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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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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城又下了一場雨。··暁·說·


  冬天的腳步,終於迫不及待踏入這片繁華大城市。


  顧輕舟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過司行霈,也沒有再去督軍府。


  她想了很多,眼前後浮動四姨太的哭泣,總感覺這才是最大的關鍵。


  “難道,她們也要再次把我牽扯進去?”顧輕舟心想。


  四姨太卻莫名其妙低垂了頭,不敢和顧輕舟對視。


  想到這裏,顧輕舟又看了眼四姨太。


  “秦箏箏心情這麽好,她是十拿九穩啊。”顧輕舟想。


  這是顧輕舟最大的疑惑。


  顧輕舟不知道四姨太會為了秦箏箏,或者說為了秦箏箏手裏那個人質,冒怎樣的風險。


  不是顧輕舟突然變傻了,而是秦箏箏和四姨太的關係,顧輕舟不知道她們背後的糾纏有多深。


  顧輕舟的思緒有點亂,沒理出頭緒來。


  這些,又跟四姨太的哭泣有什麽關係?

  可用什麽辦法?

  “.……秦箏箏還盼望顧緗做魏家的兒媳婦,這個當口,奪權才是主要的。她心情這麽好,還主動說起魏家,肯定是想到辦法對付二姨太了。”顧輕舟心想。


  顧輕舟身在局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顧緗和秦箏箏一心盼著攀高枝,她們沒感覺到。


  男人熱戀期都不粘著,說明根本沒動心思。


  顧緗和魏家的勾搭,已經好幾個月了,進展很緩慢,可見魏二公子對顧緗不是特別的熱心,可能就是玩玩的。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在想事情。


  顧輕舟受無妄之災。


  老太太不懂顧圭璋這點虛偽,她就不樂意了:“哎喲,你這個輕舟,還整日出去上學呢,傷風敗俗的,怎麽到了緗緗就不夠矜持?”


  這是隨口的叮囑,顧圭璋恨不能顧緗天天和魏公子膩歪在一起。


  “女孩子家,也別總是往外跑。”顧圭璋道,“交朋友沒什麽,也要懂得矜持。”


  顧緗漂亮又學問,同時又是留學歸來,配得上魏公子。


  魏家是市長,市政府的高官,這樣的門庭當然很好。


  “.……魏二少明天約緗緗去看電影。”晚飯之後,秦箏箏喜滋滋告訴顧圭璋。


  秦箏箏的愉悅,很敏銳的告訴她,家裏絕對會發生一件大事。


  顧輕舟現在就猜不到,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現在沒問題,估計是還在鋪墊什麽。


  四姨太的哭泣,以及她說起人參雞湯時被顧輕舟聽到,那麽大的反應,這雞湯應該有問題的。


  可顧輕舟總感覺有什麽問題。


  就連老太太,也難得不找茬,不罵顧輕舟了。


  秦箏箏心情很不錯,還跟二姨太談笑風生,說起雞湯來。


  當天晚上,顧公館就吃到了老母雞湯。


  “你也想吃?”二姨太笑道,“那行,大家都補補吧,我叫廚房去準備兩隻老母雞。”


  “我聽到說老母雞燉人參湯,這是補氣良品。”顧輕舟道。


  二姨太也奇怪,轉頭看到了顧輕舟,笑道:“輕舟小姐,我們正說補補冬天的膘,您有什麽想吃的嗎?”


  在顧輕舟看來,她隻是要一隻老母雞吃而已。


  四姨太在做什麽壞事嗎?


  好似做壞事的人被抓了一樣。


  她這麽大反應,顧輕舟有點疑惑。


  看到顧輕舟輕盈盈站在樓梯蜿蜒處,四姨太嚇了一跳,神色微變。


  四姨太點點頭。


  “那行,我跟老爺說。”二姨太道,“你懷著身子呢,想吃什麽就直接說,不妨事的。”


  四姨太對二姨太道:“.……不太想吃鴿子了,若是有老母雞燉人參,就最好了。”


  結果,她看到四姨太和二姨太坐在客廳的沙發裏。


  早飯之後,顧輕舟上樓做功課,發現國文課本落在餐廳,她下來取。


  四姨太毫無胃口,喝粥的時候,顧輕舟覺得她吞咽都很痛苦。


  早晨起來眼睛腫脹,也不是什麽新奇的,沒人留意到四姨太的異樣。


  四姨太眼睛浮腫,不太敢看顧輕舟。


  顧輕舟背了半個小時的國文,就回來了,家裏的人大部分都下樓用早膳,除了顧紹。


  哪怕她想靠近顧輕舟,她也身不由己。


  顧輕舟最近沒有和四姨太接觸,因為四姨太的把柄在秦箏箏手裏,她任由秦箏箏調遣。


  “她哭什麽?”顧輕舟想,“難道是她那個被秦箏箏帶走的孩子出了事?”


  四姨太也沒料到這麽早就有人在後花園,始料未及的看到顧輕舟,四姨太立馬轉身回房。


  一抬眸,顧輕舟瞧見了四姨太香雪,她一個人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哭。


  哭聲不大,抽抽噎噎的。


  而後,她聽了哭聲。


  後花園的涼亭,空氣清新,雖然袖底生寒,卻讓頭腦清晰,顧輕舟拿出國文課本,認真背誦。


  他的身份這件事,幾乎壓垮了他。而他現在還守著一個不能對顧輕舟言明的秘密,更是負擔沉重。


  顧紹最近瘦了很多,人也不及從前精神。


  她原本可以在房間或者陽台的,但是她怕吵醒顧紹。


  周末的早晨,下起了稀薄的細雨,顧輕舟穿著一件夾棉袍子,去後花園的涼亭背誦國文。


  顧輕舟想著期末考試,她基礎太差,又請假了二十來天,想在期末考出好成績,自然就需要更加用心。


  初冬的嶽城,一到周末就是陰雨天,好似老天故意跟人們作對,把人都困在家裏。


  顧紹笑了笑,笑容有點欣慰,同時又有點苦澀。


  “當然不會,你永遠都是我的阿哥!”顧輕舟道。


  他低垂著眼簾,用一種幾乎哀切的聲音問:“若我不是顧家的孩子,你會因此疏遠我嗎?”


  “不過,我可以斷定,我六成不是顧家的孩子。”顧紹突然道。


  顧紹點點頭。


  顧紹遮掩,顧輕舟就裝作不知道,笑著道:“阿哥,你繼續查吧,需要用錢就跟我說。”


  顧輕舟自己,背負了太多不能對人言的事,所以她很理解“難言之隱”是什麽意思。


  為何不能說?

  這就說明,他查到了什麽。


  他不擅長撒謊,所以眼睛飄忽,道:“沒有。”


  顧紹頓了下。


  她又問顧紹:“你最近查到什麽了嗎?”


  她的未來都不知道在哪裏,念大學的打算,還是算了吧。


  顧輕舟沒有反駁顧紹,點點頭。


  “不必這樣。”顧紹道,“咱們又不是軍人世家,沒這樣的責任,遇到了動亂,躲開就是了。”


  顧輕舟說:“我之前沒想到,後來我又想,有人說戰亂是山上滾下來的石頭,沒人可以阻擋,它遲早會來到我們身邊。我不能扛槍打仗,做個軍醫護士,倒也不錯。”


  顧紹道:“聖約翰大學,算是華東最好的大學了,你若是想讀的話,倒也是不錯的前途。”


  晚夕和顧紹聊天,顧輕舟也說起了聖約翰大學的醫科。


  這樣的念頭,讓顧輕舟遍體生寒。


  難道她也懷疑自己掉入陷阱了嗎?


  她迫不及待否則自己不愛司行霈,是為什麽?

  她心裏更沉了。


  她望著窗外,稀薄的雨絲落在車窗上,縱橫錯落。··暁·說·


  “我知道的。”顧輕舟握住她的手。


  顏洛水立馬道:“當然有。輕舟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難道我的心意不重要,我沒有選擇自己愛哪種男人的權力?”顧輕舟反問。


  顏洛水點點頭。


  “我不喜歡他。”顧輕舟道,“所以他再好、再喜歡我,對我而言也是毫無意義的。就像我這個人不能吃辣,辣味的菜做得再好,對我來說也是毒藥。”


  顧輕舟從一開始遇到他,就是個錯誤的開端。


  喜歡,有什麽用?


  顧輕舟沉默。


  “阿爸說,他對你挺用心的,而且他堅持不肯放開你,他應該是很喜歡你。”顏洛水道。


  之前還說,司行霈最是肮髒不堪的嗎?

  顧輕舟微訝,看了眼顏洛水。


  “.……輕舟,我覺得司行霈人還不錯。”顏洛水突然道。


  顏洛水也想到了這一點,擔憂看了眼顧輕舟,輕輕歎了口氣。


  她的未來在司行霈手裏,她身不由己。


  “再說吧。”顧輕舟支吾,不敢輕言前途。


  軍政府總參謀長的女兒,顏洛水也不愁嫁,她不需要刷層金粉來彰顯自己的價值。


  她不會走留學這條路。


  顏家五個孩子,顏洛水的大哥和三姐都定居國外,父母身邊不能沒有人承歡膝下,顏一源性子沉不住,他肯定是要出去走走的,唯獨顏洛水會留在父母身邊。


  “如果你想去聖約翰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反正我是不出國的。”顏洛水道。


  “其實我挺想學西醫的。”顧輕舟道,“有容乃大,了解西醫,對中醫的發展更加有利。”


  就這樣,司瓊枝留在嶽城,司督軍原諒了她的失誤。


  司夫人心裏不樂意,又想著此乃權宜之計,也不敢反對。


  司瓊枝不再是單純養在深宅吃喝玩樂的小姐,司督軍讓她去學西醫,將來做個軍醫,戰事起的時候,她可以上戰場。


  “.……督軍讓司瓊枝去聖約翰大學讀醫科,我阿爸就問我,明年畢業了,要不要也留在聖約翰讀醫科。”顏洛水道。


  她是聽顏洛水說,督軍府的三小姐司瓊枝,依舊留在嶽城,司督軍沒有放棄她,決定重新教養她。


  四姨太很絕望。


  在秦箏箏的計劃裏,能讓四姨太如此絕望的,顧輕舟隻能想到一點。


  這一點,讓顧輕舟也毛骨悚然。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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