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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康昱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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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1章康昱的表白

  顧輕舟是葉嫵的老師。


  她從家教,進展到了“恩師”這個地步。


  顧輕舟又道:“葉督軍,您想要一個繼承人,就從未想過我這個神醫嗎?有些事,您為何非要迂回去解決?”


  他沒往心裏去。


  葉督軍隻當顧輕舟安慰他。


  “任何事都有商量的餘地。”顧輕舟道,“就連葉督軍您,也有餘地的。”


  她很想及早回嶽城去。


  看到這一幕,顧輕舟又想起了司督軍。這樣的父愛,司督軍也給過她。


  葉嫵和誰相愛,葉督軍都支持她。


  有心情開玩笑,說明完全接受了這件事。


  康連節是康昱的父親。


  “這可要得罪康家了,康昱是康連節唯一的兒子。”葉督軍道。


  顧輕舟的話,讓葉督軍似醍醐灌頂般,一念澄澈了。


  正如顧輕舟所言,他的家業誰來繼承,是他的責任,不是阿嫵的,他沒資格推給孩子。


  如此,葉督軍決不能讓阿嫵對他心生怨恨。


  阿嫵小小年紀,就承受了那麽多折磨,葉督軍一直沒發現,他沒有保護好她。


  三個女兒中,他最對不起阿嫵。


  葉督軍心下一震。


  顧輕舟又道:“督軍,阿嫵昨天問我,做兒女的,有沒有資格恨自己的父母,我不知如何回答。若是她將來也問您,您如何回答?”


  葉督軍沉思了下。


  康昱和她青梅竹馬,感情信得過,人品信得過,阿嫵幸福的一生是可以預見的。至於其他,不是她應該考慮的問題,而是您這個做父親的責任。”


  沒等他開口,顧輕舟就先說了:“督軍,您最是疼阿嫵。可是您要知道,以後和她最親密的,不是您,而是她的丈夫。


  他看向了顧輕舟。


  葉督軍眉頭微蹙。


  “兩個孩子會在一起的。阿嫵心中也喜歡他,要不然不會接受。”顧輕舟道。


  他們倆已經確定了。


  顧輕舟點點頭。


  “確定了嗎?”葉督軍問。


  顧輕舟就把此事,說給他聽了。


  正好葉督軍也準備開軍事會議了,正在偏廳抽煙。


  吃了一頓美食,顧輕舟就去了葉督軍那邊。


  她讓傭人重新給她準備了早膳。


  顧輕舟留下人,自己就回到了葉督軍府。


  他們是一個整體,難題應該一起克服,顧輕舟能做的,是把此事告訴葉督軍,順便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接下來麵對的問題,就是她和康昱兩個人的問題。


  葉嫵選擇了接受這份真心。


  事情很順利,接下來葉嫵能搞定的,不需要顧輕舟幫襯。


  顧輕舟這個時候就顯得特別多餘,於是端了粥碗,悄悄退出去了。


  看到葉嫵倏然落淚,他眼眶也濕了,更加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康昱似乎被擊中。他不顧顧輕舟在場,握住了葉嫵的手:“不,全是我的錯。阿嫵,是我不好……”


  “我有錯。”葉嫵道。


  若不是顧輕舟將她扳回了正途,葉嫵不知自己現在會是如何的光景。


  她母親去世了,她自己的心態往詭異的方向發展,而康昱卻以為她在傷心。


  葉嫵想起來,的確如此。


  “我知道。可那時候你母親剛剛去世,我不能說什麽。”康昱道。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葉嫵道,“我那個時候,並不太懂別人的心。”


  葉嫵不能心安理得讓別人為她吃苦。


  她莫名心疼起康昱來,總感覺他先動情而她懵懂,讓他吃了很多苦。


  葉嫵心中亂跳,同時又有點心酸。


  頓了下,他大概也想起自己平素作為,跟喜歡葉嫵沾不上邊,繼續道,“我隻是常生氣,氣你不知道我的心。”


  康昱福至心靈,道:“我愛慕你,阿嫵。我們一起長大,你了解我的脾氣,我不是調戲人的風流紈絝,這話是真心的。”


  “你……你想說什麽?”葉嫵問。


  她慢悠悠喝粥。


  這個時候,就需要考驗定力,一定不能笑或者開口。


  顧輕舟麵無表情。


  “我……沒有逛過堂子,我也沒親過別人。”康昱立馬道,表明自己和她一樣,沒有玷辱她的清純。


  “你親了我。”葉嫵道,“你是第一個親我的人。上次急救不算,那是救人.……”


  還是葉嫵先開口了。


  有顧輕舟在,就像有家長在,康昱不知如何開口,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顧輕舟抿唇笑了。


  顧輕舟喝著一碗香甜的小米粥,眼睛看看葉嫵,又看看康昱,兩個人黑眼圈都極重,一看就是沒睡覺的。


  她早上要去,夥計開了門,還買了豐盛的早餐。


  茶樓是顧輕舟的,那是顧輕舟帶過來的密探們偽裝用的。


  顧輕舟睡在臨窗的炕上,暖意融融間,她睡得香甜無比。


  葉嫵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這一夜,顧輕舟就住在葉嫵這邊,司行霈自己回去了。


  事情到底還是落到了她手裏。


  顧輕舟還想著,這件事等葉嫵和康昱自己解決,卻不成想最後還是要她出麵,她想起來就啼笑皆非。


  掛了電話,葉嫵發現自己掌心捏出了汗珠。


  “那早上六點見。”葉嫵道。


  康昱忙道:“可以,當然可以。”


  “我明早上學之前,能否和你見個麵?我們家後街有一間茶樓,是我朋友的生意,早上可以讓我們坐一會兒。”葉嫵道。


  康昱的心,想要揪起來,卻又緩緩鬆開,回答她:“我在。”


  “七哥。”葉嫵這樣叫他。


  這點疼痛,很快就被遮掩過去了,他接過了電話。


  康昱聽到傭人說葉三小姐,難以置信,急忙跑過來,一下子就撞到了桌腿,整個人都痛懵了。


  於是,葉嫵給康昱打了電話。


  葉嫵點點頭。


  “可以,不過你別指望我開口。”顧輕舟笑道,“我喜歡做旁觀者。”


  葉嫵道:“老師,我想和他談談,但是我希望你在場。”


  “你有什麽打算?”顧輕舟問。


  她輕輕歎氣,有點無可奈何。


  葉嫵忍不住笑了下。


  說來說去,顧輕舟是在告訴她:她在自找煩惱。


  葉嫵是個聰明的孩子,顧輕舟的意思她當然懂。


  你不接受他,沒必要考慮這些;你接受了他,這就是你們倆的問題,你不用自己苦思冥想一個人解決,你懂我的意思麽?”


  顧輕舟道:“這就是你們倆之間的問題。阿嫵,在你確定是否接受他這顆真心之前,這些問題都是虛假的。


  她問顧輕舟:“我還能選擇嗎?他是康家二房的獨子,他父親就他一個兒子,你指望他入贅到我們家?”


  葉嫵的表情,略微緩和。


  他用錯了方法,他是個混賬小子,可他愛你的心不是假的。要不要他這顆真心,你有選擇的權力。”


  他所求的,是你和他一樣,彼此是唯一的、不同尋常的。他得不到這樣的不同,故而跌跌撞撞想要尋找。


  “他愛你,阿嫵。”顧輕舟總結道,“你們青梅竹馬,他一直愛著你。你送他生日禮物,和你送給其他人的是一樣的,那是他別扭的開端。


  所以,這個果子不是惡果。


  康昱的惡,是可以修正、可以原諒的惡,是美味果子那層可恨的外殼,剝去了那些外殼,裏麵是甜美多汁的果肉。


  康昱和葉嫵的母親,對葉嫵不是同樣的感情,也不是同樣的作風。


  她繼續把話題拉到了康昱身上。


  顧輕舟點點頭。


  她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背負仇恨,我早已原諒了我娘。”


  葉嫵聽進去了這句話。


  顧輕舟又道:“你把仇恨放在心裏,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你把仇恨丟開,一天也是這樣過去了,什麽也改變不了。”


  葉嫵用力頷首。


  “我不是老天爺,有沒有資格我說了不算。不過,過去的事已經消失了,我隻是覺得沒意義去惦記著。”顧輕舟道。


  心懷憎恨的人,過得並不開心。


  顧輕舟不是好人,她可以去憎恨拋棄她的人,但葉嫵不同。


  這個問題,顧輕舟不能回答她。


  “老師,人可以恨自己的父母嗎?”葉嫵問,“是不是沒有資格?”


  她想到了她母親。


  她嗯了聲,卻帶著哭腔。


  葉嫵臉上沒什麽表情,唇角卻微動。


  我不讚同康昱的做法,我也覺得他羞辱你應該被打死,可他的心是赤誠的,跟你母親完全不同,你需得了解。”


  阿嫵,感情不是簡單的正麵、反麵。一枚硬幣,翻過來翻過去是一樣的,可感情就完全不同。


  每個人都有缺點,他能改正的話,我們就可以原諒他。


  年輕的男孩子,沒有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也沒人教他,他言語十分欠揍,這不好,可這不是什麽大缺點。


  你下雨天去孤兒院,康昱擔心你出事,連夜去找你,正好碰到了你的車子壞了,這也是他對你的感情。


  我記得,當初你掉到山崖下麵,康昱漫山遍野找你,將你背出來。那個時候,你對他還沒有施恩。


  顧輕舟道:“首先,你要明白:表麵上疼愛你背後卻下刀子,和表麵上跟你作對背後卻處處為你考慮,是兩件事。


  葉嫵後背發僵。


  她開口就道:“阿嫵,我們先要揭開傷疤,再來說現在的事。”


  職責所在,顧輕舟義不容辭。


  葉督軍為她提供身份地位,讓她借助葉家的勢力,就是希望她能培養他的女兒們。


  葉督軍錯愕看著她。


  “我不白幫忙。”顧輕舟立馬又道,“佛門的事,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方便。”


  顧輕舟趁機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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