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失望的結果
似乎隻要莫子聰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就會覺得安心幸福。
……
醫院裏，韓若有些緊張的配合醫生做完一係列的檢查，取回檢查報告以後，莫子聰拜托護士好好照顧韓若，自己則單獨和醫生談話。
雖然韓若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還是不想讓她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醫院的走廊裏，陽光微微的有些刺眼，從窗子外麵照射進來。
韓若站在走廊的拐角處，高大的身形微微的有些緊繃，似乎可以看得出他微微的緊張感。
“醫生，她的眼睛有辦法重新看見嗎？”莫子聰開口，聲音裏透著些許急切的意味，沒人知道他有多想治好韓若的眼睛，他希望她像從前一樣，能夠看到他，看到北宸，看到安安，看到這個世界。
他不介意照顧她一輩子，如果她真的一輩子看不見了，也不會影響他對她的感情，但他想讓她更加快樂，更加健康，他知道失明對於韓若的打擊有多大。
那些天，她的痛苦他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那個時候的她幾近崩潰，對於韓若來說，一輩子看不見比殺了她都讓人絕望。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懷孕的喜悅衝淡了她的悲傷，她可能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重新振作起來。
醫生歎了口氣，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醫生吞吞吐吐的模樣讓莫子聰有些急了:“醫生，您可是國內外很有名的腦科醫生，您不會沒有辦法吧？我太太她的眼睛能好起來嗎？”
“莫先生，您先別急。我相信您之前一定已經帶夫人做過檢查，也應該清楚夫人的情況，現在國內外除了開顱手術清除血塊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來治療這個情況，但是夫人的血塊位置特殊，開顱手術風險太大，更何況現在夫人懷著身孕，沒辦法承受大型手術……”
莫子聰心底裏微微的湧上些許絕望的情緒，為什麽所有的醫生都是這套說辭？難道韓若真的沒有辦法重新好起來了嗎？現在醫學這麽發達，為什麽就沒有人能給他一點希望呢？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莫子聰有些絕望，接連好幾個醫生都是這樣說，幾乎讓他整顆心都失去了希望。
醫生隻能勸說道:“莫先生，您也別太悲觀，夫人的眼睛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恢複了，她這樣的情況，也是有自愈的可能的，有很多由於腦部受傷，血塊壓迫了視覺神經而導致失明的患者，血塊會慢慢的隨著新陳代謝而消失，從而恢複視力，這也是有可能的。”
莫子聰苦笑:“幾率很小，對吧？”這些安慰的話，他早就已經在別的醫生口中聽到過了，其實他也很清楚，這樣的幾率太小了，幾乎微乎其微，他怎麽忍心讓韓若用這麽小的幾率去賭？
醫生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良久，莫子聰苦笑著開口:“不管怎麽樣，醫生，還是謝謝您，能趕回國內幫我這個忙。”
p;醫生搖搖頭拍了拍莫子聰的肩膀。
辦公室裏，韓若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睛裏莫名的帶著一絲緊張的意味，她的雙手緊緊的糾結在一起，手指的骨節都微微的泛白。
雖然這段時間，她早就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明的現實，也慢慢的從打擊之中回過神來，但說到底，心底裏還是抱著些許希望的，坐在這，她不免心裏打鼓。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莫子聰走了進來，臉色微微的有些沉重，韓若當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她忙站起身，緊張的拄著導盲拐杖，跌跌撞撞的衝過去。
“子聰……”
莫子聰嚇了一跳，看著她踉踉蹌蹌的走過來的樣子，他生怕她就這樣摔倒在這裏，忙伸出手扶住她:“怎麽這樣冒冒失失的？別傷到自己。”
韓若急切的開口:“醫生怎麽說？”她抬起頭，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臉上的表情卻帶著濃濃的期待，沒人知道，她有多麽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她不想做一輩子的盲人，我不想一輩子都看不到身邊的人的樣子。
莫子聰低頭，她臉上期待的神色讓他的心微微的酸痛，這樣沉重的結果讓他有些不忍心開口，他猶豫著，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
韓若的臉色在他的沉默之中漸漸的由期待變為失望，心底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狠狠地墜落下去，掉入無邊無際的深淵。
她顫抖著手，胸口一陣冰涼。
良久，莫子聰緩緩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沉重:“你別擔心，醫生說你恢複的很不錯，有機會重見光明的。”莫子聰隻能這樣說。
韓若苦澀的笑了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子聰，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明白，我的眼睛很有可能不會好了，對不對？”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要一輩子看不見的準備，但是當事實真的**裸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會難過的要命，胸口像是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一般，疼痛的感覺洶湧著流出來，叫囂著將她的心髒淹沒。
韓若深吸一口氣，心中的苦澀抹都抹不掉，她隻能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沒……沒關係的……子聰，其實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是一輩子看不見，也沒關係的……”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語氣裏絕望的意味越來越濃，其實她不應該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明明早就已經知道結果了，為什麽還要癡心妄想？
莫子聰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這樣的她讓他莫名的心疼，他不忍讓她心痛:“不是的，小若，不是的……”
韓若淒然的笑了笑:“子聰，你就告訴我實情吧，醫生怎麽說？我能承受的，自從懷了肚子裏的寶寶，我就沒那麽脆弱了，隻要有他，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我都能堅強起來。”
莫子聰猶豫著，醫生說過，韓若現在要維持情緒穩定，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還是擔心。
“子聰，告訴我好不好？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