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入贅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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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第958章入贅的女婿

  顧輕舟拿到的文件，是關於周煙的。


  顧輕舟出門，瞧見了蔡長亭。他沒有更衣，平日裏的衣裳就是黑色，足以寄托哀思。


  平野夫人悻悻然收回了手。


  這樣的親昵，顧輕舟很不習慣。


  她對平野夫人的抵抗，是刻意的、明顯的，不加遮掩的。


  說罷，她不著痕跡抽回了手。


  顧輕舟道：“您的手很冷，我去拿個小暖手爐給您。”


  說著話，她就握住了顧輕舟的手。


  平野夫人歎了口氣：“我沒有教好她，沒做到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我非常內疚。”


  顧輕舟問她：“夫人，您是對她有愧麽？”


  當天夜裏，高僧又替阿蘅超度，平野夫人寫好的經文，一頁頁燒給了阿蘅。


  她沒有寫。


  “夫人，我怕寫不好。”顧輕舟如實道，“阿蘅看到我那些糟心的字，隻怕更加不安寧了。”


  而顧輕舟，毛筆字一塌糊塗，專門練習過了也無濟於事。


  平野夫人寫了一手極漂亮的簪花小楷，字個個秀美。


  顧輕舟走上前，看了眼案幾上的經文。


  “.……輕舟，你來，也幫我抄幾頁，回頭請高僧念給你姐姐，讓她安息。”平野夫人放下了筆。


  屋子裏燒了地龍，暖融融的，她的手仍是冰涼。


  平野夫人正在抄寫經文。


  “夫人。”顧輕舟聲音輕柔，腳步也放緩了，慢慢走到她身邊。


  眼睛明亮，而且四周的肌膚緊致，說她是顧輕舟的姐姐，可信度更高。


  她的肌膚，是有種幾乎透明的白皙，讓她看上去依舊有華采。


  平野夫人住到了廟裏的廂房，臨時換了衣裳，穿著一件素麻長襖，臉上沒有任何脂粉。


  顧輕舟頷首：“嗯，去看看吧。”


  然後他又問顧輕舟，“你要去看看嗎？就在城外的廟裏。”


  蔡長亭笑容微斂，那譎灩的臉上浮動幾分黯然：“夫人去給阿蘅做法事了，她最近總是夢到阿蘅。”


  顧輕舟道：“是啊.……夫人在家麽？”


  看到顧輕舟，就好似她每天都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回來了？”蔡長亭微笑。


  黑色大風氅，隨著他快捷的步子揚起，風采咄咄，正是美豔絕倫的蔡長亭。


  她立在門口，沒有往裏走，門裏卻有人出來了。


  每次進門前，她都會看一眼。


  顧輕舟記得他們每個人的相貌，以及換班的規律。


  這段日子，平野四郎府邸的守衛，一共二十人，輪流換班。


  回到了平野四郎的府邸，顧輕舟瞧見門口換了讚新的麵孔，心中一頓。


  顧輕舟頷首。


  “好，晚上我來接你。”司行霈道。


  她摟了司行霈的腰，道：“我要去平野夫人那邊打個罩麵，好些日子沒去了，葉嫵那邊也要去看看。”


  “享受最大的自由，就要付出最大的心血，這點我懂。”顧輕舟道，“我很喜歡這裏。”


  最危險的地方，同樣是最容易掌控局麵的地方，亦是最容易逃脫的地方。


  一旦太原府大亂，這條街上，司行霈的院子不失守，這條街就無礙。


  院子就在平野四郎府邸的正後方，是那條街道上拐角的位置，視野最寬闊。雖然可以作為堡壘，卻也是視線最靈敏的地方。


  翌日上午，司行霈帶著顧輕舟去看了院子。


  真如此做了，發現自己的心情也不錯。


  司行霈會巴結顧輕舟，顧輕舟也嚐試去巴結他。


  顧輕舟徹底軟在他懷裏，把自己交給他做主了。


  這麽甜的吻，司行霈不知饜足，沒完沒了的折騰。


  司行霈又吻她，說：“嘴上真抹了蜜，甜的……”


  軍事顧輕舟不懂，她摟住了司行霈的脖子，嘟囔道：“原來是我家先生的主意。既是你的主意，就是大愚若智的絕妙好主意。”


  顧輕舟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又考慮到司行霈的行事風格，不會讓她處於危險中，她就不那麽生氣了。


  司行霈笑，將顧輕舟按在床上親吻，同時從喉嚨間發問：“我的餿主意。”


  “葉督軍到底是要感謝我們，還是要害死我們？”顧輕舟道，“這是誰的餿主意？”


  顧輕舟一下子就清醒了。


  “是方位好，和軍政府形成局勢，架上大炮就可以成為軍政府第一道屏障。”司行霈道。


  顧輕舟當時迷迷糊糊的，困意似潮水鋪天蓋地，她問：“什麽好？風水好，還是安靜？”


  臨睡前，司行霈告訴顧輕舟：“葉督軍給我們準備了一套房子，就在軍政府的後街，位置比較好。”


  她和司行霈商量了很久。


  怎麽告訴、告訴誰，這個需要斟酌，不能把將自己的好心變成別人的負擔。


  此事當然要告訴康家。


  “我見機行事。”顧輕舟道。


  司行霈卻告訴顧輕舟，這世上沒有水晶一樣透明脆弱的人，康芝也是幹練的，焉知她心中沒有起過疑惑？


  這種美夢被打碎，康芝的生活會灰白一片，也許她那個時候，寧願自己稀裏糊塗。


  顧輕舟不想樸航為禍康家，卻又不忍心破壞了康芝幸福美滿的美夢。


  親吻了她的麵頰，司行霈笑道：“生活又不是童話，你當康芝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呢？既然覺得康家不錯，就幫他們，提點一二。”


  司行霈摟過了她的腰，讓她坐到了他腿上。


  “康家的姑奶奶康芝人不錯，她上次還建議把康晗嫁給二寶，我和金家起衝突的時候，她也第一個站出來維護我。”顧輕舟半晌訥訥道。


  這樣的機密，隻有葉督軍如此手眼通天的情報機構才能查到，康家乃至商戶，做不到如此。


  光憑這一點，樸航就不可能清白。


  他的舅表兄成了北平有頭有臉的大買賣家，卻隱姓埋名，不與他公然接觸，又常年跟太原府眾世家做生意，這裏頭的隱秘，不言而喻了。


  然而，樸航心中會怎麽想？

  康家算是把樸航當兒子撫養長大，老太爺更是將他視為接班人。


  司行霈把世事看透，輕而易舉說出這些話，顧輕舟聽起來，卻字字沉重。


  人心最是複雜，難以估量。


  心中有點寒意，絲絲縷縷往外冒，讓她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此刻間，她竟是無言。


  顧輕舟愣了半晌。


  都說鬥米恩、擔米仇，康家如此厚待樸航，樸航生出了其他心思，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康芝的母親很喜歡這孩子，樸航在康家吃飯、在康家私塾念書，十七歲就跟康芝結婚了。


  樸航的父母去世，叔伯兄弟分家離開了太原府，各自去發展了。他跟康芝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在康家長大。


  司行霈想了想，道：“也看怎麽想了。樸家早年也是做錢莊的，後來逐漸落寞，康家幾番資助也無力回天，最後還是康家接納了樸家的資產，才免了樸家破產。


  “樸航，他很恨康家嗎？”顧輕舟問。


  樸航綁架了周煙的丈夫，利用周煙，還主動給康家惹禍，讓人言明就是康家行事不端。


  顧輕舟心中微沉。


  “這層關係，樸航處理得很隱秘，若不是葉督軍偶然查曲三的老底，也想不到。他們私底下沒什麽接觸，康家也想不到。”司行霈又道。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


  原來還有這層隱情。


  顧輕舟微訝。


  他道：“不怪你疑惑了。上次我跟葉督軍見麵，拜托他處理此事時，他就說過了，曲三其實姓胡，是樸航的舅表兄。”


  司行霈則笑了。


  情報上說了，曲三爺不止跟康家有交情，也跟太原府其他買賣行當有關係。


  葉督軍是如何判斷，顧輕舟有點糊塗。


  “按說，大買賣人跟錢莊管事的人來往，這沒什麽可疑的吧？哪怕去告訴康老太爺和康芝，他們也未必相信。”顧輕舟道。


  顧輕舟蹙了蹙眉頭。


  “.……葉督軍的人推斷，樸航授意曲三抓走了周煙的丈夫，利用周煙做事。”司行霈道。


  周煙出現的賭場，也常有曲三爺的人出沒。可周煙兩口子消失後，那人就再也沒去過。


  曲三爺身邊有個人，就很像周煙描述的那樣。


  而曲三爺，也常到太原府做生意。康家是開錢莊的，一旦做大宗買賣，就跟康家脫不了關係。


  葉督軍的人沒有查到來曆不明的私人監牢，隻是查到康家的姑爺樸航，跟北平一位叫曲三爺的人關係密切。


  顧輕舟則沉思了下。


  司行霈隨意掃了眼，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顧輕舟一個字不落，看完才遞給了司行霈。


  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了回信。


  葉督軍的下屬辦事利落，卻不及司行霈的人。


  太原府不是他司行霈的地盤。自從和葉督軍結盟，司行霈收斂了不少，有些消息都是拜托葉督軍幫忙。


  周煙的丈夫生死未卜、周煙背後有人指使，這些若是不弄個清楚，司行霈坐立難安。


  顧輕舟去了趟小廚房，要了兩個小暖手爐，重新回到了大殿裏。


  “輕舟，你今晚也住在這裏吧，明天有你姐姐的大法事，我原本還打算明天去請你。”平野夫人接過了暖爐，對顧輕舟道。


  顧輕舟坐在蒲團上，一手拿著小暖爐，一邊撥動一串佛珠，半晌不置可否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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