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挺自私的
這件事情，三個人都心照不宣。
抬起眼瞼：“無聞大師，您還是在門外等等吧，皇後娘娘在裏頭，她不喜人打擾。”
無聞一愣，點頭：“是老頭子我疏忽咯。”
是啊，他倒是忘記了，就算他現在是太子身邊的總管，但他對裏麵的人來說到底是一個外人，人家母子現在在裏頭親熱，他現在要是進去的話，的確不像一回事。
他站在門口另一邊，低下頭顱，安靜等待。
言哥兒現在長大很多，已經慢慢開始學會說話了，雖然說出來的音調模糊不清。
但偶爾能聽見他一直在笑嗬嗬的蘇宛發出“母母”的音。
蘇宛趙潛這一對空閑的父母沒時間陪著這小子玩樂。更不可能有時間精力叫她丫丫學語，所以小東西怎麽會發出這樣的音調不言而喻。
蘇宛走出去的時候，臉上鬧得有真誠親切的笑容：“做的很不錯，無聞總管，往後太子這邊有什麽事情，你隨時可以像本宮稟告，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照樣可以找本宮。”
威嚴親切的聲音傳遍了附近，很多人都聽見了。無聞的總管身份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在皇宮之中立穩了腳跟。
蘇宛走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了和水蘭訴說的欲望：“其實本宮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
蘇宛說：“酥姐兒也就罷了，酥姐兒出生的時候，是本宮商業最艱難，也是最關鍵的時候。為了利益，為了本宮不服輸的好強心，本宮甚至都沒有喂過她一口奶，因為怕她依耐本宮。如此的話，本宮以後就走不開，不能全心全意的在外頭打拚了。”
“很可笑的理由是不是？如果換一個人這麽想的話，都很有可能會被當做離經叛道的異類給浸豬籠了。”
“其實本宮真的很幸運，因為那個時候本宮有一個妹妹，那個妹妹對本宮百依百順。她知道本宮向往外頭的世界之後，特別體貼的主動承擔起了幫我照顧酥姐兒的責任。”
“那個時候本宮覺得自己是迫不得已，是為了利益，為了全家人能活下去不得已而為之，但是現在想想挺可笑的。那裏有那麽多的不得已而為之？”
“那時候本宮那個妹妹，她一便照顧我的酥姐兒，一邊在幫本宮忙商業上的事情，但她不照相好好的。也沒看見她餓死阿。所以說到底，本宮所為的，不過還是利益兩個字罷了。”
“說穿了，不就是本宮舍不得為了孩子而停下，或者托慢自己的腳步。在利益和孩子之間，選擇了利益罷了。”
“至於言哥兒。”
蘇宛笑了一下：“嚴哥兒是一個好孩子，在他出生之後，本宮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在秦國的時候，本宮甚至將他親手二十四養在自己身邊都沒問題。”
“但是本宮沒有那麽做，你知道為什麽嗎？”
水蘭不敢啃聲。
蘇宛也不在意：“因為本宮懶呀，雖然本宮疼愛嚴哥兒，口口聲聲說愛他，但也僅僅是愛而已，愛有，但不深。”
“其實說穿了，本宮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淡漠的人，對任何人的感情都很淺，所以本宮願意保護酥姐兒姐弟，認真的保護她們，那隻因為他們是本宮的兒女。但是本宮也是非常自私的。”
“因為本宮不願意為了他們犧牲自己，呐？這是不是很矛盾？”
“其實這本來就矛盾，就打個比方吧。她們遇見危險了，那麽本宮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救，甚至願意為了她們付出生命。但在平時的時候，本宮卻不願意為了陪伴她們，犧牲了自己的夢想，前程，或許是自由。”
“咯，這就是我，自私，又淡漠。”
水蘭沉吟：“皇後娘娘，請恕婢子直言，婢子覺得，皇後娘娘您並非是自私淡漠，隻是您對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表達情感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蘇宛聳聳肩：“或許吧。”
沐浴在陽光下的蘇宛看起來真的很嬌小無害，甚至讓水蘭在一瞬間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大著膽子開口：“皇後娘娘，那您故事之中的那個妹妹呢？她現在在那裏？”
話一出口她就回了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跟在蘇宛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蘇宛的情況也有一些了解，所以她知道皇後娘娘以前有一對父母，還有一個妹妹，但是後來親生父母變成養父母，那個妹妹失蹤了，養父母死了。
不管那個妹妹現在到底如何了。顯然，這件事情都已經涉及到了她不該碰的機密。
她不應該問的。
正在她想跪下向蘇宛磕頭賠罪的時候，蘇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感慨：“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呀。不過告訴你也無所謂了。我那個妹妹呀，她沒死，但是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她現在浴火重生，已經和本宮沒有什麽關係啦。外頭不是都傳蘭若國小公主長相性格傾國傾城，堪稱天下第一美人嗎？那個人，以前就是本宮的妹妹。”
水蘭被嚇到了，不再敢啃聲。
蘇宛回到院子的時候，趙潛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折騰，蘇宛很自然的挽起衣袖上去幫忙，才發現趙潛已經把一切食材都已經收拾好，現在正在下鍋呢。
食材上並沒有蘇宛的插手之地，她想了一下，像蹲下燒火，卻被趙潛打了一下手：“別碰，女孩子碰什麽粗糙的柴火，出去待著去！”
蘇宛吐了一下舌頭，嘻嘻笑了兩聲，立刻轉身出去了。
大概是高興吧，趙潛今天晚上做的菜很豐盛，五菜一湯，每一碗的分量不多，但正好是她們兩個人的量。
蘇宛嚐試了一口魚頭豆腐湯。
驚訝的挑了一下眉頭：“這味道是…？”
“你不是喜歡賀娘子的手藝嗎？朕特意和她學來的，如何？”
趙潛承認的很自然。
蘇宛笑嘻嘻的點頭：“喜歡喜歡喜歡，你為我做的我怎麽可能不喜歡呢？”
一副無憂無慮要樂成傻子的樣子。
趙潛覺得有一點不對味，認真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