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梅花易數
但是警察就在眼前,他能怎麽樣?隻好手一推,鬆開了快遞員的領口,同時也把對方推一個屁股墩兒。
快遞員無意中窺人隱私,禍從天降,心中也冤的不行,被他一下推倒,也是火大,何況警察在旁邊,心中不慌。
站起來就罵:“不行就是不行,在我這兒耍啥威風!”又指著三輪車上包裝破損的情趣用品,調侃道:“你看看那個多雄偉……”
男人一張國字臉頓時漲得通紅,隨手從旁邊賣水果的攤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瘋了一樣又衝回來:“我他媽殺了你這個龜孫!”
快遞員慌了,以為他對付女人不行,肯定是個慫貨,不料如此血性,當警察麵也敢殺人啊!
他嚇得扭頭就跑,國字臉在在後麵追,紅裙子女人大喊:“國斌你回來!”
警察也毛了,急忙隨後追趕。
快遞員雖然跑得不慢,但那國字臉青年跑得更快,在竄過一個街口的時候,國字臉就從後麵一腳將快遞員踹到,然後水果刀就照著快遞員的後背攮下去。
這貨是真的惱羞成怒失去理性了。
警察此時還在幾十米之外,高喊住手卻無法阻止血案的發生。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像閃電一樣倏然而至,在國字臉旁邊來了一個急速漂移,好像空中轉體一樣,自行車後輪猛甩,準確地砸在國字臉手中的水果刀上。
水果刀嘡啷一聲落地。
警察趕到製服了國字臉。但是騎自行車的少年在完成這個令人目眩的動作之後,順勢向前滑行,消除急劇轉折帶來的慣性,卻不料一輛紅色轎車從後麵疾馳而來,而這時上方紅綠燈顯示:綠燈。
也就是說,紅色汽車此時通行是合法。
世界刹那靜止,旁觀者連驚呼聲都沒發出來,眼看著一樁血案被阻止,一樁車禍卻難免。
紅色轎車的司機也是張大嘴巴,驚恐大叫,卻來不及刹車,當他覺得已經撞上自行車的時候,甚至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眾人卻看見少年雙手掂著車把,身體一聳,自行車居然原地拔高,紅色轎車在自行車車輪下嗖地穿過,車頂上留下一條清晰的轍印。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焦糊的橡膠味傳來,車門打開,車主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爬出來,這青天白日的跑也跑不了,攤上大事了啊!
人呢?鮮血呢?屍體呢?咋啥都沒有捏?
車主是個年輕人,不是老司機,小臉慘白驚慌失措。但他隻見到一個學生樣兒年輕人跨著自行車,單足點地,眼神非常犀利地盯著他,嘴角含著一絲嘲諷的微笑。
“沒事!你走吧!”對方淡淡說道。
小年輕幾乎要跪了,這是人家幸運還是自己幸運他都說不清楚了,他下意識地連說謝謝謝謝。
這個人當然就是陸無忌,剛剛的兩個驚險事件將大街上的觀眾嚇得不輕,甚至有兩個中老年人呼吸急促,手忙腳亂從口袋裏掏速效救心丸往嘴裏塞,然後才頹然坐倒在地,等待藥效發揮。
這特麽,真心受不了這刺激啊!
這些動作都是陸無忌昨晚玩過的,現在玩起來簡直就是遊刃有餘,所以他覺得路人的反應有點過火:這都沒事兒了,怎麽這些人還像一片向日葵似的朝著他,小眼神兒裏還透著疑惑以及敬畏?
“少見多怪!”陸無忌嘟囔一聲,騎上自行車就走,準備到華山路再攬點活兒。
那個警察倒是想請陸無忌回去,發個見義勇為的獎章什麽的,但國字臉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必須帶回去處理,快遞員作為當事人,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還有那個紅裙女人也得一起,他一個人招呼三個,分身乏術,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陸無忌離去。
但這時路邊一輛路虎前門忽然打開,裏麵走出一個中年男人,關上車門後便向陸無忌迎麵而來,他的步伐鏗鏘有力,陸無忌覺得這應該是一名軍人。
雙方靠近時他忽然伸手抓住陸無忌自行車車把。微笑著說道:“小夥子身手不錯!陳勝男陳總想請你喝茶!”
陸無忌向那邊一望,路虎後窗搖下,露出一個女人的麵容,她戴著茶色眼鏡,麵龐很白,嘴唇鮮紅,氣度不凡,是個美女無疑,但確切年齡卻很難估量。
她向陸無忌搖搖手。
陸無忌確定不認識她,陳勝男是誰也沒聽說過,他急著去華山路攬件,對這女人的來路以及派頭都有些抵觸。所以就對那男人說道:“請你轉告,我不認識她,也不想喝什麽茶,拜拜!”
說完騎著車一溜煙跑了,沒有給對方留下懇求的機會,且這個男人看起來也很有上位者的氣勢,一次邀請已經是降尊紆貴,再度懇請也沒可能。
陸無忌的果斷拒絕讓他微微一怔。回到車裏對那女人說道:“你這老總白當了,這個員工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根本不鳥你啊!”
女人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一笑,道:“有性格哈,這樣更好,你別管,開車吧!”
這個陳勝男正是陸無忌幾天前吞噬巴豆花之後,開著奧迪車一路跟蹤他直到糕點店的那個女人。
這個周末陸無忌賺了將近四百塊,每天平均兩百。這是他自從到神風攬件後賺的最多的兩天,陸無忌心情很好,所以騎著自行車往家趕時,沒有像往常那樣急匆匆的,而是頗為悠閑,還吹著口哨兒。
經過百步亭公園,他考慮是不是順路將裏麵的早銀桂給吞噬了。不過才吞噬過大量玫瑰,星獸係統似乎也不怎麽饑渴,心想還是消化消化再說吧!
“哎,小子,來來我給你算一卦,摸摸骨!”
他正要離開,忽然有人有個公鴨嗓子朝他叫喚。扭頭一瞧,原來是一個在公園門口擺攤算卦的老人。
陸無忌感覺老人麵相陌生但聲音熟悉,一想,這不就是昨晚被人吊著打的騷老頭麽!
這會兒看得清楚,老頭頭發花白,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年齡沒有七十也差不多了,此時居然還戴著一副黑框眼睛裝斯文,昨晚倒是沒戴,可能被阿嬌老公給揍掉了。
他腳前攤著陰陽太極圖,本人坐在小板凳上,神態儼然,一副已經窺得天機的模樣。陸無忌蹬著自行車靠近,單腳點地,戲謔地看著他。
老頭朝他諂媚一笑,眼鏡忽然禿嚕到鼻子下,露出兩個白多黑少的眼珠,陸無忌怎麽看怎麽就覺得這貨太猥瑣。
尊老愛幼陸無忌是懂得的,但這個老頭卻讓陸無忌無論如何也尊重不起來。年齡這麽大還摸人家老太太,騷的一比。
於是笑道:“騷老頭,原來你真的會算命啊,那你有沒有算到昨晚被人吊打?”
老頭左顧右盼,看到有人在附近,急忙咳嗽幾聲正色說道:“老夫邵雍後人,梅花易數乃是家傳絕學,另外老夫還精通紫微鬥數,天人大道無所不窺,你小小學生休得胡言,小心遭受天譴!”
“哈哈,你果然姓騷,真是名不虛傳!”陸無忌調侃。
“邵,非騷,老夫姓邵名毅字天機,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上應鬥數……”
“我沒空聽你瞎JB扯!”陸無忌上車就走,若不是昨晚老頭說太陽也是星星讓他覺得有些道理,根本就不會過來湊熱鬧。
但現在聽他說的還是狗皮膏藥老一套,就沒耐心聽下去了。
“哎哎,不摸骨也罷,老夫送你一首詩吧!”
陸無忌頭都沒回,詩?嗬嗬,還不如算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