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故人相見

  白瓷忙完手頭的活,抽空出門。


  開著用戰北嶼的卡買的車,白瓷還是有些心裏不安的,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去了,這個男人也沒有聯係自己。


  他在幹什麽呢?也和自己一樣很忙嗎?


  後頭的喇叭聲響起,“前麵的走不走啊?不會開車別開啊!”


  白瓷猛然反應過來,已經亮了綠燈,一腳油門駛向郊外。


  開到地方,白瓷仰起頭看著'海洲監獄'四個字,心中淩然。


  那時候她的母親剛剛去世,張嵐就跑出來蹦躂,後來她們母子就融入了他們家。


  慢慢的父親就告訴自己,她有一個姐姐,讓白瓷要和姐姐好好相處。


  回想小時候,她和白秋水還是有愉快的時光的。


  那時候白秋水很照顧自己,有什麽好吃的都會先給白瓷,白瓷也很依賴這個姐姐。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白瓷有的,白秋水也要爭奪。


  好看的衣服、美麗的發飾、就連零花錢白秋水都會搶了自己的,就更別說選房間這種事。


  後來,白瓷受不了找父親說,父親也隻是揉著白瓷的腦袋,讓白瓷放平心態,大家是一家人,忍忍就過去了。


  白瓷早就聯係了人,她要見張嵐,她要確定心中的猜想。


  白瓷坐在等候室,看到張嵐雙手銬著手銬,步履蹣跚地走來,白瓷的心到底是動容了。


  張嵐見到自己的反應很大,“你怎麽來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我已經進監獄了?你難道還想把我女兒送進監獄嗎?白瓷,你不要太過分了。”


  獄警拉住張嵐,嗬斥張嵐,讓她冷靜下來。


  白瓷拿起電話,示意張嵐也拿起來,張嵐將信將疑拿起聽筒,白瓷開口,“大姨。”


  張嵐的臉逐漸爬上震驚的麵孔,“你……你叫我什麽,難道說,你,你都知道了?”


  白瓷故意裝傻,“知道什麽了?要不您告訴我吧。”


  張嵐突然變得麵目猙獰,“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知道了什麽是不是?還是你已經對我女兒做了什麽?白瓷!我不會放過你的!”


  “夠了!”白瓷大聲嗬斥,鎮住了張嵐。


  “隻有白秋水是人,我就不是人,我爸也不是了是嗎?張嵐,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我父親待你不薄!你還有沒有心?你問問自己,難道不是你貪心不足嗎?”


  張嵐被白瓷堵得啞口無言,她才不要回想過去,監獄裏的夜那麽長,那麽冷,張嵐哉監獄裏活著都戰戰兢兢,她才不要回想以往。


  “我就是來問你,白秋水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女兒。”


  到底白瓷是問出口了,這個疑影一直種在白瓷的心裏,今天終於問出來了。


  張嵐沒有料想到白瓷會問這個,義正嚴辭挺直腰板回答白瓷,“白瓷,你不要以為我家秋水就不是你爸的女兒了。你總以為你自己是受害者,那我家秋水就不是嗎?她憑什麽不能得到父親完整的愛,憑什麽還要和你一同分享財產?”


  白瓷沒想到,這個地步了,張嵐還在貪婪。


  在她們母女的心裏,隻有她們配得上父親的財產。


  至始至終,白瓷都沒有看到她們為父親真情實感的傷心難過。


  雖然不知道父親有什麽苦衷,但是她真的很想問問老頭子,他所肩負的責任,落到這個下場,他會不會後悔?


  “白小姐,時間到了。”


  白瓷微微點頭,“張嵐,我會給你打一筆錢,希望你能在監獄裏好過。”


  說完白瓷就離開,留下張嵐看著白瓷的背影。


  白瓷從來不渴望她們母女能回頭,但請她們不要再做害人害己的事情。


  一出門,自己的車旁邊倚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戰北嶼看到白瓷走進,先掐滅了煙頭。


  白瓷有些恍惚,他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


  的確,三年了,大家都會變,戰北嶼也會,隻不過白瓷認為他沒有變而已。


  那時候戰北嶼像個愣頭青,什麽都不會的樣子,誰能想戰別峪竟然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白瓷對戰北嶼的轉變還是有些不開心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原本熟識的人,與自己的距離更加遙遠,白瓷微微皺起了眉。


  “不喜歡煙味?”


  白瓷說不上自己不好受的原因,隻好順著戰北嶼的緣由點頭。


  “那我以後不抽了。”


  戰北嶼等著白瓷開鎖上車,白瓷剛剛坐進駕駛室,戰北嶼那邊就自然的打開副駕的門。


  “你幹什麽?”


  監獄在郊區,戰北嶼絕對不是走路過來的,這明擺著是又黏上了白瓷,想讓她捎帶上他。


  “我沒車。”


  “你就是故意的!”


  戰北嶼第一次坐白瓷開的車,心裏有些複雜,不知道白瓷的車技如何,戰北嶼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抓起把手。


  白瓷看到戰北嶼的動作有些刺眼,抽搐著嘴角,“不放心坐我的車,你就下去!又沒人逼迫你!”


  誰知這戰北嶼竟然賴起臉皮,“沒事,我們死在一起別人會說我們是絕命鴛鴦。”


  白瓷沒有繼續和他鬥嘴,白瓷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你怎麽來了?”


  白瓷原本習慣這種兩人無事就互不來往的狀態,每次從一種能狀態變換到另一個狀態,白瓷都要適應很久。


  戰北嶼沉沉發聲,“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也不聯係我了?”


  白瓷嘖嘴,還真被戰北嶼說中了。


  沒有什麽事白瓷確實沒有聯係戰北嶼的必要。


  戰北嶼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也沒有繼續為難白瓷。


  和白瓷相處,戰北嶼知道白瓷是需要逼迫的性格,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他害怕又像三年前一樣,白瓷一走了之。


  他會發瘋,會想白瓷想的發瘋。


  “有個晚會,我們要一起去。”


  白瓷故意詢問,“你難道沒有別的舞伴嗎?”


  白瓷在心裏隱隱升起一陣期待,同時也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沒有別的女人。”


  這個答案讓白瓷心情大好,兩人之前的冷戰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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