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唱雙簧
來參加賭石大會的年輕人也不少，他們衣著光鮮，不遺餘力的表現著自己的談吐不同常人。
因為有雷小洛這個護花使者，加上黃玉初在花城珠寶界的一些知名度，三個人站在一起，這讓那些自命不凡的精英們打了退堂鼓.
不然的話，天知道會有多少人過來找小萌搭訕呢。
七點五十分，主辦方鄭德旺走上了主席台，洋洋灑灑的對著來賓做了一通演講，無非就是些歡迎一類的寒暄之語，同時不忘對政府部門吹噓一番。
不用說，今天來參加的賓客中肯定有公務猿，而且官兒還不會小。
與此同時，工作人員開始對照著底單，將標簽貼在每一塊石頭的前方，上麵詳細說明這塊石頭的重量、出產地等信息，以及定價。
跟事先猜想的一樣，鄭德旺又臭又長的開幕詞結束之後，一位大領導被請上台。
雷小洛本來十分討厭這種形式化的東西，可他聽到領導的名字時，眼睛亮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上主席台，他竟然就是花城市的市長李福凱.一個珠寶商人而已，舉行的又是“風俗”性這麽強的賭石活動，竟然能把市長請來捧場，姓鄭的挺有能量嘛！
大家都是這麽想的，不由對鄭德旺投去羨慕的目光。
鄭德旺滿麵紅光，很明顯這老頭兒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鄭德旺沒少下功夫啊，把市長都請來了！”黃玉初對此也表示很羨慕，商人逐利，這是個有人好辦事的年頭兒，誰不希望自己背後能有個強大的靠山。
“這位李市長，人怎麽樣啊？”雷小洛問道，台上的胖子就是孫怡文的老公，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跟這兩口子開始過招兒。
“怎麽說呢！”黃玉初壓低聲音，說：“都說我們做生意的是奸商，低買高賣謀取利益，但不管怎麽說我們是憑本事賺錢！其實在我看來，這些當官的才是碩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公仆，為大家服務，反過來說還差不多！”
黃玉初沒有直接評價李福凱，而是來了這麽一段論調，雷小洛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想要表達的無非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道理。
也就是說，這位李市長也是黑烏鴉中的一員，並沒有上升到潔身自好的高度。
李福凱做足了官腔，講話時間不過三分鍾，期間竟然響起十幾次掌聲。好家夥，估計開黨代會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如此熱烈的場麵。
要不說是作秀呢，因為每次都是那幾個人帶頭鼓掌，引的一大堆人跟著拍巴掌。
既然有大領導在場，第一選石權自然也就落在他的頭上。
鄭德旺親自作陪，帶著李福凱走到一排石頭前麵，兩人小聲嘀咕幾句，李福凱微微點頭。
他指著正前方一塊冬瓜大小的石頭說：“就那一塊吧，個頭夠大而且夠便宜！沒辦法啊，誰讓我們這些公務員囊中羞澀，靠工資過日子，不得不精打細算呢！”
鄭德旺馬上拍馬屁道：“李市長兩袖清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人有好報，我認為您挑的那塊石頭，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嗬嗬，借你吉言！”李福凱信誓旦旦的掏出銀行卡，遞過去說：“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感謝鄭老板給我第一選石權，既然我已經挑好了，那就刷卡吧！”
馬上有工作人員上來，熟練的刷開，並且開具票據，那塊冬瓜大的石頭就是李福凱的了。
“李市長，不如咱們來個當場解石，讓各位貴賓也都看看您的手氣如何？要是能解出玉的話，大家也跟著沾沾喜氣！”鄭德旺建議道。
“好吧！”李福凱點點頭。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黃玉初哼道：“明顯是在演戲，那塊石頭要是解不出玉的話，就真的奇怪了！”
雖然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強烈的酸溜溜味道，卻也道出了台上兩人的玄機。
那塊石頭，根本就是李福凱在鄭德旺的提示下挑選的，也就是說這塊石頭根本那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一塊大小超過冬瓜的賭料，定價竟然隻有區區一萬四千元，而且剛才的刷卡過程是不是障眼法，恐怕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
嘈雜的鋸片聲響起，在兩名解石師傅的熟練操作下，一大片石頭被切了下來，雖然露出的還是石皮的顏色，但眼尖的人已經看出門道，從石皮的紋理走向可以看出，裏麵肯定是有貨的。
解石師傅換了個方向再切一刀，接著是第三刀，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應該也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第四刀之後，站的很近的一個家夥驚呼：“出綠了！恭喜李市長，出綠了！”
眾人的目光馬上就被吸引過去了，隻見一塊翡翠從賭料中顯現出來，按照經驗判斷，這塊玉的直徑應該超過十厘米。
“我出三十萬，不知李市長是否願意轉讓？”一個珠寶商站出來說。
“我出三十五萬！”
“四十萬，李市長轉讓給我吧，再解有可能切垮呢！”
在賭石的過程中，出綠的賭料總能引起一幫人的爭搶，激烈的時候不亞於拍賣會。
當然，作為賭料的主人，可以有三種選擇：第一，選擇賣給自己覺得出價合理的人，拿錢走人；
第二，選擇繼續解石，至於接下來是漲還是垮，風險自己承擔。切漲了，自然有人出更高的價錢，一旦切垮，那可就是血本無歸。
第三，放棄解石，也不出售，或待價而沽，或找個沒人的時候再解，一切全看賭料主人的決定。
李福凱瞄了鄭德旺一眼，看輕對方的表情之後，笑著說：“既然是第一塊賭料，不如繼續解，相信大家也都很想知道裏麵的玉到底有多大！”
又有人帶頭鼓掌。
雷小洛拽了拽黃玉初的衣袖，問道：“這跟私下賄賂領導有什麽區別，李福凱不會笨到這樣的程度吧？要是讓人拍成視頻放網上，他勢必被是要受到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