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藥田出事,崩潰!
賀娘子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整個人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蘇姑娘,你這是開什麽玩笑?”
蘇宛微笑,她現在已經看出來了,賀娘子這個人性格待人接物時雖然落落大方,禮儀周全,但是她到底還有一個這個時代女人的通病,就是自卑,不敢自強,不敢自立。
這一點從她和自己來時在馬車上明明已經和自己笑歎答應兩個人姐妹相稱了,可是一下了地,她對自己的稱呼就又變成了蘇姑娘這一點就可見一斑。
所以她對現在賀娘子也是早有預料,繼續笑言道:“哎呀,夫人怎麽如此驚訝,我也沒有說什麽呀,隻是提一個建議,若是夫人願意的話,那我自然是歡喜上天,對夫人感激不盡,但夫人要是覺得為難的話,那我也不勉強。”
她歎氣道:“其實我也是在為賀娘子考慮,雖然我也很期待賀娘子能夠天天待在家中陪陪我的母親和教導妹妹,您是不知道,今天我娘和你一天相處下來有多開心。隻不過吧,我也是考慮到你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活,雖然你手裏有一些錢,但是能多一些,那咱們能為孩子做的也多一些不是?”
“這畢竟不管怎麽說呀,您若是去做了主廚,我開的錢肯定會比您在我家時多出一倍不止。不過,這些問題說到底還是要看您是否願意呢,我不過也隻是提一個建議罷了。不過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你慢慢想,還來得及。”
蘇宛狀是無意說到,點到即止,不再多談。
借口自己還有事,轉身離開,不出意外的,已經再賀娘子的臉上看到了心動猶豫之色。
事情已經成了大半。
剩下的,就要看賀娘子自己的想通了,她相信,一個已經隻能靠自己的女人,接受這個現實,再加上她引導下。等她生完孩子後,她會同意的。
完成一件大事,蘇宛笑眯眯的出了門,哼著小曲子,卻在下一刻看見一個非常狼狽,滿身傷痕男人跑向她的時候愣住。
這個男人她認識,是她最近剛剛花錢雇來看守藥田的,但是這個人現在這個時間點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宛心裏一沉,突然有一種非常強烈不妙的預告。
果然,這種預告在那個人跑到蘇宛的麵前時,成真。
“蘇姑娘,快,咱們田被人砸啦!!!”
劈檫——
天邊一道驚雷應聲響起,驚飛了一地的鳥。
電閃雷鳴,暴雨突現。
蘇宛腳上還有傷口,沒走一步,一不小心就鑽心的疼。
可是蘇宛這個時候什麽都顧不上了,腦子嗡嗡嗡的響。如遭雷擊。
跌跌撞撞像瘋了一樣的衝到田園。
眼前麵對的,是被鐮刀砍的七零八落的田園!
“蘇宛,你冷靜一點!!!”
後頭趕過來的鳳歸一把把衝到田裏冒雨到處瘋狂扒拉的蘇宛抓出來,曆喝。
蘇宛猛然抬頭,雙眼赤紅,鳳歸一怔,懵了。
蘇宛她,哭了?
“冷靜?你要我拿什麽來冷靜??”
蘇宛突然諷刺的咧嘴笑,手顫抖的指著這附近一片一片,被砍的完全看不出原來啥樣了的藥田們。
“鳳歸,我現在特麽好恨好恨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智障一樣的粗心大意,如果不是我這麽笨,這麽愚蠢,都已經被算計一次了還不長腦子,那我現在怎麽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蘇宛失聲在雨中呐喊。
她的情緒這一刻是真的有點崩潰了,不然也不會下意識連現代都冒了出來。
身邊一片荒蕪,蘇宛忍不住悲從心來,她明明一天之前她都還在展望藥田的美好未來啊!
可是這才多久?
為什麽,為什麽她的田一瞬間又沒了?
明明她這些田才剛剛不容易逃過一劫不是嗎?
看守那人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她說:“蘇姑娘,東家,我是真的盡力了阿!但是哪一群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一群人人高馬大,一衝上來就把我們打翻在地上,目標特別明確的就衝著那片田衝了過去。”
“…我還算幸運的,等那群人走了之後還能站起來向您報信,可是其他兩個和我一起看守的兄弟現在都已經被村名給抬到村醫那裏去了,現在還生死不知呢!”
這些話一個個字在蘇宛想起。她整個人失神了好一會。突然轉身又欲走。
鳳歸徹底沉了臉:“蘇宛,你到底要幹什麽?!”
一身怒罵,徹底展現了他現在極度暴躁的心情。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她瘋了不成?
蘇宛轉頭,一字一字咬字清晰,現在的她,竟又特別詭異的平靜下來。
她道:“我要去村醫那看看!我的兩個人還在那裏呢。”
鳳歸不說話了,看著蘇宛極安靜的雙眼,卻仿佛通過她平靜的外表看見了她心底那茫然空洞的破濤洶湧。
突然一把跑起跌跌撞撞要走的蘇宛,蘇宛大驚,本欲激烈掙紮,卻突然在鳳歸的一聲閉嘴中安靜。
終於察覺出他們這是去醫館路上的蘇宛終於安靜了。
雨幕中,鳳歸大步奔走,臉色難看,懷裏卻很熱。蘇宛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裏,明明深夜的雨水打在身上很冷,但是她卻覺得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不到寒入骨髓的冰冷,她看著天空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村醫家很快到了,鳳歸把蘇宛放下來,但是卻沒有離開她,反而一直保持著極近的距離。
低頭盯著蘇宛已經因為猛烈運動和淋雨而再次出血染紅了鞋襪的不出聲,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大夫,我那兩位工人傷勢怎麽樣?”
那兩名工人現在被安置在了村子家特別為重傷戶準備的房間裏,那個地方蘇宛沒有允許進不去,再加上現在那個房間裏一聲聲婦女的悲傷哭泣,她也不知為何有些膽砝,不敢直接進去。
反而呐呐輕聲問了一句,看見她已經迎過來的太夫。
這是鳳歸第一次在這個殺人的麵不改色的姑娘臉上看見了無措的情緒。
太夫歎氣一聲:“不幸中的大幸,命都保住了,也沒斷手斷腳的大問題,就是這骨折著,砍傷呐的大大小小傷痕簡直太多了,這兩個人想要養好,至少需要修養個半年不說,就是這藥費也得夠這一家人好好喝上一壺的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