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討價還價
楚傑克剛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兒，又轉了回來。
“還端著槍幹什麽？都放下。”
楚傑克用英語厲聲道。
馬丁看看楚傑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都放下槍。”
海盜們把槍放下。
楚傑克朝馬丁伸出手。
“傑克，幹什麽？”
“把你的槍給我，所有的槍都會交給我來保管。”
馬丁可就為難了。
“槍不能給你，到了你手裏，打死我們怎麽辦？”
“槍在你們手裏，我還怕你們打死我的人呢。這事兒沒得商量，必須把槍交到我這裏，否則的話，咱們的合作就免談。”
蘇馬裏以前是英吉利和法蘭西的殖民地，拉特蘭州是英吉利的殖民地。
除了蘇馬裏語，海盜們還有幾個會講英語。
馬丁跟幾個海盜嘀咕一陣，有了主意。
“傑克，我也是有誠意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把槍交給你，子彈我們留下來。沒有槍，光有子彈也沒用。這樣兩邊兒都放心不是？”
“行，三哥，把槍收起來。”
呂大力和大副楚家勇過去收槍，海盜們雖然不願意交，但是馬丁發話，還是把槍交了出來。
“傑克，槍也交了，你看看我麽什麽時候開始學習？”
“現在就開始，今晚上你就出一個人，跟著值班。三哥，一會兒你跟馬丁商量一下，給他們安排崗位。明天開始，就跟著學習，幹活。”
“好，可是語言不通怎麽辦？”
除了楚傑克會英語和一些法語之外，呂大力、楚家勇、楚家豪的英語還可以。
剩下的中土人會幾句簡單的英語會話，倒是那幾個呂宋漁撈員英語還可以。
“學啊。”
“這個……，學英語還是漢語？”
馬丁小心道。
“馬丁，咱們誰是老師，誰是學生？”
“當然你們是老師。”
“老師還要跟學生學習語言麽？”
“好好好，學漢語。這個……，工資的事兒？”
“來學徒的，還要什麽工資？沒跟你們收學費就不錯了。”
“是是是，可是我答應了他們家裏給錢的。”
“那你就給啊，跟我有什麽關係？”
“是沒關係，可是一點錢也不給，不就是奴隸了麽？咱們中土人善良仁慈……。”
呂大力拉拉楚傑克衣角。
“傑克，隻要他們好好幹活，聽指揮，我看可以考慮給點兒報酬。這樣，學徒期一個月一百美刀。等到入門之後，可以適當提高一下。”
“好吧，一百就一百。”
呂大力這樣說了，楚傑克也不好駁了堂兄的麵子，也就同意。
不算馬丁，八個人一個月，也不過八百美刀，小菜一碟。
給了錢，管理上也硬氣一些。
“傑克，那個勞動時間和加班、加班費怎麽算？”
楚傑克被氣樂了。
“馬丁，你們是沒有小姐的命，卻得了小姐的病。好吧，就按照屬地管轄的原則來辦。”
“行，我們蘇馬裏的《勞動法》……。”
“停停停，馬丁，你們蘇馬裏還有《勞動法》？”
“有啊，不僅有《勞動法》，還有全民免費醫療……。”
“停，你們還有全民免費醫療？”
據楚傑克所知，蘇馬裏還真的有所謂的《全民免費醫療法》。
不過，蘇馬裏政府的勢力僅僅覆蓋了首都的一部分。剩下的全國絕大部分地區，都處於割據狀態，人們根本不鳥政府。
那個法律，這個法律的，對自己有利的，地方割據勢力就執行。
對自己不利的，就不執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按照部落規矩和軍閥自己的喜好來行事。
蘇馬裏法律還不準劫持船隻呢，不也是遍地海盜？
勞動法，免費醫療法什麽的，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
蘇馬裏基本上還是個部落社會，這裏治病，不少時候都是巫醫，就跟跳大神兒差不多。
當然，西醫也是有的。人們得病了，家裏沒什麽錢，就把養的雞抓一隻賣了當醫藥費。
所以，蘇馬裏人養雞，多數不是用來下蛋和吃的，而是活著的醫藥費。
“好吧，在船上的時候，工傷我負責免費治療。但是打架鬥毆什麽的，違反安全生產製度和操作規程的，我不管。活著命大，死了活該。”
“加班和加班費什麽的，就按照屬地原則管轄。船是我的，是中土的流動國土，所以就按照中土法律執行。”
“我這裏實行的是八小時工作製，剩下的是加班時間。不過我這裏幹活不幹活，隻要在船上就給錢。”
“如果你們願意按照八小時工作時間計算也行，現在我就給你說一下工資的計算方法。”
楚傑克還真的用英語給馬丁算了起來。
馬丁開始的時候還挺高興，算到最後傻眼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按照這個算法，一個月加班兒也拿不到一百刀，還不如就拿固定的一百刀呢。
“好，傑克，也別管什麽加班不加班的，就一個月一百美刀吧。”
“這可是你說啊。”
“好好好，我說的。還有，我們住在哪裏？”
楚傑克你個鱉犢子，以前挺好個人，什麽時候學得這麽壞啊。
這人一當了資本家，良心就變壞。
“你馬丁麽，是我的朋友，三哥，就在你們的艙室裏，給他找個床位。”
“我的人床位自然是不能給你們的，三哥，你給剩下的人安排個住處。”
“別的也沒地方，把倉儲室騰出來一個吧。不過沒有床，隻能在地上睡。”
“行，那就先睡地上，等下次靠港，給他們買床。馬丁，你看行麽？”
“行行行。”
地上能有個睡覺的地方，馬丁已經滿足，這幫家夥在家裏，很多人也是睡在地上的。
“浴巾，毛巾、操作服什麽，算了，還有個人日用品，都給他們發一套，就不要錢了，要錢你們恐怕也沒有。”
“謝謝，謝謝，還真的沒錢。傑克，能不能給他們一人發一雙拖鞋，你看他們還都光著腳呢。”
楚傑克一看，另外八個家夥，七個都光著腳。
哇擦，真的這麽窮啊。
楚傑克樂了。
“行，就給一人發一雙拖鞋。”
“對了，馬丁，這些人都叫什麽名字，你登記一下給船長。”
“這個叫做琺邁斯·阿卜杜拉·法麥爾·哈利法……。”
“得得得，錢沒有多少，名字倒是挺長的，誰能記住？以後都叫漢名。”
“你們是海盜，現在又在海上，就姓海。他們以後就是海家人。至於名字麽，八個人，你們不是想發家致富麽，就發家致富，財源茂盛。中間再加一個‘大’字。”
“海大發，海大家，海大致，海大富，海大財，海大源，海大茂，海大盛。”
“這個名字起的好，既響亮，又吉利。”
“那就這麽定了，馬丁，還有什麽事兒嗎？”
“這個……，我們今天一天沒吃飯，能不能……？也不要好的，剩飯剩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