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無所有的我願意老死於這溫柔鄉
距離東臨城安臨江兩族大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大戰中活下來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名蕩雲宗駐防東臨城的外門弟子被召回宗門,向執法堂匯報事情的來龍去脈。五長老單獨審問了他,特別詢問了趙奢的事情,最後,這位弟子榮升為內門弟子告終。
執法堂內,大長老不斷地敲著桌子,以此來掩蓋心中的無奈。五長老率先忍不住了,站了起來,發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僵局:“此事由陸離一時衝動引起,這也不怪他,玄家被李家打壓乃是因為李士存對我宗怨恨。我宗不能對玄家撐腰,陸離才會出此下策。”
二長老並不讚同,冷若冰霜地說道:“李士存之事由誰引起?還不是因為陸離。別人替陸離說情,我還能忍,五長老可不行。這事你那個寶貝兒子可參與其中了,那是出盡了風頭。外麵人都傳著義士趙奢火燒赤壁,你五長老心裏可樂出花了吧。可這事,到最後還得宗門給他們擦屁股,好處和名聲都是陸離和你那兒子的。”
五長老可不樂意了,反駁道:“他們爭氣不就是揚了宗門的名?再說,你那徒弟班亞索不也和陸離扯上了關係?”
三長老連忙出來終止了二人無意義地爭論,公正地說道:“此事出於陸離有心挑撥宗門之間的爭鬥,無意間引起了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矛盾。陸離引戰未果,此事算不什麽。那曼拉違反約定屠殺人族是過,海上妖族理虧在先,我們必須要說法。其次,那曼拉毫發無傷還帶走了我宗兩位弟子,我們總是要將二人要回的。最重要的是,如今失蹤的陸離名聲在外,暫且不算其謀略,那一劍的威力至今在天塹雙峰之間不散。倘若找不到陸離,如何賞罰都毫無意義。”
四長老頗為認同,補充道:“對外宣稱陸離不知所蹤,蕩雲宗不予回答任何關於陸離的問題。各個宗門應該考慮如何應對海上妖族,不能因為內鬥被妖族趁虛而入,特別是提醒禦獸宗不能因小失大。”
大長老站起身來,望向凜霜峰,正色地說道:“此事就按四長老所言去辦,蕩雲宗沉寂太多年了,很多人忘了曾經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我們不能妥協了,也不能再寒了宗主的心。可以讓沐水柔出關了,她母親的事情也該讓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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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東臨城門可羅雀、清灰冷灶,如今,城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尤其是茶館的生意可以說是日進鬥金。茶館中,最受歡迎的人不是唱曲的小廝,而是講述義士趙奢火燒赤壁、鳳雛設計戲妖入甕、妖王劈江鳳雛斷山的說書人。東臨城中修真者們聚在一起聊天的主題都是安臨江兩族大戰,倘若你是東臨城本土人士卻不知此事,那麽隻能說明你OUT了。
大量的外來修真者為了一睹人族天驕在安臨江兩族大戰中的風采,成天成夜的排隊,隻為了在日升之時體悟天塹雙峰中的天地之力、在日落時分感悟天地之中的火係力量。玄家由於擁有赤壁碼頭、天塹雙峰的地契儼然成為了東臨城最富有的家族,往日裏誓要吞並玄家的李家也是偃旗息鼓,閉門不出,可惜,遠在海上吃苦的玄友財是看不到了。
在大戰中存活下來的修真者猶如英雄一樣被東臨城城主親自招待,那些戰死的人無人問津,尤其是最淒慘的孫若虛屍骨無存。嘲諷的是這場大戰的主角鳳雛先生卻從未見過城主,即便是當時在東臨城盛傳“得鳳雛者,可安東臨”時,這位城主都未曾見他一麵。倒是玄家家主玄仕文在東臨城博得了美名,凡是參與那場戰鬥且存活下來的人在玄家產業消費分文不取,凡是在那場戰鬥中喪生的人都會得到玄家的安葬,其家人更會得到豐厚的感謝金。當然,這一切都與孫若虛無關,因為他被東臨城人釘在了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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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海上波光粼粼,火紅中還留著幾縷金光,玄友財正蹲著身擦拭著甲板,內心中將趙奢罵了無數遍,稱謂從“二哥”變成了“二狗子”。此時的趙奢的確不負“二狗子”的稱號,蹲坐在曼拉身邊,口若懸河地講述著陸離的故事。每當趙奢講到精彩之處,曼拉都會漏出甜蜜的微笑,還時不時地給趙奢投去食物。
“你說陸離給你取了外號叫路飛,倘若在大海上有了船,取名叫黃金梅麗號?”猶如鄰家大姐般的曼拉撩起長發,望著遠處即將入海的血日說道,“那這艘新船就叫黃金梅麗號,我是船長海霸王曼拉,你是大副海賊王路飛,那個擦甲板的是水手長釣魚王路亞。”
趙奢那是一萬個願意,大海一般情況下很是寧靜,但是海上的生活並不寧靜。半個月來,趙奢參與了不下二十多場戰鬥,身有體會海上戰鬥的刺激,那是他從未接觸過的生活,也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不知不覺中,他真正地理解了陸離在故事中提及到的海賊王路飛是怎樣一位海上豪傑。也許ONEPEICE不是一樣東西,而是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無盡的大海正是對這種精神的考驗。正如那時陸離述說的那樣:“隻有真正征服大海的人,才會知道有限的人生充滿著無限的希望。”
趙奢拍著胸脯,激動地喊道:“大副海賊王路飛,恭喜女王大人喜提黃金梅麗號,重征大海。”隨後朝著正在擦甲板的玄友財使了一下眼色。
玄友財扔下抹布,站起身來,滿含怒氣地說道:“大哥陸離曾經告訴我,隻要我在那場李代桃僵的戰鬥中存活下來,我就是大哥的兄弟,他絕對不虧待我。那場戰鬥中我負傷了,但我活了下來,大哥斬殺了那位假丹境的修士。那時我都沒有卑躬屈膝,如今,我更不會像你趙奢一般辜負大哥的期望。”
玄友財居然有趙奢不知道的故事,她將玄友財拉到身旁,眼中充滿對關於陸離新故事的期待,欣喜地問道:“那是怎樣一場戰鬥?陸離是如何斬殺敵人的?”
玄友財如實地講述了起來,趙奢極為尷尬低蹲在一旁。剛剛所有的提議都被曼拉拋在腦後,又一心一意地聽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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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悠悠地醒來,入眼的是一間充滿中世紀風格的樹屋,屋頂上懸著一顆發光的綠色珠子,綠光充滿著整個屋子。樹屋的主人應該是一位女子,不要問為什麽,床帳是兔子裝飾,被子上繪著兔子吃草,那個茶杯是兔子望日……屋中的裝飾全都與兔子有關,兔子那麽可愛,當然是女孩子喜歡了!
走出木屋,正是清晨,到處都是參天大樹,遠處有一座聳入雲天的黑色山峰。倘若自動過濾那座格格不入的山峰,真是一處世外桃源,處處是鳥語花香。陸離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景美人更美,瞧瞧那位可愛的小蘿莉,提著小籃子一蹦一跳地朝這邊走來,配上那雙毛絨絨的、上下抖動的兔耳朵,真是讓人……陸離撓了撓頭,似乎剛剛忽視了什麽?臥槽,兔耳朵?獸人這個詞瞬間占領了回憶的高地,難道斬天劍用力過猛,又穿越時空將他帶到了萌物娘番?
陸離隱隱約約地記得斬天劍帶著他飛來一段距離,似乎由於某種原因,在他陷入昏迷之時一起掉入了水中,然後他就徹底失去了知覺。陸離連忙回到樹屋中尋找斬天劍,找劍靈姐姐問清楚情況,然而,翻箱倒櫃,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陸離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斬天劍和劍靈姐姐都丟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在這個未知世界浪的資本沒有了,他才剛剛起步培養的“老婆”也沒了。總而言之,現在的陸離人財兩失,一無所有。
剛剛那位蘿莉兔耳朵少女未現其人先聞其聲,“這位猴族少年,你終於醒了!剛剛遠遠望見我,為什麽要跑回屋中呀?不用怕,我是素食兔。”輕輕地推開門,恰好見到失魂落魄的陸離,有些慌亂地安慰道,“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們這個部落都是愛好和平的妖,不會把你貢獻給肉食族類的妖主。”
陸離現在很慌,手無寸鐵,深陷妖族,既無反抗之力,又要在食物鏈的低端苟延殘喘。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居然被這群素食萌物娘當成了猴族少年,難道達爾文的進化論在這個世界被陸離證實了麽?難道他陸離的祖先真是從猴子進化過來的?
陸離明白,必須得到這位蘿莉兔耳朵少女的同情,從她口中套出一切情報。醞釀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眼中勉強擠出幾滴眼淚,陸離悲傷地說道:“我本住在小森林中的家中,有桃又有蕉,生活樂無邊,誰知那虎族唐伯虎他蠻恨不留情,勾結妖主目無天,占我樹屋奪我食,我爺爺跟他來理論,慘被他一爪來打扁,我奶奶罵他欺善妖,反被他捉走……”
“他還將我父子逐出了森林,我父子為生存,隻有獨自行乞到天明。誰知那唐伯虎他實在太陰險,知道此情形竟派人來暗算,把我父子追殺到河前,小人身壯堅殘命得留存,跳入江中性留命,可憐老父魂飛天。”
這位蘿莉兔耳朵少女聽著陸離將這段可歌可泣的悲慘故事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RAP地聲情並茂地表演出來,那簡直就是聖母心爆棚,“可憐的猴族弟弟,從此以後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裏,不會有人欺負你了。”說著,為了使陸離得到部落眾妖的認可,拉著陸離就要結拜兄妹,“我叫白卯晨,妖族部落以毛色為姓,十二地支和出生順序為名。以後,你就叫我白姐姐,你叫什麽?”
陸離那是驚了,怎麽弄出了十二地支,這個世界怎麽會有?按照白卯晨的說法,猴子大多數都是黃色毛發,十二生肖對應著申,出生順序不好編,那就突出一個帥子。於是,試探性地說道:“白姐姐,我叫黃申帥。哦,對了,不知道十二地支,那是什麽?”
白卯晨疑惑地看著陸離,自問自答道:“不應該呀!每一位妖族出生時都應該按照十二地支取名,這是妖族的傳統。十二地支可是妖族祖先根據當時十二大種族創造的,一族鎮守沉浮大陸一方氣運。直到人族崛起,奴役了牛、馬、羊、雞、狗和豬,搶占了一半的氣運,可是猴族不在其中呀?也許是因為族群太小的原因吧。”
陸離連忙承認以前的族群時常被周圍的人類打壓,生活苦不堪言,虎族還時常打壓弱勢族群,可謂是內憂外患。本以為隻是敷衍之言,不曾想,白卯晨更加痛恨虎族,甚至直言哪裏的虎族都是一樣恃強淩弱。
這個妖族部落有故事,說不定涉及到妖族各族之間的矛盾。當白卯晨帶著陸離到部落首領那裏得到族群承認和領地居住許可時,陸離就知道這個部落的故事可不止這些,這個部落首領是一位相貌絕色的狐族少女。狐妖的天生本領是魅惑,老虎和狐狸的關係往往是狐假虎威,若是狐狸年老色衰,老虎會借給她威勢?
陸離小心翼翼地欣賞著這位狐族少女,又回想著路上瞟見的各種妖族少女,心中感慨道一無所有的我還是老死在這溫柔鄉之中吧,奮鬥的終點是什麽?我陸離現在就在終點,奮鬥還是留給站在起點的人吧!
PS:流落在外的劍靈姐姐給陸離發來警告,聽說你沉迷於女色不想奮鬥了?微信拍了拍神秘力量(筆者安排),要不毀了陸離的溫柔鄉吧?筆者也很無奈呀,親愛的書友們,你們說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