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律師
白瓷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件事。”
白氏內部的事,她完全沒理由不知情,隻是個中原因,她實在沒臉說,更加覺得難以啟齒,畢竟她總不能告訴銀行的人,欠款之所以遲遲還不上,是因為被她姐姐私自挪用了,這話要是說了出去,外人如何看待白家?
這是白家私事,她根本就說不出口,而且她也不想讓白氏的名譽受到損壞,造成內部矛盾,最最重要的是,這不是白家欠錢不還的理由,不管他們發生什麽,銀行都是不會管的,他們隻要自己的錢,至於原因,他們懶得過問。
“那麽不知白小姐,打算什麽時候處置這筆錢?”
男子說話依舊客氣禮貌,並沒有因為白氏的不按合約辦事,就對此冷言冷語的,畢竟白氏是大客戶,而且一億不是個小數目,為了讓他們還上這筆錢,銀行隻能低聲下氣,避免惹惱了他們後,這筆錢徹底的遙遙無期。
“一個月。”白瓷想了一下,咬牙說,“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還上這筆錢。”
白氏現在可以說是大廈將傾,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隻剩一副空殼子的公司,短時間內根本拿不出那麽多的錢,一個月的期限,已經是白瓷的極限了,她甚至不知道,一個月後,究竟拿不拿得出這麽多錢來。
公司賬目上目前也隻有虧損,根本沒有一點進賬,流動資金隻剩下不到一百萬,可變賣的資產,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可能就值五百萬,白氏不能賣掉,股份短期間內根本賣不出去,這樣一算,想要湊齊一億,又談何容易呢?
無論如何,必須保住白氏,銀行的這筆錢,也要盡快還上,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也隻能賣掉房子,隻是一套房子,哪裏值那麽多錢?白瓷現在愁的頭發都要白了。
“一個月太晚了。”男子沉默半晌,最終拒絕了她,隻是依舊客氣的說,“白小姐很抱歉,銀行等不了你那麽久,希望你在三天時間之內,能盡快還上這筆錢,
畢竟也拖了一段時間了,再拖下去的話,銀行恐怕就要采取強製性手段了,到時難免會給您和白氏造成負擔,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希望您三日內可以處理此事。”
他們之所以會上門,也是因為白氏逾期時間太久,銀行實在忍無可忍,沒有辦法之下,這才派他們上門催款,他說的話,不能代表他的個人立場,隻是在傳達銀行的意思而已,希望白瓷可以配合他們。
“可是三天之內,我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白瓷知道他所謂的強製性手段是什麽,所以她現在才焦灼不安,驚慌失措,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億塊錢,以及三日之期。
如果不能按時履約的話,那麽不僅僅是他們家的房子,恐怕就連白氏,都要被銀行收入囊中了,這是父親半生心血,白瓷不可能看著它因為還不上錢,而被銀行收走,無論如何,她要想個辦法出來,可是辦法哪有那麽好想,就像和銀行討價還價,也沒那麽容易。
“白氏也算根基深厚,想必如果賣掉的話,一定會有人收購的,到時銀行的錢,自然能還得上。”男子真心給了一個建議。
白氏也是個大企業,規模龐大,而且有自己的工廠和技術,相信賣個一億塊錢,還是能做到的,到時銀行的錢也還得上,說不定還會有些富餘呢,白瓷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他的建議。
“白氏賣不得。”白瓷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他的建議,而且答的十分幹脆,似乎就是為了告訴男子,不要打白氏的主意,它是不會落入外人的手裏的,它永遠會姓白,是白家的東西,無論發生何事,都別想讓它被賣掉。
“那就沒辦法了。”她既然這樣說,男子也是無計可施,“白小姐最好在三日之內,按時履行合約,不要再出爾反爾了,否則按照合約裏的內容,銀行有權采取強製性的措施,白小姐如果不想見到那樣的畫麵,那就最好趕緊還上銀行的那筆錢,這是唯一一個可以保全白氏的方法。”
男子知道白瓷在乎白氏,不忍心賣掉它,所以現在隻能用白氏威脅她,希望她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盡快還了銀行的錢,否則拖到最後,對她沒有好處。
而且他這也不能算威脅,畢竟他說的都是實話,如果她真的還不上錢,銀行也是真的會那樣做,到時不管她願不願意,白氏都難保住,既然結果是一樣的,那她幹嘛不再努力一把?也許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白瓷還沒來得及回答男子的話呢,又有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向她走了過來,看著不是保險的人,不是銀行的人,不知他來這做什麽,白瓷在心裏無奈的笑笑,今天她這兒還真是熱鬧,什麽人都要趕過來,罷了,就讓她會會他好了。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好戲還沒正式上演,她今天的麻煩還沒正式到呢,因為她又瞧見了張悠和白秋水兩母女,她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種時候都要插進來,難不成這個男人和她們有什麽關係嗎?看來今天她有的麻煩了。
“白瓷白小姐嗎?”
他和銀行的人一樣,上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確認身份,畢竟有些話他隻能和白瓷說,所以要先確定身份,這樣才能方便交談。
“我是。”白瓷點了點頭,先是看了張悠和白秋水兩母女一眼後,這才將目光放在了男子身上,“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她們兩個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尤其是白秋水,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根據白瓷對她的了解看,她準是遇到了什麽好事,而她的好事情,通常都能夠讓白瓷倒黴,所以白瓷也想看看,她肚子裏究竟憋了什麽壞水,想對她怎麽樣。
“我是張女士和白小姐的私人律師,今天過來找你,主要是想宣讀一下白先生的遺囑。”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份文件,麵容嚴肅的說,看起來倒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隻是他這句話,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彼此麵麵相覷,紛紛都在猜測,白父的遺囑,怎麽會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