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撐不過今晚了
“紀先生,我們安排在醫院的眼線剛剛告知我們,福特已經撐不過今天晚上了,看樣子已經大勢已去。”保鏢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匯報著工作。
“是嗎?”
“是的,我們兄弟親眼看到每個進去ICU的醫生都愁眉苦臉的出來了,而且還囑托了家屬要準備後事,看樣子是真的了。”
“消息準確嗎?”
“準確,十分準確,是我們親眼看到的,絕對出不了什麽差錯,所以您放心!”
紀卿悠哉的靠在沙發上,腳尖左右的搖擺著,頗有種閑情逸致的模樣。
“對方現在是什麽反應?”
保鏢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良久還是開口說道:“現在紀延那邊依舊在全力的搶救著,而且從全國各地找來的名醫過來醫治,就我看來光我們國內就差不多把能叫出口的,叫不出口的醫生教授都請過來了,看樣子是要全力的搶救福特先生,不過希望很渺茫……”
嗬!紀卿的嘴角勾了勾,紀延啊紀延,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一天啊!
紀卿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浮動,反倒是一旁站著的塞米,眼神倏然亮起了光,隱忍著激動反問道:“是真的嗎!你說福特肯定撐不過今晚?”
塞米即使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依舊隱忍不住,上前抓住了保鏢的領子,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保鏢對塞米就從來都沒有好印象,也十分厭惡他的觸碰,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肯定對塞米也一樣畢恭畢敬,不過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厭惡的一把推開了塞米,低聲罵道:“不要碰到我的衣服,好多錢買的,弄壞了你想賠都賠不起!”
塞米被毫無防備的朝後推了一把,身子也沒有任何防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本以為他肯定會站起來,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坐在了地上傻傻的笑著,笑容卻莫名的有些瘮人。
保鏢的身上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目光轉移到紀先生的臉上,有些為難的問道:“這個……要怎麽弄?”
確實塞米坐在地上眼神毫無焦點的看著前麵呆呆的笑著,像極了有病的精神患者!
紀卿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坐地上呆呆的笑著的塞米,輕嗤的了一聲:“不用管他,讓他多做一會白日夢,我估計他一會就要哭了。”
保鏢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問,移開了目光,繼續匯報這工作:“那……國內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動手了?”
“可以,隻要一聽到福特死過去的的消息就可以動手了。”紀卿緩緩的說道。
“好的!”保鏢聽完吩咐之後立馬下去安排工作,這個工作確實有些艱巨。
剛抬腳準備離開,坐在地上傻笑的塞米突然抱住了保鏢的大腿,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要開始實施計劃了!?是不是實施計劃之後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保鏢低頭看了一眼塞米,又抬頭看了看紀先生,接收到紀先生的目光時,立馬會意。
紀卿緩緩瞌上了眸子,點了點頭。
保鏢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塞米踹開,罵罵咧咧:“滾開我這裏!髒了我的鞋!”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按照塞米平時的暴脾氣早就生氣了,奇怪的是,這次一點也不惱,反倒是笑的更開心了,口中還喋喋不休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福特終於死了!終於死了!我也終於要解脫了,終於可以出去了!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塞米剛說完話,對麵坐在沙發上假寐的紀卿,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聲:“福特還沒死,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可不要忘了紀延現在召集 了全球各地的醫生過來會診,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把福特治好!”
聽到這裏,塞米眸底翻湧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掙紮,有慶幸,有仇恨,可就是沒有生氣。
按理說,自己一直期待的事情被人刻意的阻攔,應該會十分的生氣,可是塞米卻表現的跟剛剛相反的表現。
紀卿聽著沒有動靜,沉聲說道:“塞米,別狡辯了,你其實並不希望福特死對不對?”
塞米立馬否認:“怎麽可能,我巴不得他趕緊死!這樣我也能拿著錢早早的離開這個地方!”
紀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不反駁,自顧自的說道:“要殺早就殺了,怎麽可能還會等到現在這種時候,不要告訴我說你那個時候沒有計劃。你把福特關進地牢的那一個月裏,分明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就算你那個時候下手,我相信,你現在也不用受這麽大的罪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反問了一句塞米。
“不對!我就是希望福特趕緊死!趕緊死!”塞米喃喃不斷的說道,但也不得不承認,紀卿說的沒有錯,他一直都是希望福特趕緊死,但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就算之前一直在地牢裏,自己完全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可就是下不去手,那種感覺簡直……
可那個時候就算是逼迫自己下殺手,都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想先從福特女兒先下手的時候,居然被紀延給救了回來,而且他還插手了這件事情,所以最終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不過自己從哪之後,跟紀延結下了梁子!
自從父親走了,福特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了,這次連這個親人也要失去了,突然心裏也跟著空了起來。
那種感受完全不亞於他們小時候得知母親去世時候的感覺,心底不得不跟著悲傷起來。
自己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親人,甚至現在還寄人籬下,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甚至……甚至還把父親生前經營的公司給毀了……
當得知福特還被紀延全力搶救的時候,竟然……竟然……還有些慶幸?
“不過,就算你不想讓福特死,他今晚上也必須死!”紀卿輕輕的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塞米癱坐在地上,眼神沒有焦距,隻是機械般的點了點頭,神色沒有一絲的浮動,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夜晚,萬籟俱寂,窗外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甚至連汗毛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過來,一道身影摸索著偷偷摸摸的從窗戶爬了出去,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音。
塞米穿著一身黑衣服,隱匿於黑夜之中,小心翼翼的順著窗戶管道爬了下去。
深夜裏,尤其是這個時間點,正是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也正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時機。
塞米貓著腰根據自己的直覺像西北的方向慢慢的移動過去,他還是今天早晨的時候聽到保潔他們講西北方向的路口十分不好走,而且出口還積了淤泥。
雖然是兩個人的交談,自己卻在一旁聽得仔仔細細的。
他其實完全可以直接開口詢問,不過這樣會引起紀卿懷疑,這裏的所有人雖然都有條不紊的在工作,其實暗地裏都是在監視著而自己一舉一動。
晚上難免少不了巡邏的保鏢,不過都被塞米巧妙的躲了過去,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麵牆的麵前,圍牆很高,上頭圍著圍欄。
塞米看著這個眼底難免多了兩分的掙紮,他不知道這麵牆背後是什麽東西,隻能憑感覺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