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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荊國皇子的生活

  皇宮裏多了一間廟。


  不是皇子雲念經用的。


  雖然以前,他是個和尚。


  可是現在他是皇子。


  那間廟裏,沒有菩薩。


  供奉的是兩個罐子。


  沒有香火,每日三餐都會供奉食物。


  除了這個,還有兩個蒲團。


  還有一些幹的花草。


  說是廟,更像是一間靜室。


  自從那年,夫婦倆捧著一束幹花,回到了荊國。


  那束花已經幹枯,黑乎乎的,但是還是很好看。


  那以後,荊皇也多一項技能,把新鮮的花采下來,倒掛,過一段時間,就成了幹花。


  沒有新鮮的時候色彩鮮豔,但是更加雋永。


  隻是放久了不能碰,一碰就碎。


  荊國很幹燥,很適合做幹花。


  清晨。


  荊皇銳和皇子雲都會來靜室裏坐一坐。


  那兩個銅罐被搬過來之後,整個皇宮,整個朝廷都鬆了一口氣。


  心中很是感激皇子雲。


  否則隻要想起來,他們的皇上,剛剛抱著兩個銅罐骨灰睡醒,此刻就算笑臉盈盈,他們也覺得很是可怕。


  沒有穿和尚袍的十七,還是偶爾有點不習慣。


  不過坐在蒲團上很安心。


  他起的很早,但是他到靜室的時候,荊皇已經到了。


  更早。


  荊皇也坐在蒲團上,靜靜的看著前麵的兩個罐子。


  看到十七來了,他點了點頭。


  “阿雲,若是將來,天下平定,我也想出家當和尚,坐在蒲團上,心很靜。”荊皇道。


  十七對這個稱呼有點陌生,此刻屋子裏沒有別人,荊皇喊的是他。


  他點了點頭,也盤腿坐下了。


  他在內心做了一堂早課。


  荊皇就那樣靜靜的盤腿坐著,什麽也不看,什麽也不說。


  兩人呆的很安靜,沒有再說話,也並不尷尬。


  直到門口有人敲門。


  那麽一天,才正式開始。


  荊皇和十七一起用膳。


  在食物方麵,十七還是吃齋。


  荊皇居然也吃素。


  所以兩人沒有衝突。


  然後就是早朝。


  荊國的早朝製度是學的申國的。


  不過也有一些不一樣。


  申國朝廷上,最高的位置,就申皇一人。


  也很威嚴,皇上和臣子的距離很遠,有什麽事需要傳臚來吼。


  而荊國的朝會規模小一些。


  上頭現在也不是荊皇獨坐。


  他把十七接來之後,就加了一個位置,絲毫不避嫌。


  於是荊皇身邊,多了一個華袍光頭少年。


  少年左眼重瞳。


  很是安靜。


  他聽的很認真,並不發言。


  大臣們說的很認真,也沒有輕視的意思。


  小和尚就這樣,被荊皇帶在身邊,整個荊國在他眼裏徐徐展開。


  饑荒,水災,戰爭,進步。


  在十七的眼裏,荊國是一個很苦的國家。


  尤其是他在申國待過,有更清晰的對比。


  都說荊人不學無術,很是野蠻。


  可是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下,大家要為生存鬥爭,鬥爭完了,如果還活著,還要為下一代努力。


  他們沒有時間安心坐下來,讀書識字。


  活著才是首要的目標。


  相比起來,申國人真的很幸福。


  在雨中讀書,感受細雨的憂愁。


  在風中讀書,傾聽風的話語。


  參加詩會,欣賞花開。


  這是申國人做的最多的事情。


  而在荊國,少年們一天做的事情,早上去幹活,中午吃點幹糧,下午繼續幹活。


  若是收成不錯,下午早點回來,休息一下,晚上,大家圍著篝火角鬥。


  在篝火邊,少年人的臉通紅,大聲呐喊,顯示肌肉。


  在篝火邊,少年和少女悄悄的拉手,離開人聲鼎沸的現場,找到屬於他們的秘境。


  然後少年成了青年,少女成了妻子母親。開始同樣的繁衍下一代,重複他們的年少的事情。


  十七則是一天跟著荊皇,開朝會,處理奏章,吃飯,繼續處理奏章。


  奏章很多,比十七每天讀的經書都要多。


  荊皇處理完的奏章,都會遞給十七看一遍。


  十七看完,整齊的放好。


  通常十七都覺得荊皇處理的很好。


  荊皇是一個很睿智的人,十七想,若是不是他一直跟著師父長大,而是跟著荊皇長大,他一定會很崇拜這個人。


  他很自律,很有條理,也很有魄力,做事很有大將之風,萬事到他手中,都能處理的很好。


  不過十七此刻拿著一份奏章,看到上頭的內容,眉頭卻皺的厲害。


  奏章的內容是關於一個部落叛亂的事情,是將軍枯木長居遞上來的,他已經把部落叛亂一百四十七人如數抓起來了,問皇上怎麽處理,而荊皇的批語是,全部坑殺。


  十七拿著奏章,看了很久,終究開口道:“皇叔,可以換一個處理方法嗎?這一百四十七人當中,也有老弱無辜。”


  荊皇批奏章的時候,桌麵很幹淨,別說點心,連茶水都沒有。


  他放下手中的奏章,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


  少年眼睛很沉穩,那重瞳也很明顯,少年直直的盯著自己。


  荊皇笑了笑。


  “已經很少有人敢給我提反對意見,也很少有人敢這樣看著我,因為給我提反對意見的人,都死了,這樣看我的人,我也如數殺了,你不怕嗎?”


  十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想到了那個胖丫頭。


  “有點怕,但是我還想提,若是皇叔想讓我當個啞巴,不如把我燒了放罐子裏,若是沒有燒,我還是要說的。”


  荊皇沒有笑了,表情嚴肅起來。


  “部落叛亂,這一百四十七人當中,真正提議要叛亂的人實際隻有九人,其他都是那九人的親屬家人,這九人想要叛亂,想要獨立成王,為了他們的願望,已經死了近千人。那千人,何辜?我要如數坑殺,給其他人看一看,叛亂的下場,要麽如數去死,要麽乖乖活著。”


  十七沉默了,他辨不過荊皇。


  千人死和百人死,哪一個重?


  人命是可以這樣按數量來稱嗎?


  荊皇繼續批奏章。


  再遞過來的奏章,發現小和尚沒有翻開看。


  他搖了搖頭道:“那樣說,你不高興,換個說法,你權力太小了,你現在隻是一個小皇子,所以你要聽我的,將來,你若是皇,一統天下,那我聽你的,你不讓殺,就不殺,你想殺就殺,你喜歡誰,就娶誰,就算你想娶別國皇後,也沒有人敢反對你。”


  小和尚十七,忽然很迷茫。


  華袍很沉重。


  頭很癢,去了疤戒,要開始長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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