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守口如瓶

  隔天,白瓷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白秋水和張嵐已經換好衣服了。


  白秋水在試衣鏡麵前轉了幾圈,十分的滿意,“媽,您說得對,這件衣服就是為了我量身定做的,真適合我!”


  張嵐也這麽認為,兩個人並沒有意識到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而是自以為是的穿著它,離開了白家。


  當他們離開了十幾分鍾後,白瓷這才醒來。


  與此同時,車上。


  “媽!”白秋水突然間打起顫來,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求助似的望向張嵐,眼神之中寫滿了無助與彷徨,似乎因為什麽事情,把她給困住了,而唯一能解救她的人,隻有張嵐,“那件事情,不會露餡兒吧?”


  不去參加葬禮還好,現在一去,那些令她頭疼的事,依舊無可避免,重新鑽進她的腦子裏麵,她是真的擔心,事情有可能會敗露,雖然她並不是主謀,可事情畢竟與她有關,怎麽可能會不心虛?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若是做了虧心事,內心始終不得平靜,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的父親,不是外人,白秋水就算再絕情,也不可能做到麵不改色,內心鎮定,從容不迫。


  事實上從事情發生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內心就無法平靜了,一直以來,不過隻是自欺欺人而已,現在終於無法繼續欺騙自己,她也開始變的忐忑難安,不敢麵對白父,甚至還沒到殯儀館,她就已經快敗露了。


  現在她隻能求助於張嵐,畢竟她是始作俑者,還是她的母親,也許張嵐能夠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害怕是歸害怕,白秋水可不想事情敗露,如果可以的話,這個秘密最好能保持一輩子,哪怕要她心虛一輩子也好啊。


  “噓,瞎說什麽!”張嵐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亂說話,之後警惕地望了司機一眼,見他沒看她們,這才放下心來,將嘴邊湊在白秋水耳邊,她小心翼翼的告訴她說,

  “事情媽媽已經處理妥當,絕對不會露餡,你就放心好了,關於這件事情,千萬別在外麵提起,畢竟隔牆有耳,要是被誰給發現了,那就糟了。”


  白秋水說的是什麽事,兩人心知肚明,就是因為這樣,張嵐才會心虛,擔驚受怕的生怕別人會知道,希望白秋水行事低調點,不要太張揚了,否則事情傳揚出去,對她們倆百害而無一利。


  做了那樣的事以後,張嵐絕不後悔,但她不想為此付出代價,如果可以的話,哪怕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要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不然她的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其實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寥寥無幾,除了那個死人以外,就隻有她們兩個了,死人不可能泄露秘密的,白秋水更加不會出賣她,所以此事一定可以隱藏一輩子的,張嵐有這樣的信心。


  畢竟她做事也算是天衣無縫,不可能給自己留下把柄,那樣的話,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呢,她不願意那樣,所以一定會有一個萬全之策,現在所有事情塵埃落盡,隻要白秋水這邊不出什麽問題,秘密就保住了。


  奈何她的女兒,總是喜歡大驚小怪,杞人憂天,而且膽子極小,藏不住什麽秘密,想要讓她守口如瓶,還需一番勸告,如果她不希望自己出事,那就最好乖乖閉嘴,不然最後可有她後悔的。


  “媽,你放心,我不會再提的。”


  白秋水心裏也害怕,擔心張嵐因為她而出事,情急之下,連忙堵住自己嘴巴,並且保證可以守口如瓶,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不會再提起的。


  剛才她會那麽慌亂,完全因為沒有經驗,心裏緊張所導致的,現在她被喂了顆定心丸,完全可以太太平平的堵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多泄露一個字,免得最後害人害己。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擔心也沒有什麽用,與其一直擔驚受怕,倒不如欣然的接受這件事情,也許還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相信白父那麽慈祥的人,不會忍心折磨她的。


  其實在最開始,白秋水對父親尚有一絲愧疚之心,畢竟那是她的父親,怎麽忍心見他受此磨難,所以醫院裏的眼淚,也都是真實的,隻是這份愧疚,並沒有保留太長時間,因為想起他的遺囑之後,心中早已被憤怒填滿了,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可憐他。


  明明都是他的女兒,都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怎麽能這麽偏心,這麽厚此薄彼,一點餘地都不留給她們,既然他如此的無情,那就休怪她們無意,落得如此下場,也隻是他咎由自取。


  這樣安慰自己一番之後,白秋水再沒有半點愧疚,有的隻是做了壞事之後的膽戰心驚而已,但是現在張嵐一番寬心過後,她便什麽都不剩了。


  反正人生苦短,應當及時行樂,既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那就應該及時享受生活,不要總是被過去所牽絆,不然做那麽多又有何益?

  “乖。”揉揉她的腦袋,張嵐笑得開心極了,對於她的回答,表示十分滿意,“這次去了那裏以後,你一定要鎮定,反正隻是照片而已,沒有什麽了不起的,白瓷那個女人不管說什麽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就當她在放屁,熬過一天之後,咱們就能走了。”


  她知道白秋水害怕見到白父,但她完全不必擔心,白父屍體早就火化,如今隻剩下一張照片,麵對照片,應該沒什麽可怕的。


  至於白瓷,她更不必放在心上,反正那個女人沒有什麽證據,說的話隻是在亂吠而已,隻要不把她當回事,那她說的話,自然影響不到她了。


  今天雖然不得不去,但是幸而時間不長,隻要安撫好賓客的情緒以後,她們就能走了,畢竟時間短暫,忍忍就過去了,白秋水完全不需要過分緊張,就當是來串門一趟。


  白父馬上就出喪了,她們就算是要演戲,也演不了幾天,今明兩天之後,一切就結束了,相信隻剩兩天,應該不會太難為她,等到時間一過,她們母女倆的好日子,就徹底的來了。


  “您不用擔心我,那個女人,我還不會放在心上,至於父親,也沒什麽,我不去看他就是了。”


  隻要白秋水放寬心,一切都不是事兒,今天走這一趟,權當是在演戲,她會竭盡所能,演好這場戲的,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不讓白瓷找到侮辱她的機會。


  要論背後捅刀子的能力,沒人是她對手,可是要說伶牙俐齒,那就是白瓷更勝一籌了,在這方麵,白秋水可比不過她,和她站在一起,一定會被她懟得啞口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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