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凝被他嚴肅的眼神給嚇出一身冷汗，原本興致很高的安五，看見自家王爺的臉色，也頓了一下。
“王爺，啊凝姑娘這合作書有什麽問題？”
沐雲澈抬頭，目光直直盯著孫凝：“你先出去。”
“啊？哦……”孫凝乖乖從椅子上滑下去。
沐雲澈：“不是說你。”
安五：“……”
“屬下告退。”安五雖然滿肚子疑問，卻不敢多問。
孫凝也不敢坐了，緊張的在他麵前站著。
可是沐雲澈也不說話，強大的威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實在是受不鳥了，孫凝試探性的開口：“王爺，您若是對我這合作書不滿意，可以提出來的。”
沐雲澈舉著她的合作書：“你的字，是誰教你寫的？”
孫凝：“……”
你就是因為我的字擺出這樣的表情嗎？
她看著自己的字，娟秀工整，沒有什麽問題吧？！
“我……我爹教的。”
“是嗎，若是本王查出你在說謊，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一個欺騙本王的人？”
孫凝：“……”
就一個字而已，您至於嗎？！
孫凝真的慌了，她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生氣了，一點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處理啊！
“噗通。”
孫凝雙腿一彎跪了下來，那膝蓋砸在地上的聲音，聽著都疼。
沐雲澈微微皺了皺眉頭。
“王爺，民女不知自己這封合作書以及這手字有什麽問題，還請您明示！”孫凝小小的性子匍匐在地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沐雲澈也沒想到會把她嚇成這樣。
不過很快，他就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淡淡開口：“你這字跡與本王一個朋友一模一樣，若非刻意模仿，怕是寫不出來。”
所以，他是懷疑她刻意模仿他朋友的字跡？
孫凝這下子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傷。
這位隻見過幾次麵的人，既然會知道她的字跡是什麽樣子。
“那……王爺那個朋友還在世嗎？”孫凝下意識就問了，語氣中有些苦澀的味道。
沐雲澈眉峰微蹙，這是什麽樣的語氣？這丫頭身上經曆過什麽？
“在的吧，不過她病了。”頓了頓，他又道：“這跟你字跡與她一樣無關。”
怎麽能無關……
孫凝直起身子，跪的筆直：“興許是巧合吧。”
否則她能怎麽說？
說她被堂姐和渣男害死了，然後重生在這個叫沈凝的丫頭身上？
她要是說了，指不定把她當做瘋子。
沐雲澈深深看著孫凝，看了許久。
她的話明顯是敷衍他的，可是她身上又看不出惡意。
“起來罷。”
“謝王爺。”
“坐。”
“謝王爺。”
沐雲澈此刻才去看她寫的內容。
合作意向沒什麽問題，收入五五分，前期他出的資金她也會平攤一半。不過她現在沒錢，會在以後的盈利中扣除。
沐雲澈大手一揮直接簽了：“何事動工？”
“可以的話就盡快開始辦吧。”孫凝道，說完欲言又止的望著沐雲澈，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說。”
“嗚……那個，我還想跟王爺借錢點……您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多少？”
“一……”孫凝伸出一根手指，這就問人家借錢，著實有些難以啟齒啊。
她話沒有說出完，沐雲澈就道：“本王身上沒有這麽多。”
旋即，淡淡從身上摸出九千多兩的銀票。
“隻有這些。”
孫凝：“……”
她想借一百兩在城裏租房子來著，鄉下那地方著實沒法兒住人。
以前的她從來沒覺得幾千兩銀子會這麽耀眼，窮的時候才會感受到錢的魅力啊。
“王爺威武，王爺是我男神。”孫凝雙手合十，衝著沐雲澈虔誠的拜了拜。
沐雲澈：“……”
莫說字跡，就是性格和說話方式都一樣。
他之前便覺得這個丫頭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現在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麽了。
——
孫凝最後還是隻拿了一百兩的銀票，喜滋滋的告辭了。
沐雲澈在門口看了她許久，直到人消失才收回目光：“去查。”
“……是。”安五沉默下後應道。
本以為王爺是瞧上這個姑娘了，如今看來，該不會這女子有什麽問題吧？
他倒是願意那丫頭身上什麽疑點都沒有，難道王爺對一個女子感興趣。
孫凝去找了一處一進的小宅子，位於郊區，一個院子三間屋子，一個廚房，外加個淨房（廁所），宅子不算打，不過比她家那破屋子好多了。
有一些簡單的家具，都是房東不要的東西，她若是想換新的可以把舊家具丟了，原本房東就不想要的東西，不會叫她賠錢的。
二兩銀子一個月，孫凝簽了合約，交了半年的房租，一百兩還剩下不少。
想了想，她又花了一兩銀子租了兩馬車回村去。租金隻要五錢，還有五錢是押金。
原本想賣的繡帕，現在倒是不用買了，因為王爺借錢給她了。
馬車隻能走到村口，孫凝小跑著回家：“爹，咱們收拾一下東西，搬家了。”
“可算是回來了，你在鎮上是不是惹了啥人了？”沈大看見孫凝，一臉焦急的迎了上去。
孫凝被問的一臉懵逼：“我惹啥人了？”
“就說了不然你自己去城裏，你非不聽！就在剛才有人來村裏打聽你的事情，還找我問了！”沈大說著，忽然意識到關鍵：“對！得搬家，咱們現在就走！”
說著他就一股腦跑進屋去收拾東西去了。
孫凝更加懵逼了：“爹，我沒招惹誰啊，誰來村裏打聽我？打聽的啥啊？”
“還能有啥，問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村子，問你是不是我的親閨女，連著我的事情也一並打聽了，問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我也記不清楚，不說了，咱們先跑！”
孫凝：“……”
她覺得她知道是誰打聽她的事情了。
“跑啥啊爹，打聽我消息的應該是明王殿下的人。”孫凝從容的進了屋，著實沒什麽好搬家的，家裏原本的一床舊棉被，昨兒爹買的新棉被，廚房裏頭一口鍋，還有一點糧食。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沈大蒙了蒙：“明王？明王殿下打聽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