第6章 習武
那個年少氣盛的少年,也不顧什麽禮數,揪著慕容辰的衣領,眼底是守護親人的堅決。
盈芷溪心頭一暖:“我和南譯有些話要說,請陛下在外麵稍等片刻。”
慕容辰倒是不在意,揮了揮袖,將大殿留給他們姐弟。
“阿姊!你為何……”盈南譯焦急道。
“現在還不是違抗他的時候,你放心,姐姐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不要再這般衝動了。”
盈芷溪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像小時候一樣。
盈南譯隻能委屈巴巴地點頭。
盈芷溪從殿中出來的時候,看到慕容辰正站在殿外的花園中,看著水中的錦鯉。兩日兩夜的奔波並沒有讓他看起來疲憊,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世間美女何其多,我自認不過是個普通的公主,如何得陛下垂青?”盈芷溪默默走到慕容辰身邊。
慕容辰將她的纖腰一攬,挑起她的下巴,一雙星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想要,便要了。嫁給朕,既能保證梁國不會受到寧國威脅,也更利於梁國的發展,真不知道你在抗拒什麽。朕能給你的,絕不比炎國能給你的少。”
慕容辰看了眼假山後露出的一角明黃色衣角,“更何況,你若是一直呆在你弟弟身邊,他隻會更加依賴你,如何成長?反正,我們都已經同床共枕過了……”
假山後的盈南譯瞪大眼睛看著他們親密的舉止,心中暗暗問候了慕容辰的祖宗十八代,這個滾蛋居然已經……
盈芷溪難得地紅了臉,說起來昨晚他一直摟著自己睡,偏偏盈芷溪還掙脫不得,現在想起來真是又羞又臊!
躲在後邊的盈南譯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阿姊……臉紅了?看來真的已經是木已成舟了!都怪自己太沒用,不然這個陰狠狡詐的寧皇怎麽配得上阿姊!
盈芷溪猛地拍開他的手,氣得轉身,不再看他。這番動作落在盈南譯眼裏就自動變成了小女人的嬌羞狀……
如果說之前慕容辰還有那麽一絲絲懷疑她不是當年的梁王的話,在見到盈南譯之後他就完全打消了這個懷疑,眼前的女人就是當年的梁王無疑。
盈南譯咳了聲,從假山後頭走出來:“公主出嫁是件大事,馬虎不得,何況皇姐是朕唯一的親人,出嫁事宜還需時間準備……”
“不必了。”還沒等盈南譯說完,慕容辰便開口打斷,“朕的使節早就把迎親之事準備妥當,明日即可啟程。”
盈芷溪訝異地抬眸,原來他是抱著一種誌在必得的決心而來。
慕容辰並沒有把這個乳臭未幹的小皇帝放在眼裏,自顧自牽著盈芷溪的手繞過他走了。慕容辰的手握的很緊,生怕她逃了似的。
不多時,慕容辰就已經帶她走到她的寢宮。盈芷溪不禁暗歎,連她的寢宮都知道在哪,這個男人到底還知道多少!
慕容辰如同一個貴客一樣打量著她的寢宮,很簡潔,相比起他宮中那些女人的寢宮,盈芷溪的寢宮少了那些豔俗的脂粉味,隻有幾株插在花瓶中的花正散發著淡淡清香,甚是怡人。
也沒有什麽花俏的擺件,最讓人矚目的是一個擺滿書籍的書架,其中兵書居多,旁邊甚至還掛著幾件兵器。
慕容辰鬆開她的手,上前拔出一把劍,信手揮出幾個劍花,讚賞地點了點頭。
“想不到,公主還喜歡這些?”慕容辰戲謔地看著她。
盈芷溪一驚,糟糕,這哪像是個公主的房間!
“陛下有所不知,我有個閨中密友藺寒煙,是梁國將軍之女,素來喜歡舞刀弄劍的,這些物件都是她留下來,說是讓我睹物思人。”盈芷溪麵上毫無波瀾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層緣故。”慕容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裏有點不自在,“朕還以為公主有習武的愛好呢。”
“呃……不曾,我自幼體質嬌弱,倒是沒這個機會習武。”盈芷溪笑著,擺出一副略顯遺憾的模樣。慕容辰自己都沒發現,看著她掩飾的模樣,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時辰不早了,朕就在你這寢宮歇下了。”慕容辰邊說邊往寢殿中央的大床上走。
“不行!”盈芷溪張開雙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慕容辰挑眉:“哦?公主這是做甚?”
“皇宮裏那麽多個寢宮,憑什麽要住我這?”盈芷溪皺著小臉,看起來十分在意慕容辰住在這,“再說了,未婚夫妻成親前一晚是不能相見的。”為了不讓他再次和她同床共枕,她隻能搬出這個理由。
慕容辰沉吟了一會兒,似在思考這句話,盈芷溪定定地看著他,似在期待著他同意。
“朕不在意這些虛禮。”
盈芷溪頓時氣得發抖:“……登徒子!”
慕容辰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她似乎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不會虛偽地喊他“陛下”,偏偏,他還真不喜歡聽到她這麽稱呼他,所以,忍不住逗她。
見到慕容辰壓根兒沒把她放眼裏的高傲姿態,一步步走向她的床,然後徑自躺下,頓生一種有心無力的氣惱。
“行,陛下不走,我走!”說著就要往殿外走。
“盈芷溪。”慕容辰冰冷的聲音傳來,“過來,別讓朕說第二遍。”
盈芷溪冷笑:“嗬!我還沒嫁過去呢,就把我當作您宮中侍寢的妃子了?”盈芷溪陰沉著臉,頭也不會地往門外走。
誰知身旁一道身影劃過,慕容辰已經攔在了她麵前,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抵在牆上,桎梏著她的手腕。
她眼前的他,冷酷而冷魅,外頭天已經暗下來,而他的眼睛確如月光一樣明亮,但也冰涼,一臉的不悅。
“讓你留在我身邊,就這麽難?”慕容辰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言語間,溫熱的氣息伴著低沉的嗓音傳到盈芷溪耳中,似一個委屈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