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婊裏婊氣的繼母繼姐
嘭——
儀器摔了一地,場麵十分混亂。
“白瓷,算我求你了,別再氣你爸爸了。他已經成植物人了!”
病房外 是白秋水母女氣勢張揚的模樣,她們堵在病房前不讓白瓷上前一步。
白瓷斂眸:……
“姐姐,按理說我沒資格勸你,可是……”白秋水柔弱無害地看著白瓷,一雙剪水秋眸淚眼汪汪地看著白瓷,溫聲道:
“從小到大,我沒想跟你爭過什麽,我知道你要家產,沒關係我都給你。
隻求你,別再打攪他了,好嗎?”
張嵐附和道:“小瓷,別再打攪你爸了,阿姨求你了。”
母女二人一唱一嗬,硬生生演出了一場空前大戲,白瓷都忍不住為她倆拍手叫好。
白瓷抬眸:“從沒爭過什麽?”
白瓷嗤笑出聲:“白秋水,說這話你都不害臊的?是誰逼著爸爸給你改姓,又是誰逼著我把房間讓給你?是狗嗎?”
白秋水慍怒:“你!”
她漲紅了一張臉,一時間沒有關注臉上的情緒,俏臉之上龜裂出猙獰的神色。使得她原本純淨歲好的臉,格外醜陋。
白瓷似笑非笑地看著,俯身輕語:“還是說,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拔我媽的氧氣管的是你的——親生父親?”
一瞬間,白秋水如至冰窖。
她僵硬抬頭,對上白瓷的視線,不禁牙口打顫,渾戰栗:“你怎麽會……”這事白瓷,怎麽可能知道!
“嗬,你說呢?”白瓷漆黑的杏眸斜睨向白秋水。此時的白瓷,就如同一隻吐信的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隨時,都將撲上來。
“秋水。”張嵐擔憂道。
白秋水摁住張嵐的手,示意她別說話。而後抬眸對上白瓷的視線:“白瓷,唐寧先生已經離世,這事你親眼所見。”
唐寧,白秋水的親生父親。
而她言下之意:死無對證。
“哦?”白瓷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白秋水的額上冒出細汗,挺直著僵硬地脊背,直至白瓷如白玉般的青蔥玉指搭在她的肩頭,望著她淺笑一聲:“那你緊張什麽呢?我的……好妹妹。”
話落,白瓷推開白秋水,進了病房。
白秋水腳下發寒,若不是有張嵐撐著她,她怕是早就滑倒在地。她艱澀隱晦地看著白瓷的背影,轉身看向張嵐。
腦海中不禁回放著過往種種經曆,唐寧不是好父親,他家族落敗後對她非打即罵。唯獨做了一件好事,逼死了她大姨,成功的讓她媽上位。
白秋水閉了閉眸子,眼中滿是堅定。她白秋水絕對要成為人上人,她絕不會失敗!絕不會!
——
病房中
白父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少了往日的厲色多了分憔悴,卻依舊是白瓷心中那偉岸的父親。
她垂著頭坐在白父身側,少頃,淚濺落在手背之上,幹啞酸澀的聲音在房中傳蕩開來:“爸爸……我回來了。”
年少執拗之時,她離家出走;父親重病之時,她重回華城。
“怎麽會這樣?”白瓷喃喃。
宋秘書推門而入:“白總是從酒會二樓摔下來,頭部撞擊地麵腦部大量出血,造成的腦死亡。”
他伸手將一份病曆單交給白瓷,同時又說:“白氏危機,各家紛爭不斷,不排除是敵對公司造成的。”
說完,他將平板交給白瓷。
白氏,是由白父與妻子張悠一手創立而成,成立二十年間,已然一躍成為了華城之中數一數二的公司。
可忽然遇到危機,白瓷微愣。
宋秘書並沒有解釋,隻是看向白瓷。白瓷在他黑白分明的視線中,實則看到了些許不滿,卻並不是鄙夷,而是譴責。
白瓷微僵:“是我任性了。”
母親離世,她因跟繼母繼妹的紛爭,氣地離家出走。其中最為難受的莫過於她的父親,而她又斷了跟家裏的聯係。
“白總跟張女士的婚姻,是因張老先生臨終所托,白總與張女士早在婚前已經簽訂了婚前協議。”
宋秘書抿唇,目色複雜:“有些話,作為外人是不該說。但您確實誤會白總,他至始至終就沒有跟張女士在一起。
白總,很想您。”
白瓷眼瞼微顫,看著滿頭華發,卻昏迷不醒的父親,眼眶紅了一圈。她捏了捏被角,而後起身:
“宋秘書,父親這邊煩你照料,我會將父親出事的真相調查清楚。麻煩了。”
宋秘書搖頭,沒多說什麽。
白瓷提著包,深深地看了眼白父,出了病房直朝著出事酒店走去。
彼時,屋外大雨連綿。
人來人往,步履匆忙。白瓷腳下生風朝著門口走去,卻不知被誰絆了一腳,栽在了一滿是清冽之氣的懷抱之中。
她抬眸,對上一雙狹長漆黑的鳳眸。那雙眼眸如深潭寒泉,冰寒徹骨。又如汪洋大海,深邃迷人,好似要將人吞噬一般。
白瓷心中喟歎:好美一男。
男人手扶著她,卻微蹙著眉頭下顎緊繃,唇角微微抿起:“看夠了?”
“抱歉。”白瓷站穩腳步,而後一頓說了句,“謝謝。”便看著男人擦過她的身邊,朝著裏頭走去。
白瓷頓了一步,轉身離去。自是沒有看到,男人在她毫不猶豫離開時,腳步微頓,回眸朝著她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
少頃,一西裝革履的眼鏡男,走到男人的身側,對著他恭謹一頷首,道:“戰少,安華白總的病房在四樓。
不過,聽說他……腦死亡。”
戰北嶼黑眸微頓,而後邁開修長筆直的長腿,走進電梯之中,細長如竹的手指按在了四樓的位置。
視線瞟向了電梯外,那一道已經進入雨霧中的倩影,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
“白瓷?好久不見。”
這一聲,似是呢喃,帶著纏綿與肅殺之色。令人不寒而粟,同時也格外地纏綿悱惻。
秘書不由抬頭,朝著戰北嶼看了眼,又看向了門外,隻見一倩麗的身影,好似回過了頭。
大雨之下,女人身著長裙微微轉身,清風拂過她的臉頰,撩起如墨的長發,隨風輕舞。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以及不可置信地模樣。
白瓷微愣,叫了聲:“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