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錄音
戰北嶼合上公證書,將其放在張嵐麵前,挑了挑眉,示意她打開看,讓她看看自己是否造假,念得可是白父的遺囑?
大庭廣眾之下,他就要讓張嵐徹底死心,免得她覬覦本就不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他這番話的殺傷力,可並不比剛才白瓷說的話弱,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炸開了鍋,注意力紛紛集中在戰北嶼手中的公證書上,全身緊張極了,都想知道他們兩個誰真誰假。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勁爆了,也實在是匪夷所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想必今天過後,白家就要出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了,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白家這次是舉市聞名了。
今天幫忙出喪的人,心裏都很慶幸能夠走這一趟,畢竟這種實打實的醜聞,可不多見,他們可以參與其中,已經實屬不易,當然會有點小激動,巴不得快點把這個消息傳揚出去,屆時所有人,怕是要集體看白家的笑話了。
“你這是什麽公證書?”張嵐下意識的抗拒,不僅沒接,反而向後倒退幾步,一臉抵觸心理,嗓門都拔高了幾個度,
“我手裏的才是真正的公證書,不要以為隨便蓋幾個章,以白宣的口吻寫份文件,就能冒充他的遺囑,我是他的妻子,隻有我才會有他的遺囑,你算是什麽人?不要在這無中生有。”
不管他手中的是不是真的公證書,張嵐都要否認這一點,遺囑的合法性在她這裏,旁人想都不要想有,畢竟她才是白父的財產合法的繼承人,別人休想代替她的位置,白家的一切隻能是她和白秋水的。
本來以為,有了‘遺囑’在手,一切都能順順利利,馬到功成,卻沒想到,麻煩接踵而至,先是白瓷質疑了她,接著戰北嶼又帶了一份公證書找上門,看來他們是不打算放過她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倆倒是很精明。
“你是他的妻子,可不代表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戰北嶼收回手,把公證書交到白瓷手上,在她震驚的目光中,他接著對張嵐說道,
“白先生對你的抵觸還有防備,相信作為妻子,你比誰都更能明顯的體會到,他連遺囑都不願告訴你,選擇另找律師托付,難道你還敢說,你的公證書是真的?”
他要讓張嵐認清楚現實,不要再編造謊言欺騙不知情的圍觀群眾了,更加不要想著欺騙白瓷,事實究竟如何,也許別人毫不知情,但戰北嶼卻是一清二楚。
因此他能負責任的說明,白父最不信任的人,就是他的枕邊人張嵐,所謂至遠至疏是夫妻,如今聽來,果然不假,可是至於原因為何,想必張嵐心裏一清二楚,而根據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白父的選擇很正確,張嵐的確值得防備。
“你,你不要在這裏含血噴人,胡言亂語,我們夫妻倆關係好的很,他怎麽可能對我有防備,他的遺像就在這裏,你不能對著他說謊。”
張嵐拚命搖頭,她不接受這個消息,因為即使殘酷,可那卻是真的,真相就這樣被赤裸裸的揭露出來,她不想聽,所以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不隻是想自欺欺人,她其實更想編造個謊言,讓世人相信她,從而確定遺囑的合法性,可是所有事情一旦遇到了戰北嶼,都要大打折扣,現在謊言被他戳破,張嵐除了堵他的嘴,挽留形象,還能做什麽呢?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執迷不悟嗎?可真天真。”戰北嶼所有的耐心,此刻已經消耗殆盡,沒有功夫和她在這閑扯,索性他直接拿證據說話,這種快速又有效的辦法,簡直最適合他。
拿出了一支錄音筆,在大家好奇目光的注視之下,他迅速的摁下了播放鍵,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緩緩流出,“本人白宣,於二零一九年….……”
他說的話,和剛才戰北嶼念的內容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由此可見,這份錄音以及公證書皆代表了白父的個人意願,他的財產的確全部屬於白瓷,張嵐帶來的不過是廢紙一張,沒有任何法律效力,沒人會承認的。
“這是假的。”張嵐瘋了一樣的搶過錄音筆,一麵將裏麵的錄音刪除,一麵不甘心的吼道,“通通都是假的,你隻是想要陷害我,說,是不是白瓷指使你這樣做的?”
放眼整個城市裏,能利用戰北嶼的人,應該還沒出生,而且他天性怕麻煩,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的處理這種麻煩事的人,想必一定就是白瓷了,看來她的確很礙眼,應該盡快把她消除,否則的話,張嵐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了。
“我來是為主持公道,並沒有任何人要求我這樣做。”麵對她的瘋言瘋語,戰北嶼罕見的沒發脾氣,他隻是麵容平和的向她解釋,就像白瓷之前說的那樣,避免旁人生出誤會,
“順便再說一句,那段錄音我已經拷貝下來了,所以你盡管刪除掉好了,反正還有備份,白先生最後說的一番話,我還是會讓它得見天日的。”
東西發黴了就要曬一曬,亡者最後說的遺願,當然要讓所有人聽到了,順便也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吾輩楷模,什麽才叫恬不知恥。
戰北嶼不得不慶幸,他早留有一手,做了兩手準備,否則就真的要被張嵐得逞了,所以很多時候,要有planB,這樣對付小人,才不會被擊敗。
“你!”
他的言辭如此犀利,張嵐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主要是她自認理虧,所以才被懟的無話可說,不得不說,戰北嶼想的的確很周到,不僅錄音,還有備份,現在她想不承認都不行,畢竟科技如此發達,聲音究竟屬不屬於白父,一鑒定便知曉,她又怎麽可能瞞天過海?
一想到這,她就頭疼不已,費盡千辛萬苦,花了那麽多錢,才搞來了一紙公證書,目的就是為了奪得白家家產,但她沒有想到,最後她還是敗給了戰北嶼和白瓷,一分錢都撈不到不說,還要倒賠一大筆錢,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叫她恨得牙癢癢。
“各位請看,這才是家父真正的筆跡。”白瓷亮出了公證書,纖細的手指指向簽名處,“想必熟悉家父的人,應該能夠認清他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