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會好的
被詢問的水蘭也並不知道這一情況，她猶豫一下：“回皇後娘娘，需要奴婢去叫一個姑娘過來詢問一下嗎？”
蘇宛思考了一下：“算了，閑著也是閑著，我過去找她們聊一聊吧。”
天黑沒亮就有一輛馬車停留在梧桐書院傍邊，這一情況早就吸引了那邊姑娘們的注意力。
為了不讓那些姑娘們感受到壓力拘束，蘇宛並沒有帶上水蘭，而是讓她先等在馬車上，自己一個人下去。
今天蘇宛一時性起，穿了一身紅衣長袍公子哥模樣打扮。
因為她現在臉上那一張假男臉麵紅齒白，是一個標準清秀公子哥的臉，所以這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會顯得違和。
反而有一種另類的張揚少爺氣質。
嗯…大概就是那種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她這個人是個遊手好閑富家跋扈小少爺的既視感。
他一靠近，立馬引發了那邊姑娘們的強烈排斥，這群姑娘基本都是前一天沒有趕上梧桐學院報名的。都不認識蘇宛的身份，所以現在這麽戒備他也屬於正常。
蘇宛連忙抬起手，證明自己清白：“姑娘們，放心放心，莫要害怕。我是梧桐學院的招生考官之一，今日來早了些，見各位聚集在此有些好氣，過來想要和你們聊一聊罷了，並無他意，你們放心。”
“梧桐學院的考官？”有人還是質疑：“梧桐學院不是女子學院嗎？為何會有你這樣的考官？”
沒明說，但這位姑娘對蘇宛這副張揚少爺模樣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了他的懷疑。
蘇宛輕咳一聲，其實她想要說，她今天隻是臨時起意，昨天還是走風度翩翩瀟灑少年郎路線的。
“咳咳，這些東西都不重要。”她無奈，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男子的身份也並不很方便。
“姑娘們，你們想想，這天很快就會亮，學院大門很快就能打開。我有沒有欺瞞姑娘們，等會自然揭曉不是？我並沒有欺瞞各位姑娘們的意思。”
“我現在過來，也並無其他想法，隻是想和各位聊一聊若是各位姑娘不喜的話，我就站在這裏，不過去了便是。”
蘇宛輕聲細語的溫和樣子終於取得了一小部分姑娘的點頭，她們不失戒備的問：“那你想要聊什麽？”
蘇宛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神色：“可能有一些冒昧，但本考官忍不住想要問一句，各位姑娘為何都聚集在這裏？”
“看各位姑娘們的打扮，姑娘們並非全都是貧窮人家的姑娘，既然如此，為何不去客棧開一間房略作休息，等白日再過來？”
有一個坐在牆角的姑娘抬起頭來：“嗬，你以為我們不想嗎？但我們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他憤憤不平：“你說我們可以去客棧休息，那你又可知現在京城的客棧我們又住不住得起？”
“那些客棧人士欺負我們姑娘家，故意對我們要住客棧的姑娘們把價格翻了一倍。”
“那些可惡的客棧老板還說什麽既然都是敢上京報名梧桐學院的姑娘，必然是厲害的天仙兒。還說既然是厲害仙兒肯定和凡人不同，那收我們的價格也必然不同。”
“雙倍的價格，我們那裏出的起？”
“就算出的起我們也不出，這分明是那些人對咱們的故意羞辱。”有暴躁的直接諷刺。
姑娘們之間的氣氛突然低迷起來。
蘇宛沉默，：“那，找不到地方住的姑娘們全部在這裏了嗎？”
“當然不是！怎麽可能全在這裏，咱們這裏才多少人，這個地方雖然留在梧桐學院門口，近。但是正處於風口，有身體不好怕冷的姐妹在這裏根本受不住，早就都分散躲到這京城擋風的角落去了。”
“人多嗎？”話一出口，蘇宛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瓜問題。
現在已經到了招生高峰期，每天都有少則幾百，多則上千的姑娘前來報名，如此一算，現在躲在這京城各個角落的姑娘有多少，已經不言而喻。
果然聽人回答：“怎麽可能不多，你若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不如自己去京城的角落裏看看，到底藏了多少縮成一團的人。”她這話諷刺極了。
蘇宛閉上眼睛：“這對你們姑娘家來說，太危險了。”
“危險嗎？”有人從衣袖之中抽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子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誰還顧得上危險不危險？”
“反正…”她呐呐：“反正這個世界對女子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無所謂了，反正能夠敢上京城報名的人，大多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成功報名了最好，至於最差的，大不了就是沒命唄。”
“人這一輩子總要死的，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說不定還能少受半輩子的苦呢。”
將死亡置之度外。
多麽輕鬆淡漠的話，然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已經道盡了這個世界上女人的苦澀淒涼。
太陽緩慢的升起來，第一束陽光灑下大地，照亮世間陰霾。
“會好的。”蘇宛認真說。
最後蘇宛並沒有真的去京城四處尋找打量那些躲起來的姑娘們，因為天亮了，安靜的京城熱鬧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從睡夢中清醒，開始新的一天，或者充滿希望的往這個方向趕過來。
梧桐大門開了，開門的侍衛看見等在門口的蘇宛，嚇的表情都驚悚起來。
一天的招生又開始，有很多姑娘在那邊排隊考試或者等待考試。
蘇宛中間找了個空閑時間，讓人將賀偉叫過來。
賀偉來的很快，那個時候蘇宛還在檢查學生的考卷子，考官桌前頭還排了很長的隊伍，看起來一時半刻蘇宛是抽不出時間來的。
賀偉沒啃聲，直接在一邊恭敬的等待。
直到半天時間過去，到了考官們中間休息半個時辰吃午飯的時間，夥食是最簡單的梧桐學院食堂飯菜。
蘇宛一邊吃一邊把賀偉叫近前來：“你們最近都在忙什麽？”
賀偉匯報，他們在忙平常產業的改革適宜。
這是蘇宛一早就知道的。
她冷笑一聲：“改革？本少爺記得我說過，改革事宜固然是一件大事，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梧桐學院的事情，關於梧桐學院的事情都是重中之重，絕不能有一點馬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