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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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回來的鳥，顧輕舟看著都挺小的，還不如市場上養的鴿子肥美。


  “都放了吧，野物寄生蟲多，不太好吃。”顧輕舟道。


  司行霈道：“白忙一場？”


  程渝有點懵。


  然後她轉身，對顧輕舟道，“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就是你娘，不許胡言。”


  秦紗心花怒放，笑起來：“我是輕舟的娘。”


  瞧見了秦紗，程渝一喜，問顧輕舟：“這位姐姐是誰？”


  他們準備出門時，程渝也回來了。


  對於秦紗，她的感情很複雜。


  顧輕舟想到這些，又感覺她是個好人，至少那時候的張楚楚，真的很好。


  顧輕舟想到秦紗的這一點，想到她曾很照顧鄉鄰，對顧輕舟也是很好，細心教導她，從不嚴苛卻有章程。


  “我好些年沒見過二寶了，那小傻子肯定不記得我。”秦紗笑道。


  不過，顧輕舟的衣裳精致，全是她乳娘一針一線做出來的，秦紗縫紉出來的，乳娘看不上。


  秦紗也是認識二寶的。那時候二寶髒兮兮的，她還親手做過衣裳給二寶穿。秦紗有台縫紉機，做衣裳很便捷。


  “正好，我也去看看二寶。”他道，“一起去吧？”


  顧輕舟點點頭。


  司行霈將雪茄按在煙灰缸裏，對顧輕舟道：“二寶不是還在康家嗎？”


  “我原是來賠罪的，可你們這幅態度，我也坐不下去了，還不如去趟康家。”秦紗道。


  顧輕舟就問：“怎麽突然想要拜訪康家？”


  司行霈在旁邊，點燃了一根雪茄，仍是不說話。


  她不再理會司行霈，隻是對顧輕舟道：“我想要拜訪康家的姑奶奶，聽聞你和康家也很熟，一塊兒去，如何？”


  秦紗道：“也好。”


  顧輕舟抬起眼睛，眼波深斂，眼神就似古井無波，淡淡看著秦紗：“師父，別強人所難。”


  秦紗就道：“輕舟，你還叫我一聲師父呢，難道他不是我女婿麽？”


  顧輕舟也默不作聲。


  司行霈沉默。


  秦紗滿意：“謝什麽？咱們一家人，你還沒有討好過我這個丈母娘，我卻先要向你賠罪，這叫什麽事？”


  司行霈道：“既然如此，多謝了。”


  秦紗道：“怎麽，不接受我的道歉？”


  他不動聲色。


  司行霈看到花雕，臉色並未好轉。


  她不怕秦紗有目的，就怕秦紗沒有。既然她的意圖明確，顧輕舟心中的擔憂就消失了。


  顧輕舟接下了禮物。


  一口一個女婿，讓顧輕舟心中了然。


  秦紗若無其事，把酒遞給了顧輕舟：“這是送給我女婿的，帶點家鄉的味道給他。輕舟，你從小也是在江南長大，這也算是你的鄉味了。”


  她帶了兩壇花雕，全是嶽城有名的酒坊釀造的。


  這次她的到來，很有誠意跟顧輕舟道歉了。


  果然，翌日秦紗又來了。


  顧輕舟摸了下她的腦袋。


  “老師，你真勇敢。我們有時候明明自己占理，還是不敢說實話，怕得罪小人。”葉嫵羨慕道。


  顧輕舟也想試探她一下。


  假如她一直都是平野夫人的人，她還是會到顧輕舟這裏來的，根本不會因幾句話就得罪得不見麵。


  秦紗是顧輕舟從前認識的人。她不是站在平野夫人身邊，就一定會被平野夫人利用。現在得罪她，還能救她一命，讓平野夫人知道她毫無用處，不會打她的主意。


  “如果她是好心，得罪就得罪了，免得她受到我的牽連；如果她是惡意，就不會得罪的，她還會回來。”顧輕舟道。


  葉嫵道：“老師，你是不是得罪了她？”


  顧輕舟沒有挽留她。


  “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登門了。”秦紗冷淡，轉身要走。


  他們彼此忠誠。


  葉嫵在旁邊聽了，心中格外羨慕。哪怕是沒有良心，她也羨慕老師和司行霈的感情。


  秦紗臉上的驚愕，再也掩飾不住。


  然後，秦紗就聽到顧輕舟說：“是，我不要了，我隻要司行霈。”


  她心中震驚，沒想到司行霈迷住了顧輕舟的心竅，讓她變得如此薄情寡恩。


  她隨著罵聲，聲音和神態都和軟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隻要男人，不要親人了，是嗎？”秦紗道。


  秦紗詫異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下巴微揚，也對秦紗道：“王太太，請您記住這話，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替某些人辦事，在我麵前說不恰當的話，我就當你是敵人了。”


  秦紗嗤之以鼻。


  “有何不可？”司行霈回應了她的挑釁，“王太太，這是最後一次，你懂我的意思！”


  秦紗專挑這根刺撩撥。


  殺了師父和乳娘，這件事永遠都是顧輕舟心中的刺，不碰就不疼，一碰就要傷筋動骨。


  她時時刻刻挑撥著顧輕舟和司行霈。


  秦紗的笑容，就變成了冷笑：“怎麽，你也想殺了我？”


  司行霈走過來，立在沙發的後麵，眸子傲慢：“你生得出輕舟這樣的女兒嗎？”


  秦紗掃了眼眾人，衝顧輕舟微笑，就轉臉去看司行霈：“你就是我的女婿麽？”


  他對秦紗很有耳聞，略微眯了眯眼睛打量她。


  等他下來時，正好看到進門的秦紗。


  司行霈渾身是汗，所以先上樓洗澡了。


  顧輕舟表情不變，含笑對傭人道：“請王太太進來。”


  葉嫵不由看向了顧輕舟。


  王四太太，就是秦紗。和秦紗見麵之後，顧輕舟也把她的情況，告訴了葉嫵。


  傭人進來稟告道：“太太，王四太太來了。”


  兩人正在說話，有人敲門。


  顧輕舟嗯了聲。


  葉嫵道：“她倒是無妨。”


  顧輕舟問起六姨太的身體：“肚子大了，天氣一日日炎熱，她還能撐住嗎？”


  “六姨太說她無聊，正好把這隻鳥掛在她屋簷下，讓她時常逗逗鳥兒。”葉嫵道。


  她擔心司督軍，甚至可憐他，卻又無能為力。


  這些歡愉，可以驅散她內心的鬱結。


  顧輕舟去捕鳥，並不是為了打獵，而是為了尋找兒時的歡愉。


  其他的鳥，都不是名貴品種，又沒幾兩肉，司行霈依言全放了。


  葉嫵道：“這隻別放，給我養吧。”


  顧輕舟也看了眼，似乎真的是。


  瞧見了一網的鳥，她指了一隻紅綠相間的，笑道：“這是鸚鵡吧？”


  葉嫵來看顧輕舟。


  司行霈就道：“也好，白忙一場也值得。”


  她今天的心情極好。


  “我們享受的是捕鳥的樂趣，況且還野炊了，是不是？”顧輕舟笑道。


  顧輕舟就介紹，說這是王家的四太太，也是顧輕舟曾經的師父。


  至於秦紗怎麽和曾經的顧輕舟認識，程渝就不太了解了。


  “要出去玩嗎？”程渝見他們一個個都盛裝整齊，“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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