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賭石
工作人員看人不多，怕許墨悠他們多想，笑著解釋：“今天有點晚了，我們的活動一般晚上八點開始，十點結束，不過今天你們走運，有幾個臨市的人跑來賭石，所以今天會延遲到十一點結束！”
許墨悠聞言，臨市？
難道他們是從皇家玉礦場弄來的玉石毛料？
臨市那個皇家玉礦場，經過多年開采，後來又被倭人占了一段時間，基本上產不出什麽好玉，後又荒廢多年，近幾年才被重新接管，不溫不火的沒什麽大動靜。
不過許墨悠對那個皇家玉礦場有著很濃的興趣，這一世有機會，她一定要去勘察。
工作人員領著許墨悠他們幾個人到了最前排的包廂坐下，包廂麵向台子方向是沒有門的，如有客人特殊要求，才會拉上竹簾。
程冠和李楓葉將那塊石樁子放下，撐著腰忍不住吐槽：“總算能放下來，真快累死我倆了！”
李楓葉抬手擦了擦汗，表示還好。
許墨悠笑道：“辛苦你們了，一會切出玉石，分你們一點！”
程冠眸中一亮，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要求不高，隻要巴掌大就行！”
燕策犀利的目光一看過去，程冠立即別過頭，生怕燕策會說他占便宜，扯開話題。
“你們瞧那邊！”
幾個人都看了過去，那個引領的工作人員自覺準備好茶點飲品就退下去了。
中間的台子上，解石機的砂輪切片飛速旋轉，發出沙沙的聲音，一塊足球大的褐色玉石毛料送到鋒利的刀下，不過可以看出那個操控機器的男人手法很好，基本靠皮切。
玉石毛料，有的隻是靠皮綠，有的是在深處有玉石，一般好的切割師傅會很耐心的一直靠邊切，盡量保持玉的完整，有句話叫神仙難斷寸玉，隻能小心翼翼。
砂輪切片切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盯著台子上。
一刀下去，眾人見狀紛紛歎息。
“切垮了，沒想到還真是靠皮綠！”
“可惜了，這塊石頭看上去真挺像回事的，我還以為皇家玉礦場總算能出點好貨呢！”
“哎，這次老江虧大了！”
那幾個人都圍在那歎息，那個中年男人拿著沒用的石頭扔到了一旁，臉上全是失落。
程冠瞧著渾身是勁，催促道：“我們現在送上去切吧，這賭石還挺好玩！”
切機器台子上的師傅問道：“下一個，誰來？”
那幾個臨市的人，因為同伴切垮了，興致都有點低落。
程冠立即搶著回答：“我們！”
眾人目光這才落在許墨悠他們幾個身上，一看都是不大點的孩子，不由得露出質疑的目光。
不過能進這裏麵，那自然是帶貨來的。
許墨悠和燕策隻能頂著眾人質疑的目光，和程冠李楓葉一起抬著那塊六十多斤的石樁子朝著中間台子那走去。
眾人一瞧是起了青苔的石樁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老馬賭石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瞧見有人送個大石樁子來，哈哈哈！”
“真的是，這石樁子外麵全是岩石，一點綠色紋理都看不出來，能切出啥啊？”
“老馬，要不要打個賭，切不出來你給我一千塊錢啊？”
“去去去，這擺明切不出玉，你想坑我啊？”
幾個中年男人毫無顧忌的開著玩笑。
燕策微微擰起眉梢，許墨悠直接拉扯了他的衣角，衝他笑著搖頭。
示意甭管這幾個人的風言風語。
程冠和李楓葉將石樁子放到了解石機的台子上，又看向剛才嘲諷說笑的那幾個中年人，笑得眯起眼睛，開口問道：“幾位大爺，你們剛才那一番話是不是說的太早了？要是這石樁子能切出玉來，你們害不害臊，打不打臉？”
其中一人冷冷笑著，盯著程冠：“小夥子，你出門前你媽沒教你好好說話嗎？”
言下之意，諷刺程冠沒有家教。
程冠的小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抬起袖子蹬向那個中年人：“你丫再說一遍？”
燕策眼見著情況糟糕，立即冷喝一聲：“程冠！”
程冠氣急的看著燕策，道：“他們都這麽嘲笑咱，這能忍？”
燕策使了一個眼神，程冠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不能動粗，那他就用眼神蹬死他們。
幾個中年人見狀，倒是對燕策刮目相看幾分。
燕策神情淡然的看向幾位中年人，幽緩啟口：“幾位叔叔，剛才是我兄弟的不是，替他配個不是！”
幾個中年人滿意的點頭，其中一個光頭得意的笑了兩聲，看向燕策：“你這個小夥子，倒是個有眼力見的，我們自然不能和你們計較！”
燕策點頭：“是，不過剛才你們直接說我們帶來的石頭裏沒有玉石，是不是為時過早？”
光頭眉頭微蹙，盯著燕策：“你這話，還是要和我們嗆起來？”
燕策搖頭，看向他們：“既然這裏是賭石館，賭玉石，繞不開一個賭字，不如今天我們就打個賭？”
光頭輕哼一聲，瞧著燕策那麽自信，又看著台子上那個起了青苔的石樁子，挑眉反問：“賭什麽？”
“就賭這石頭能切漲，還是切垮，要是切漲了，你們還沒切的玉石隨我們挑，幫我們承擔切漲的百分之十玉石費用給這家店！”
光頭嘲諷一笑：“口氣倒是不小，那要是切垮了呢？”
燕策犀利的目光直逼那光頭，道：“要是切垮了，我們直接給你五十萬，敢不敢賭？”
許墨悠聽得心驚膽戰，心想燕策這麽大膽，這麽信任她嗎？
五十萬塊錢啊！
她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又覺得此刻的燕策簡直帥呆酷斃了。
程冠在一旁瞧著燕策誇下海口，心虛的立即跑到許墨悠跟前，小聲問道：“墨悠，你這石樁子確定能出玉？”
如果沒有隔石探玉的異能，她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但是現在，異能在手，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嗯，肯定有玉！”
而且一團翠綠色，顏色很溫潤，估計不會太次。
程冠這才放下懸著的心，一旁的李楓葉早就嚇傻了。
隨隨便便一個賭約就五十萬嗎？
天呐！
李楓葉看向許墨悠他們幾個人的眼神都隨之變了。
光頭聞言，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們，幾個朋友都示意他可以賭一把，光頭轉頭自信的看向燕策，問道：“小夥子，賭我們是不怕的，但是你能有五十萬塊錢嗎？”
燕策點頭，道：“當然，既然敢賭，那自然是有備而來！”
“好，那就賭了，到時候輸了你們可不要哭！”
燕策看向許墨悠，問道：“可以切了嗎？”
許墨悠心情十分激動，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要來畫線！”
說完，許墨悠看向解石機旁邊站著的切石師傅，應該是這家店裏的工作人員，笑著問道：“師傅，能不能給我一隻筆，我自己來畫線，你按照我畫線區域切！”
老師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許墨悠，笑道：“行，不過丫頭你可要想好了，萬一畫錯地方切壞了，虧得可是你們！”
許墨悠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自己承擔責任！”
老師傅把畫筆遞給許墨悠，那些中年人紛紛笑了起來。
越發覺得今天遇到幾個不怕死的年輕人，毛都沒長齊，就來賭石，真是白白來送錢的！
許墨悠憑借著異能，在石樁子周圍畫上線之後，抬頭看向那個老師傅，道：“師傅，您先把我畫線的這些區域切掉吧！”
那個老師傅一瞧，許墨悠畫線的區域，基本上能將石樁子都切開，隻剩中間一小塊，很是驚訝。
“丫頭，你確定嗎？這一刀下去，很可能切毀掉，萬一裏麵有玉——”
許墨悠自信一笑：“沒事，您負責切就好！”
光頭為首的幾個中年人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心想外行就是外行，哪有這麽大塊切的，一不小心切壞了玉，可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這打賭的五十萬塊錢，他們贏定了。
程冠和李楓葉莫名緊張起來。
燕策卻在一旁淡定自若，神情毫無波動，深邃的眸光緊盯著許墨悠，看著她認真又專業的模樣，好奇心越來越旺盛。
這絕對不是資料上顯示的許墨悠。
可不是許墨悠，又能是誰？
那個老師傅在切之前，還特意看了一下許墨悠畫的線，發現她畫的很專業，隻是石頭裏麵如何，就不清楚了。
解石機的砂輪飛速轉動，不一會切下來外麵沒用的一大圈，隻剩一塊七八斤重的石頭，隱約還能看到一線綠。
那幾個中年人的眼神隨之變了，一個個都緊張的盯著石頭。
老師傅看切出去的那些就是石頭，沒有摻雜一絲綠色，哪怕綠麵都看不到，倒是許墨悠畫線區域以內的這塊石頭竟然好幾道綠絲，他不由得多看了許墨悠幾眼。
真是眼力精準的小丫頭。
先前他也認為石樁子就是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在賭石這行業，外麵的皮太厚，根本看不出內裏，是沒人會注意的，丟到垃圾堆都沒人能多看一眼。
可現在，事實勝於雄辯。
許墨悠瞧著幾道綠絲，想到以前人們常說的，寧買一線，不買一片綠，意思是說一條線的綠往往會比斑片狀不規則分布的綠更有潛力，原因是這一線綠如穿過兩邊則說明內部一定有綠，但無規則片綠並不一定表明內部有綠，有可能綠色隻分布在表皮附近，到石內可能會消失，這也是老輩人總結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