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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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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輕舟和司慕商量了一晚上,最終回到了原點。135%7924?*6/0

  “去找夫人。她跟督軍二十多年的夫妻,比我們更了解督軍,她會想到最萬全的方法。”顧輕舟提議。


  她沒有敲門,似乎在等誰。


  她的頭發很長,辮子是鴉青色的,有淡淡的光澤。眉宇羞赧,肌膚微白,白得有點虛。


  這女孩子很單薄瘦弱,十七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女學生的藍布衣衫,梳了兩條辮子,怯生生站在門口。


  應該說,是一位女孩子。


  在顏公館門口,司慕遇到了一個人。


  等他回過頭時,已經看不到顧輕舟的影子了,他先到了顏公館。


  哪怕不在乎,司慕還是生氣。於是,他腳步加快。


  至於她心中念著誰,司慕根本不在乎。


  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反正是不會碰這個女人。她敢在離婚之前和司行霈苟且,司慕就會殺了她。


  在司慕看來,顧輕舟仍念著司行霈。


  顧輕舟並沒有說服他。


  司慕臉沉如水,之前的一點高興全然不見了。


  她沒說怎麽回事,隻是指了木蘭道,“我會一直照顧它們的。”


  頓了頓,顧輕舟又道,“你以為我是懷念司行霈,才帶著它們的嗎?不是的,是因為木蘭救過我的命。”


  “不行。”顧輕舟道。


  他努力壓住這憤怒,對顧輕舟道:“不如將這狼送給義父養。你一個女人,養兩匹狼看上去很不雅,不如養隻小狗。”


  司慕看到這兩匹狼,心情就不太好。


  這兩匹狼都很安靜,走在顧輕舟前麵,一聲不響的步履悠閑。日光很暖,不過微風裏帶著濕寒。


  顧輕舟就把自己的兩匹狼一起牽了出來,帶著它們溜達去了顏公館。


  司慕道:“也好。吃完飯再走回來,正好消消食。”


  顧輕舟拿了大衣穿上,問司慕:“我們要不要走過去?”


  從新宅到顏家,不過十分鍾的路。


  顧輕舟掛了電話,告訴司慕道:“義父在家。”


  顏太太失笑,自顧自道:“那就吃火腿鮮筍湯吧,最近的鮮筍不錯。”


  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什麽不要緊,義父在家吧?”顧輕舟問。


  顏太太聽說他們倆要來吃飯,很是高興:“想吃什麽?”


  她起身,給顏太太打了電話。


  顧輕舟笑了笑。


  “你說得不錯,此事姆媽辦才有效果。”司慕對顧輕舟道。


  等司夫人走後,司慕輕輕舒了口氣。


  司夫人看了眼她,還是不喜歡這個女孩子。


  顧輕舟坐在旁邊,含笑不語,一副溫柔恬靜的模樣。


  司慕頷首:“我們中午過去吃飯。”


  “你應該去拜訪顏新儂,虛心求教。”司夫人道。


  司夫人欣慰,總算在兒子跟前有了一項人情,將來兒子離婚之後的婚姻,司夫人就能說得上話。


  司慕道:“姆媽,多謝您。”


  “.……你可要好好聽顏新儂的話,把他的經驗都學過來,不能讓你阿爸失望!你隻有這麽一次機會了,你不出功績,以後就徹底翻不了身。”司夫人警告他。


  司夫人親自來了趟新宅,將此事告訴了司慕。


  司慕的事,司夫人信手就化解了。


  老丈人的話,總比父親的話管用些。


  司行霈也該收點教訓。他放蕩不羈,司督軍也管不住他。若是程稚鴻能幫他教教兒子,司督軍樂見其成。


  於是,司督軍打算等明年六七月份,再考慮和長子聯絡。


  三言兩語,司夫人就說動了司督軍。


  “既然這樣,明年我上任之後,就讓阿慕暫管嶽城的軍政吧。顏新儂還要留在嶽城,他輔佐阿慕,我也放心。”司督軍最終道。


  一箭三雕的事,很是不錯。


  暫時不管司行霈,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胡作非為的下場;第二也是給他時間,讓他和程家結盟成功;第三,給司慕一個機會,讓他知道父親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他經驗稀少,能力有限。


  到了這裏,司督軍就差不多被說服了。


  “他若是能成家立業,我也放心了!”司督軍道,“他弟弟都結婚了,他也該有個家!”


  如此說來,司行霈這次遠行,還真有一段不凡的造化。


  司夫人一提醒,司督軍倒是想起了去年司行霈受傷,正是為了救程稚鴻的愛女程渝。


  隻是,他沒有往這方麵想。


  司行霈逃到了雲南,司督軍是很清楚的。


  這件事,司督軍也聽說過。


  “阿霈曾經救過程小姐的命。他現在在程家,說不定樂不思蜀,您非要他回來,豈不是斷了人的姻緣?”司夫人笑道。


  “不知道什麽?”


  “督軍,您還不知道啊?”司夫人抿唇微笑。


  隻是,司督軍還是不忍心長子流落在外。


  給他個機會,也是應該的。


  司慕的曆練的確太少了。


  司督軍很清楚,司夫人是在替司慕爭取機會。


  這話,倒也在理。


  等過了一年半載,您尋個錯過,慕兒也可能引得軍中怨言沸騰,您再把阿霈接回來,順理成章,豈不是更妙?”


  您去南京任職,將嶽城的事托付給慕兒,讓他知道其中的艱辛;同時再托付給倚重的參謀,比如顏新儂,讓他幫襯著,嶽城亂不到哪裏去。


  況且阿霈背叛,若是您輕易原諒了他,以後在軍中也是個壞榜樣,其他將領有樣學樣怎麽辦?

  司夫人趁熱打鐵:“這次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你讓他試試,他知道了滋味,才會明白您對兩個兒子一視同仁。


  司督軍略微沉吟。


  他還沒有經曆過失敗,不知道輕重。阿霈在軍中多年,什麽苦都吃過,所以什麽事都懂,慕兒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司夫人道。


  “所以說,慕兒跟我一樣,沒有疼過,怎麽勸說他,他都不肯聽的。你告訴他說,他現在的能力有限,無法管轄好嶽城的軍隊,他隻當是你這個父親偏心。


  司督軍靜靜看著她,不解何意。


  她追憶往事,自然是為了說服眼前的人。


  我乳娘常說不要碰,會燙傷手,我哪裏肯依?後來,我趁著乳娘不備,踩在小板凳上,把一塊蘿卜糕丟入了熱油裏,油花四濺,燙得我手背起了好幾個水泡,從此才不敢去碰熱油。”司夫人道。


  “.……我很小的時候,每次看到廚房炸丸子,油花滋啦啦的響,就特別眼饞,總想親自去弄一弄。


  他母親更有立場去說。


  一旦他開口,司慕的怨氣會更深,覺得父親是偏心司行霈。


  司督軍不方便說。


  司夫人輕輕攏了下鬢角:“我說他沒用,應該你去說說他。”


  “你抽空說說他。”司督軍道。


  司督軍欣慰,夫人總算還是個明白人。


  “對啊,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知道嗎?”司夫人道。


  司行霈的威望,是他一點點攢積起來的。司慕沒有經曆過這些,他的吃醋在司督軍看來非常不討喜。


  身為父親,司督軍不太喜歡司慕這個態度。爭強好勝,那麽心思應該花在打仗上,而不是軍功卓越的哥哥爭風吃醋。


  司督軍詫異看了眼司夫人,道:“你也看出來了,是吧?”


  司夫人就感歎道:“慕兒不甘心,他一直很嫉妒阿霈!”


  司督軍心中很堅定,任由司夫人巧舌如簧,他也不會動搖。有了這樣的心理,司督軍隻是蹙眉,也沒有嗬斥夫人。


  司夫人微笑:“你知道我嘴碎,我不說我難受。”


  司督軍知道她要維護司慕,不悅道:“此事我主意已定,不必再說了。.”


  她婀娜坐下來:“真的要接阿霈回來?”


  吃了早飯,司慕回到了新宅,司夫人則去了司督軍的書房。


  司慕就知道母親留意到了。


  司夫人很敏銳,頓時筷子停了下來。


  在這個交談過程中,司慕將司督軍要接司行霈回來的消息,不動聲色遞給了他母親。


  調令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司督軍即將要去南京上任。


  飯桌上,他們父子談到了南京的調令,司慕就多問了幾句。


  很自然的邀請,司慕答應了。


  這種玩笑話,司督軍從前沒有說過,因為那時候兒子還沒有結婚。


  “吃了再回去吧。”司督軍看了看手表,“這個時間點,你回去她都不一定醒了,別打擾女人睡覺。沒睡好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他們小兩口很恩愛,司督軍很高興。這門婚事是他力主的,他當然希望很成功。


  “還沒有。”司慕道,“輕舟還沒醒,等我回去她差不多起來了。”


  “來了?”司督軍看到了兒子,若無其事打招呼,好像不記得昨晚的爭吵,“早飯吃了嗎?”


  司慕去了督軍府,依照顧輕舟的吩咐,他沒有單獨去找司夫人,而是留在司督軍的外書房,拿最新的軍事布防圖。


  他去了趟督軍府。


  然後,他和顧輕舟商量了一晚上,方法一一被否決。最後司慕覺得,最有效的,還是顧輕舟最初的提議。


  他想要依靠自己,不想讓他母親去說情,覺得沒麵子。


  這是顧輕舟最開始的提議,被司慕拒絕了。


  這個寒冬臘月,她還是穿著敞口鞋子,沒有穿襪,一雙腳凍得通紅,手裏拎著書包。


  司慕的目光,落在她的頭發上。


  現在女孩子流行剪了短頭發,長發女生不常見。一頭長發柔順漂亮的,更加不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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