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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與雪女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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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奇沒有回答小麥的問題,他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那位雪女,對方同樣也無聲地打量著他們。


  小麥猶豫著該怎麽做,這個雪女既不回答她的話,同樣也沒有任何動作,究竟是在想什麽呢?說起來,雪女真的像洛奇說的那樣偷偷地看過宋七海嗎?為什麽?他們認識?小麥仔細想想,又覺得這不太可能,雪女存在的時候,宋七海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沒理由彼此就這麽認識了。最關鍵的,之前聽七海前輩介紹起雪女傳說的時候,沒聽他表示過認識雪女。


  小麥正在揣測懷疑中,突然,不遠處的雪女有了動作。雪女邁開了步伐,腳上的木屐敲在地上,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她的麵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小麥瞧著她的那雙眼睛,卻又覺得對方沒有存著什麽害人的心思。


  彼此的距離並不算遠,不多時,雪女已經來到了小麥的跟前。小麥明顯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是一陣冰雪的氣息。此時此刻,小麥總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平日裏雪女不會輕易對人類開口。此刻雪女光是站在小麥的麵前,小麥都能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意,更別說對方開口說話了。總覺得,如果雪女開口了,就會喚來一陣寒風冰雪。


  雪女的眼睛有種冰雪的色澤,非常晶瑩剔透。她緩緩地伸出手,朝小麥而來。隱藏在寬大袖子中的纖細手指。得以露了出來。小麥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忙又朝旁邊看了看洛奇,希望對方能跟她說明一下此時的情況。


  然而,洛奇並沒有什麽動作。顯然在他看來,雪女也不像是要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了自己的臉頰,小麥隻覺得一陣透心涼。可是不等她開口說話,雪女已經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小麥的額頭上。彼此臉對著臉。


  小麥在感覺到寒冷的同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說道:“你……你這是做什麽……”可是小麥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就突然發生了變化。


  透過與雪女額頭的接觸。以及彼此眼睛的對視,小麥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同的景象。這一幕幕的景象就好像走馬觀花一般的在小麥腦海中一閃而過,速度很快,信息量也很大。這讓小麥根本就顧不得周圍的情況。隻得在腦子裏將對方傳達過來的訊息迅速地過了一遍。原來,雪女隻是想將這些事情傳遞給自己。


  那應該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那時候的雪女,也不過是才誕生不久。


  沒有人知道雪女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隻是從某個時刻起,她就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雪山。那時候的雪山。也是這般風雪不斷,積雪甚厚。


  雪女總是喜歡一個人行走在茫茫雪山之中,她絲毫不畏懼寒冷。反而是喜愛這片冰雪的世界。小麥看到雪女獨自行走在冰天雪地的身影,她穿得是那樣的單薄。連小麥也不禁覺得寒冷起來。


  那時候的雪女,應該是不熟悉人類的世界的吧?她常年居住於雪山,也不懂得人類究竟是怎樣的。隻是偶爾,會有人類上山,她則是偷偷地躲在遠處觀望,觀察著人類的種種舉動。她從不出手幹預人類的事物,更不會主動去加害為難他們。


  然而有一次,當雪女再次獨自行走於雪山中時,她發現了一個垂死的年輕男子。


  男子昏倒在雪地之中,很明顯,他是在這暴雪之中迷失了方向,進而被凍得昏倒了。因為對方的臉上落滿了風雪,所以小麥一時之間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這一次,雪女采取了和以往不一樣的做法,她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或許是因為見過很多次有人昏倒在雪地裏,又或許是這個人給了雪女不一樣的感覺,導致她竟然查看起了他的狀況。


  雪女小心翼翼地蹲在男人的身邊,先是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臂。她緊張地關注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生怕他突然醒過來。可等了好一會兒,男人並沒有什麽動作,她這才稍稍放心地舒了口氣。


  然而,就當雪女放鬆警惕的時候,手卻突然被人拉住。躺在雪地上的男人此時有了零星半點的意識,他在昏迷中艱難地睜開眼。雖然男人的眼睛上落滿了白雪,導致他看不見雪女的樣貌,但他仍囈語說道:“救……救我……”隻是這隻言片語,都已經耗費了男人最後的力氣,他終於還是再次昏迷,不省人事。


  看著眼前這個求生.欲如此強烈的男人,從不管人類事情的雪女,從來對人類的世界抱著警惕心理的雪女,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救這個男人的想法…………


  男人在山洞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他昏倒後的第二天晚上。雪女從來沒有照料過人類,隻知道人類是會因為寒冷而凍壞的存在。因此,她找來了幹草撲在石床上,也在男人的身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可即便這樣,男人的臉也依舊慘白一片,頭發上的冰雪也不像是要化了的樣子。


  雪女突然意識到,隻要自己和這個男人靠得太近,對方就會被自己所散發出來的寒氣所侵襲。她突然想起來,曾經偷偷看到過上雪山的人類,用木頭生火取暖。雪女立刻在山上搜集了不少的幹樹枝,仿照人類的樣子生起火來。她將火堆生在男人睡著的石床旁邊,自己則遠遠地呆在山洞的另一側,以免自己身上的寒氣再次影響到對方。


  雪女是第一次離人類這麽近,她的心中充滿了好奇。看著人類的模樣,雪女不禁覺得,人類其實長得和自己非常像。他們一樣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連體型的大小都是差不多的。不過,相比較於雪女的滿頭青絲,眼前這個男人的頭發則是挽成了一個發髻。


  雪女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這個熟睡的男人,有了火堆的取暖,他的臉色已經漸漸恢複了氣色。雪女時不時給火堆加些柴火,多數時間還是在觀察這個男人,好像總是看不膩似的。剛才這個男人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這種直接的接觸讓雪女一陣茫然。她伸出自己的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沒想到人類的力氣也能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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