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胡說
紀延挑了挑眉,勾唇,薄唇輕啟:“別著急,慢慢往下看。”
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尤其看到紀延這麽一副胸有成竹的把握的時候更是心底沒底了。
“對!你們沒有看錯,我就是從紀卿將要爆炸的工廠裏麵僥幸逃出來的人。”
男人話一開口,紀卿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下意識的開口反駁:“你胡說什麽!”
紀延向投向一個別急,慢慢看好戲的眼神。
男人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老大突然說是紀先生有命令讓我們務必在一天之內挪移基地,而且還必須做好神不知鬼不覺。可是我當年是偷渡過來的,誤打誤撞的進了這個工廠,一直都是受到了不平等的對待,而且在薪資方麵一直都要比工廠裏麵的當地人少很多,因為他們都有地域歧視。”
男人說的越多,紀卿的臉色就越發的沉不住,極力克製之後又帶著隱忍,有種在爆發的邊界徘徊的恐怖感!
男人頓了頓,在病床上麵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虛弱的開口:“所以我打算在這次搬離工廠的時候決定離開這個鬼地方,絕對沒有人會喜歡這個鬼地方!每天都要待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裏麵,不斷的製作著肮髒不堪的東西,而且還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早就受夠了!”
“可就在我們已經完全收拾妥當準備出發的時候,我把提議告訴了老大,希望他能給我結算工資,並且能夠……放我離開。”男人十分艱難的說完一句話的時候,重重的咳了好幾聲,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慢慢緩過來。
繼續說道:“可是!可是!”
男人回憶起發生的事情,就越發的情緒激動,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居然要把我殺了!要把我殺了!”
他回憶起那一幕的時候似乎十分的痛苦,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那種悲憤,他情緒激動的想要從床上跳起來,要不是旁邊的幾個醫生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安撫了他的情緒。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他們朝我的腹部狠狠的捅了兩刀,絲毫不加以猶豫,他們還說,做了他們這一行的,就從來都沒有全身而退的說法,而且他們說讓我不把這裏的事情說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要我死。“
“我勢單力薄,他們殺我的時候還留了我一口氣,老大說這裏麵已經埋了炸彈了,到時候我肯定必死無疑,他就是要這樣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亡!”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唏噓,果然這世道上真的什麽人都有,居然還能這麽的凶狠殘忍。
後子真在屏幕外都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當時絕望,就是倒在血泊中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卻無動於衷,隻能聽天由命。
不敢形象,哪天要是方城他們兩個人沒有救出來這個人,恐怕他在就在火光中沒有了身影,也沒有人會知道這裏死過人!畢竟炸彈的威力大家都是知道,把人炸的四分五裂那都是小事,碰上威力更大的,直接炸成肉末都有可能……
紀卿的臉色已經黑到完全看不下去的地步了,胸膛上下的起伏著,顯然十分的憤怒,全身上下仿佛都燒著一把火,可是卻無處排解。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佯裝聽不懂的樣子,譏諷,“我親愛的好弟弟,你為了栽贓陷害我都不惜拉上群眾演員來陪你自己演戲了?你這招倒是挺黑的啊!”
紀延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隨意的動作卻透露著矜貴自然,貴氣十足,不疾不徐的開口:“我這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最清楚了吧,就算你不清楚,我相信我把這段視頻交給警察的時候,他會不會清楚呢?”
“哼!你就算有人做證又能怎麽樣?你覺得警方會聽你的一麵之詞嗎?可笑!”紀卿輕笑了一聲。
紀延也不急,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假如說我人證物證都在呢?”
他的臉色瞬間猶如豬肝色變了變,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帶著略微打量的目光仔細看了兩眼紀延,警惕的開口:“你有什麽物證?”
“當初我的人去你工廠搜查的時候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三袋新型藥劑,都是半成品還有成品。”紀延幽幽的開口,得意的勾唇笑了笑,這次自己誌在必成,紀卿這次隻能被動的跟著自己的節奏走。
果不其然,紀卿已經完全沉不住氣了,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重重的拍在檀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居高臨下的瞪著氣定神閑,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麵蹦出幾個字:“你!到底想幹嘛!”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後子真瞬間警惕起來,想要上前,卻被紀延眼疾手快的拉住,眼神示意他沒關係。
紀延無辜的攤了攤手,薄唇輕啟:“我們來做個交易好不好?”
紀卿瞬間了然,跌坐在座椅上,悲涼的搖了搖頭,說:“紀延,你跟我做交易?”
紀延點了點頭,說:“對,隻跟你做交易。”
他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話,輕嗤:“你紀延什麽時候居然也會跟人講條件了?在你的世界觀裏難道不是你想要的東西都要搶過來不是嗎?你不是最擅長的就是從我手中搶走你最喜愛的東西嗎?”
紀延蹙了蹙眉,深邃雋黑的眸子瞬間變得冷冽起來,語氣也帶著幾分的深沉淡漠:“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做擁有的一切也隻不過是搶過來的?”
他輕笑,勾了勾春:“難道不是嗎?”
紀延身側的拳頭瞬間攥了起來,青筋暴起,在空氣中發出咯咯的恐怖聲音,周遭的空氣頓時變得冷冽了起來,眾人頓時被強大的氣場所震撼,久久不能出聲,背脊也冒出了一陣的冷汗。
後子真站在紀總的身後,也有些捉摸不透紀總,一般來說紀總做事一向條理分明,什麽不該做什麽該做都心底清楚的跟明鏡似的,可偏偏就是這個情緒實在是讓人十分難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