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堪的話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十分的氣憤!
“你別以為你不出聲就可以像一個無辜的人一樣!林雲現在得了一身的病全部都是因為你,我之前就不同意林雲跟你在一起,可誰知道那個混小子居然不停我的話,非要跟你在一起!拖累我們家林雲也就算了,還害得我們家林雲得了這種重病,你就是克人!誰跟你在一起你就克誰!”林母情緒十分的激動。
喬欣雨緊繃著嘴角,麵色不悲不喜,看不出來情緒的波動,相比旁邊情緒激動的林母,她反倒是淡定的有些不太尋常。
“幹什麽呢!沒看到這裏是醫院嗎!不能大聲喧嘩,有什麽事情到醫院外麵去吵!”實在是聲音太大了,護士也有些看不順眼,忍不住的開口嗬斥道!
“就是!還以為這裏是你自己家呢!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克人?真是可笑!”旁邊路過的人也忍不住開口附和道,也是實在是看不過林母的所作所為,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相信這種東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說出這種話不就是故意刁難人家小姑娘呢嗎,別人都看在眼裏,但是也沒有人願意替喬欣雨說話,隻不過從一旁路過的人看不過林母,所以沒忍住的開口頂撞了一句。
大家的目光不由的都朝這麽靠攏了過去,林母也被旁人的一句話給氣到了,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是輕哼一聲,放下了自己手,氣呼呼的扭過了頭。
其實她也是要麵子的人,剛剛被一個陌生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嗬斥了一番,心底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況且現在這麽多人都在看著呢,自己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麽。
喬欣雨輕吐了一口氣,不由的有些感謝剛剛那個出口嗬斥的人,恐怕要是沒有她的話,還不知道林母要說出什麽難堪的話來。
克人,這種話自己都已經不知道在林母嘴裏聽過多少次了,但是無論聽過多少次,自己現在聽到依舊會覺得十分的難受,心裏像是堵了棉花一般,喘不過來氣。
自己心底的悲痛之情,一點也不輸林母,林雲病發展的這麽嚴重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場麵,誰也不願意看到林雲躺在冰冷冷 手術台上,可是誰又有辦法呢?
空氣中莫名的有股壓抑,不斷的壓在喬欣雨的頭上,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林雲不可能會有事的,醫生明明之前說過隻是良性而且還發現的比較早,喬欣雨不斷的在自己腦海中安慰自己。
有時候她心底也會莫名的覺得林母說的是對的,自己可能真的克人,爸媽去世了,連自己唯一的親人弟弟也得了病,甚至連林雲也不可避免,而隻有自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她寧願這麽病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也不願意讓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替自己承受!
最痛苦的事情可能是親眼看著自己身邊最親近最愛的人相繼得病然後離開自己,但自己卻無能為力。
喬欣雨就是這種感受,她無時無刻不覺得心痛。
她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亮著的燈光,心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愣神間,手術室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喬欣雨跟林母都不約而同的立馬上前。
“誰是病人家屬?”
“我!”
“我……”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道,護士看了兩人一眼,也沒有在意,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這是病人的病危通知書,需要你們簽個字。”
“什麽……病危?”喬欣雨頓時一怔,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現在病人的情況有些不太理想,但是我們醫生會盡全力的。”護士說。
護士的話剛說完,身旁的林母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還好喬欣雨站在林母的身旁,眼疾手快的扶住。
“快幫個忙,阿姨暈過去了。”喬欣雨急忙向身旁的護士求助。
“別著急,我去喊人。”護士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急急忙忙的小跑進手術室,喊出來兩個力氣比較大的男人,將林母扶到了擔架上。
喬欣雨神色有些緊張,急忙問道:“阿姨剛剛是怎麽了?”
“沒事,不用擔心,就是情緒波動比較大,一時間接受不了暈了過去,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先讓人扶阿姨去病房裏休息一會。”
聽到這句話的喬欣雨瞬間鬆了口氣,幸虧沒有出什麽事情。
“護士,我想問下裏麵的情況在怎麽樣?”喬欣雨焦慮的朝手術室裏麵看了一眼,滿眼的擔憂。
護士也輕歎了口氣,雖然不是自己主刀,但是她在裏麵的時候也能感受到裏麵沉悶壓抑的氣氛,隻不過大家都沒有說出口。
病人的情況很糟,可是她剛剛看到已經有人受不了暈倒了,恐怕自己要是再多說的話,估計眼前這個也承受不住。
她索性開口:“病人情況不太理想,但是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性,隻能說我們醫生 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救治的!”
喬欣雨聽出來護士話音隱晦的意味,緊繃著嘴角點了點頭,克製自己一定要冷靜。
護士又重新將病危通知書遞了過去,說:“先把這個簽個字吧,醫生他們在裏麵等著呢。”
盡管喬欣雨不斷克製著自己要冷靜,可是真的從護士手中接過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眼圈升起一圈又一圈的氤氳。
就在護士忍不住要開口催促的時候,喬欣雨咽了咽口水,想要緩解一下緊澀的喉間,但是依舊無濟於事,最後還是咬牙在最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算林母倒下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倒下,她要等林雲從手術室裏麵出來!
護士深深的看了眼喬欣雨,心底輕歎了口氣,她在手術室工作這麽長時間,基本上對於這種情況都已經免疫了,甚至自己一天的工作中都不知道會遇到多少的這種情況。
等到護士重新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喬欣雨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無力的摔落在一旁的椅子上,眼底是一覽無餘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