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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凶惡的司行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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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莫止告訴程渝:“我留在太原府,是我娘的意思。”


  程渝不解。


  卓莫止解釋道:“老三正在失寵,父親越發不信任他了。他現在就像一頭困獸,逮住誰都要撕咬。


  司瓊枝的善意,她感受到了。


  察言觀色的本事,顧輕舟還是有的。她不僅僅是從表情,甚至細微的動作,來分析一個人的善惡。


  “瓊枝很懂事了。”顧輕舟對司行霈道,“這次回來,看到了她的善意。”


  司行霈並沒有吃那些燕窩,顧輕舟倒是很喜歡。


  等女傭走後,五姨太一個人回了房。


  女傭道是。


  五姨太忍住了一口氣,道:“你去忙吧。”


  “五姨太,您別生氣。”女傭看五姨太額角的青筋都出來了,隻當她是氣急了,卻不知她氣什麽,安慰了一句。


  他從小就沒規矩。


  然而,司行霈這個人,對自己的父親都不甚恭敬,就別提庶母了,他是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


  她是司總司令的五姨太,雖然是司家的妾,卻也算是司行霈的庶母。


  下樓時,五姨太的手始終是藏在袖底的,緊緊握住,掌心已經被她捏出深深痕跡。


  五姨太也笑著敷衍了兩句,就帶著女傭告辭了。


  顧輕舟含笑。


  女傭連忙把托盤給了她。


  說罷,她伸手要接。


  顧輕舟結婚之後,也幾乎沒有被人叫過少奶奶,她聽了心中略有點別扭,臉上不露分毫:“多謝了。”


  五姨太回頭,臉上略有點尷尬,笑著對顧輕舟道:“大少奶奶,瓊枝小姐叫人煮了燕窩,送些給您和大少爺。”


  腳步停住。


  顧輕舟喊了聲:“五姨太?”


  她打開房門時,瞧見了五姨太正在下樓,旁邊還有一位端著托盤的女傭,兩個人都垂著頭。


  說罷,顧輕舟推開了司行霈,起身去開門。


  顧輕舟拍了下他的胳膊,低聲道:“好像是五姨太。”


  聽到“大少爺”三個字,他先是蹙眉,然後聽得出外麵是年輕的女聲,隻當是不開眼的女傭,煩躁道:“滾!”


  這讓司行霈不悅。


  在司總司令的官邸,傭人們都稱呼司行霈為“大少爺”,副官們則稱呼他為“少帥”,不再是司師座。


  門口的人顯然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停頓了一瞬,才回答:“大少爺,是我。”


  顧輕舟覺得他不禮貌。


  “誰?”司行霈被打斷,非常不愉快,聲音冷冽又狠戾,問了這麽一句。


  二人鬧得不可開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如此造反,司行霈就壓住了她,少不得要收拾她。


  “比如呢?”顧輕舟拖長了聲音反問。


  “不學好!”司行霈笑罵她,“我好處那麽多,你怎麽不學?”


  如此,他心中得意。


  可這些古怪的脾氣,被顧輕舟學了去。司行霈旁觀,不覺得奇怪,反而很可愛。


  顧輕舟學會了很多他的脾氣。從前,他也偶然聽人說自己脾氣古怪。


  司行霈哈哈笑起來。


  顧輕舟想了想:“跟你學的,你護短護得天怒人怨。”


  “輕舟,你怎麽如此護短?”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急忙躲,笑著說好癢。


  司行霈就摟住了顧輕舟的腰,輕輕咬了下她的耳朵。


  顧輕舟立馬道:“胡說,程渝是受不得委屈。如果是好的婚姻,怎麽會給她委屈受?不受委屈,她還是很好的。”


  “笑他們異想天開。程渝那性格,哪裏適合聯姻?她不把兩家攪合成仇敵就謝天謝地了。”司行霈幸災樂禍。


  顧輕舟問他:“笑什麽?”


  然後,他搖搖頭,自己先笑了起來。


  “程渝是離過婚的,假如她能再嫁入軍閥門第,對她來說算是很了不起的前途。程艋想知道卓莫止的為人。”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笑道:“怎麽問起了卓莫止?莫不是兩家起了結親的心思?”


  “平城轉遞過來的電報。”司行霈拿在手裏,對顧輕舟道,“程艋發的,問起了卓莫止。”


  他還以為有什麽要緊事,不成想竟然是程艋的。


  他人在南京,電報是從平城發到南京的。


  遠在南邊的司行霈,收到了一封電報。


  想得太多,對她和高橋荀都無好處。沒有結果的感情,需得當機立斷,拖泥帶水害人害己。


  她不能想高橋荀。


  思路轉到了高橋荀身上,程渝立馬掐斷。為了鞏固自己的成果,她抱住了卓莫止。


  當然,她也喜歡傻乎乎的男人,就像高橋荀。


  程渝喜歡成熟些的男人。


  現在的他,更有種冷酷的魅力,比較成熟點。


  她看著卓莫止的眼睛:“就這樣吧,不需要再偽裝了。你這樣反而挺好的,從前傻乎乎的,並不那麽討喜。”


  “什麽鬼解離症!”程渝自己罵自己,“旁人不成調的理論,我還當真了,我太蠢得沒救了。”


  那個紳士又陽光的他,隻是為了騙小姑娘,得到程渝的好感。


  如今的他,稍有點冷峻,氣質沉穩,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異常,似乎有了解釋。


  “需要的。”卓莫止很乖巧道,“你想讓我恢複成從前虛偽的模樣嗎?”


  程渝瞪眼:“現在難道不需要討好我嗎?”


  他淡淡道:“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以前我們剛認識,我想要裝作和顏悅色討好你。”


  卓莫止則絲毫不驚訝。


  她這個話題,轉得莫名其妙,快速且怪異,好像急轉了一個彎。


  “你最近怎麽不愛笑了?”程渝突然問。


  這樣環境裏生活的人,可能會精神不正常。


  程渝心中很是不屑:卓家的環境,實在太糟糕了,完全不像家庭。


  卓莫止點點頭。


  程渝明白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不想其他兄弟成為漁翁,是不是?”


  祖母疼愛我,會替我說好話。哪怕我不在父親跟前,父親也忘不了我。我離開,對我有益無害,所以暫時不能回去。”


  他尚有餘力,若是我跟他硬碰硬,可能會便宜了其他兄弟。我娘的意思是,不如以退為進,先到太原府躲幾個月。


  至少,司瓊枝不是偽裝的。


  司行霈一到南京就要走,司督軍很失望。瞧著他半頭花白頭發,顧輕舟就不許司行霈走,讓他也小住幾日,隻當是安慰司督軍了。


  這段時間,司瓊枝對他們既不算過分親昵,卻也不算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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