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終於明白了楚傑克的思路,內心不禁吃驚。
前麵的兩個理由,多給他一些時間,他也能想明白。
但是最後一個理由,他萬萬想不到。
他隻想著拉特市是首府,是自家勢力最大的地方。但是沒想到將來也是麻煩最多的地方。
窮的時候,也許沒有人會爭奪什麽。
但是一旦自己這一方發達起來,各方麵幾乎注定會來搶好處。
小的時候都在科尼亞上學,後來又到了中土留學。
這麽多年以來,自己在拉特市幾乎沒有呆上幾年。
除了母親,自己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根底和實力。
瑪雅、木拉提、庫塞塔在拉特都有自己的勢力,自己跟他們沒法相比。
倒不如去賽拉那個空白地帶,發展自己的勢力。
一旦在那裏站穩了腳跟,那裏就是自己的地盤。有了傑克相助,這個目標應該能達到。
“好,傑克,我就聽你的。”
“這就對了。”
“不過,開煤礦和建設發電廠,加工廠,港口什麽的,需要很多錢。你有那麽多錢麽?”
錢,也是馬丁最擔心的。
“你投資啊。”
“我?我沒有那麽多錢啊。”
“你有多少?”
“還有兩萬兩千美刀?”
“你的哥哥和姐姐有多少錢?”
“木拉提大概三四十萬刀,庫塞塔也差不多,瑪雅二十萬刀左右。卡洛琳和伊麗莎白十來萬美刀。”
“他們為什麽那麽多錢,你卻沒有?”
“一是他們賺錢早,二是他們能從政府的救濟中撈取好處。”
“政府是給你們撥款,還是給你們物質救濟?”
“不是蘇馬裏政府,是國際社會的救濟,有糧食,也有金錢。”
明白了,國際社會給這裏窮人的救濟,被他們家中飽私囊。
這個坎達家,也真是夠黑的。
“還有什麽原因?”
“他們母親的娘家有錢,為了支持他們繼承父親的位子,給了他們一些錢。我母親的娘家是個小部落,沒有那麽多錢。”
這個也不奇怪,娘家投資,然後自己的孩子繼承土皇位置,將來也會有回報的。
“你跟卡洛琳不是一個母親麽,為什麽她比你有錢?按說她在歐洲留學,花錢更多。你在中土留學,學費、生活費什麽的,差不多都是中土承擔的,你沒花多少錢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母親這個人比較廉潔,雖然是拉特市市長,但是從來不象別人那樣撈錢。她也沒那麽多錢給卡洛琳。”
“是不是你父親給她的?”
“應該不是。父親給我們的錢都是一樣的,卡洛琳的錢是從國外帶回來的。”
“哪個國外?她留學的國家還是俄比亞、科尼亞?”
拉特拉州跟俄比亞接壤,如果外國勢力想在這裏培植代理人的話,就有可能給錢。
但是卡洛琳是個女孩兒,沒有土皇繼承權,在她身上投資,似乎不值得。
“這個不清楚,反正她一回國就有錢。”
“好吧,你準備怎麽解決投資問題?煤礦也好,發電廠也好,沒有幾千萬美刀,你別想張羅。”
這個二貨,才兩萬美刀,竟敢張羅著跟人家爭奪繼承權?甚至還敢張羅帶領拉特蘭州的老百姓發家致富奔小康。
就沒見過這麽心大的人,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也真是沒誰了。
“這不就靠你麽,你打魚賺那麽多錢,就來投資唄,反正你也不白幹,打魚賺錢在這裏投資再賺錢,兩頭賺。”
“你想的太簡單,捕魚賺那點錢,開個煤礦都不夠。這麽說吧,你父親,或者兄弟姐妹們,會不會投資?”
“恐怕不會,他們也沒有那麽多錢。”
“其他人呢?拉特蘭的其他有錢人也行,或者銀行什麽的,會不會投資?”
馬丁搖頭。
恐怕不會,就算想投資,他們也沒有那麽多錢。
這才是關鍵處,沒錢。
“馬丁,不對啊,你不是說你要買船捕魚麽,一艘大型漁船,至少得一兩百萬刀,最小的也得十幾萬美刀,你應該有錢啊。”
“錢倒是有,就是還沒到手。”
“錢在哪裏?我幫你弄回來。”
“得劫了船才能有,不過你不喜歡我當海盜,我不想劫船,想走正路。”
去當海盜現掙?
好好好,你個二貨,你想走正路,就來劫持我,老子哪輩子欠你的?我怎麽遇上這麽個二貨朋友。
“除了當海盜,你還有什麽好路子?”
“有一個好路子。”
“說。”
“你,你家裏不是有的是錢麽?還有,柳飄飄不也有的是錢麽,叫柳飄飄也來投資。”
打我倆的主意?
我寧願自己投資,也不願意柳飄飄那個敗家娘們兒來這裏。
再說了,她也不會來。
這裏沒什麽好顯擺的,她還不得鬱悶死?打死她也不會來。
“好吧,投資的事情先不說,咱們到拉馬去考察一下。”
“好好好,這就去。”
馬丁心花怒放。
傑克雖然沒說投資,但他去拉馬考察,就證明這事兒有希望。
快到中午,家裏還沒有開飯,兩人就在市裏的一個路邊攤上吃了“西瑪”。
“西瑪”是蘇馬裏的傳統食品,用玉米麵做成的熟麵。
正常的吃法是用手捏成麵團,然後蘸著醬料吃,同時吃點蔬菜和羊肉,駝肉,也可以是牛肉。
楚傑克不習慣手抓,就要了刀叉,象吃西餐一樣吃。
滋味兒有點怪,也懶得細品,稀裏糊塗吃飽了,湊合一頓。
這裏人吃飯,即使在食攤兒上,也很簡單。但是價錢卻不低。
兩個人吃了一頓簡單的西瑪,竟然花了3000蘇馬裏先令,合人民幣三十五六元錢。
這個窮地方的物價,比中土還要高。
好不容易來了兩個顧客,往死裏宰。窮山惡水出刁民,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車出了拉特蘭市,道路顛簸得更加厲害,根本就跑不起來。
沙土路,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
“這公路就沒人維護麽?”
楚傑克問道。
“有啊。”
“有人維護怎麽還這樣?錢不是白花了麽。”
“也不給錢,都是沿途的部落自己修路。有的部落勤快點兒,酋長開明點兒,路就保養得好一些。”
原來這一段的部落酋長是個二貨。
“下麵的鄉鎮有政府官員麽?”
“沒有,都是酋長說了算,要那些人幹什麽?誰花錢養活他們?”
“收稅啊,對了,你們拉特蘭似乎沒有稅務局,你們不收稅麽?”
“收啊,酋長收。他們手下有人包稅。”
原來是包稅人製度,跟歐洲的中世紀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