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來了
歪歪斜斜的身體,布滿汙跡的校服,蒼白的臉,還有好像在訴說著什麽的嘴巴。
這三個女孩麵帶驚恐和哀求,她們的身體似乎和椅子長在了一起。
視線在鏡子和女子更衣室門口徘徊,陳歌心裏一陣惡寒,就在不久前,他還將椅子放倒,近距離觀看過。
“這就是我和女鬼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他打了個冷顫,朝著房門走去,腳步越來越快。
隨著他不斷靠近,堵在門口的三把椅子隱約向前移動,女子更衣室內的所有櫃門也都出輕微的聲響。
在他念出張雅兩個字後,整個舞蹈室內都出現了某種變化,那個名字仿佛這裏不能提及的禁忌。
“鏡子隻能照到更衣室門口,說不定在女子更衣室裏還藏有更恐怖的東西,必須要離開!”
他這麽想也有一定的道理,衣櫃的鐵門自己出響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將要從裏麵鑽出來一樣。
手持工具錘,陳歌跑到門口,一腳將中間的椅子踹倒,他正要衝出去,肩膀卻好像被什麽東西拽住。
他扭頭看向鏡子,鏡麵裏,自己的肩膀上正搭著兩條纖細蒼白的手臂。
二話不說,陳歌轉身就是一錘!
“嘭!”
工具錘砸在椅子靠背上,將椅子砸出了一道裂縫。
耳邊隱隱有女人的尖叫響起,他從鏡子裏能看見,那個椅子上坐著的女學生,眼神怨毒的盯著他的後背,胳膊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似乎是準備把他按到自己的椅子上。
“她這麽做的企圖是什麽?難道隻要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就會接替她成為新的被困在椅子當中的靈魂?”
後背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一雙雙蒼白的手拉扯著他,想要把他推入女子更衣室當中。更糟糕的是,外麵的走廊上也響了奇怪的呯呯聲,幾秒過後,又有一把椅子出現在舞蹈室門口。
“總感覺運氣都用在了奇怪的地方,以前我可從沒覺得自己這麽有女人緣!”陳歌已經撐不住了,他不再逃跑,主動轉身,一手按著椅背,另一手掄起工具錘對著椅子狂砸!
他剛才留意到,自己隨手在椅子上砸裂一條縫後,椅子上的女學生神情巨變,直接撕下了偽裝,由哀求化為怨毒。
通過女學生的表情變化,陳歌判斷出,椅子應該就是她們本體的寄存物,這就跟小小一家人都寄居在布偶裏是同一個道理。
“毀掉寄存物,就算不能將其滅殺,至少也能將她重創。”
周圍有一股力量想要強迫他坐在椅子上,如果是個從來沒有經曆過類似事件的菜鳥,恐怕早已被嚇的癱軟在地,任由擺布。
可惜她們遇到了陳歌,這個鬼屋老板幾天前還在凶宅裏和殺人凶手一起過夜。他不是不會害怕,隻是在一次次的意外遭遇中,他對於恐懼的承受能力不斷提高,就算遭受了驚嚇,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手上的動作也依舊穩健。
“嘭!”
陳歌砸爛了公寓椅的靠背,抓起椅子腿掄向其他的椅子,鏡麵裏顯示的畫麵有些奇葩,但是現在陳歌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報廢了一把椅子,當他準備去破壞第二把椅子時,脖頸突然被什麽東西勒住。
抬頭看向鏡子,一隻隻蒼白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對方似乎是惱羞成怒,放棄了將他按在椅子上的想法,而是準備直接殺了他。
情況有變,陳歌不僅沒有放慢手中的動作,還變得更加凶狠,抓起椅子對著牆壁砸去,每當椅子破碎一分,他脖頸上的力量就減少一點。
直到三個椅子全部散架,他脖頸上的壓迫感才消失不見。
“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禍害,一會我就給你們全都燒了,讓你們徹底解脫。”陳歌靠在舞蹈室的鏡子上,低喘著氣,他脖子表麵有明顯的掐痕。
“剛才打鬥鬧出的動靜很大,跟在我後麵那家夥肯定會過來,我要趕緊離開,反正紅舞鞋也不在這裏。”陳歌不想在舞蹈室停留,這地方實在古怪,女子更衣室裏櫃門開合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根本不可能是風在吹動,除此之外還有更多詭異的聲音在生,比如說顏色漸漸加深的地麵和牆壁,還有走廊上越來越密集的“呯”、“呯”聲。
他準備離開,可是剛邁出腳步,小腿就被什麽東西抓住。
陳歌扭頭看向鏡子,那三個女學生滿含惡意的攔住了他的路,手指抓住他的腿,恨不得把指頭刺入他的身體裏。
看到這情景,陳歌也急了,他拿起工具錘砸向木椅碎片,可這回不管他怎麽砸,地上的女學生都沒有鬆手。
走廊上的異響已經逼近,地麵上怨毒的人臉露出報複的快.感,舞蹈室內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手機光線莫名開始扭曲,一股刺鼻的惡臭不知從什麽地方飄散了出來。
“這學校裏還隱藏有其他更恐怖的東西?”
陳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敢在深夜來這所廢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覺得張雅是這所學校裏最恐怖的存在,他是來幫助張雅的,張雅沒有害他的理由。
“情況有變。”
走廊外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走到了門口,空氣中的臭味更加濃重了。
地麵上三個女學生麵目猙獰,陳歌背靠鏡子,手掌伸進口袋,他手指剛碰到布偶,門外的奇怪聲音突然用比來時快幾倍的度遠去,惡臭也慢慢消散。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覺得門外那家夥好像受到了驚嚇?”
所有雜音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整個舞蹈室內隻剩下陳歌自己的心跳聲。
光線比剛才扭曲的更加厲害,溫度似乎也降低了不少。
“生了什麽?”
小腿上也沒有了束縛感,陳歌低頭看去,三個女學生全都盡可能的往遠處躲,驚慌失措的望著他身後。
“在我後麵?”
陳歌僵硬的轉動身體,他麵朝五六米長的鏡子,鏡中映照的卻不是他,而是一個低垂著頭,身穿血紅色校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