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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是不是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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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輕舟回了太原府。


  臨走時,司督軍沒有去送她,怕傷感,隻叮囑她記得發電報來報平安。


  顧輕舟一一應下。


  她笑笑,沒說什麽。


  葉嫵心中一個咯噔。


  “別叫三小姐了,就叫阿嫵吧。”葉督軍道。


  “是的,三小姐。”方悠然柔婉端莊,聲音恬靜,是最標準的淑媛,一看就是教養得體,滿腹才華。


  造化無常!


  如今,葉姍蹤跡全無,這位方小姐卻又殺回來了。


  可上次葉督軍去北平,專門去找了這位方小姐,他們並未斷絕來往。


  葉姍在的時候,設計讓這位方小姐離開了。


  來客是方悠然,葉督軍從前的女朋友。


  她走上前,和來客打了招呼:“方小姐,您今天剛到麽?”


  “是,我們去看電影。”葉嫵回答。


  “出門去?”葉督軍瞥了眼三位盛裝的女郎,口吻閑淡,對她們不太關心,隻是隨口一問。


  她聲音頗大,對方和葉督軍都聽到了,故而一起轉頭看過來。


  程渝則問:“唉,那是誰啊?”


  葉嫵腳步也頓住。


  顧輕舟愣了下。


  風微涼,吹亂了她鬢角碎發。她微抬皓腕,將碎發掖在耳後,露出手腕上耀目的鑽石手鏈。


  車門內,伸出一隻纖細筆挺的小腿,亭亭落地之後,窈窕佳人穿著橘紅色的風氅,站在午後暖融融的陽光裏。


  葉督軍下車,卻很殷勤的親自開了車門。


  在葉督軍府的大門口,正巧停了一輛汽車。


  到了下午四點,三個人穿戴整齊出門。


  吃了飯,顧輕舟和程渝就在葉嫵這裏歇午覺,準備睡好了下午去看電影,晚上去聽戲。


  她們說著話兒,午膳就準備好了。


  程渝的路,隻要沒有歪,不管她走光明正大的官道,還是曲徑通幽的小徑,顧輕舟都支持她。


  她一向支持程渝的決定。


  “他對你,不管是否真的深愛,至少是有善意的。這點善意,就足以和他相處。”顧輕舟表態了。


  這些情,卓莫止需要,程渝就報答給他。他願意做她的男朋友,她接受他。


  恩情裏,還有深情。


  卓莫止救了她,在她受到傷害最小的時候救了她,程渝並不會覺得這樣他的恩情就輕了,她反而覺得很重。


  程渝說了她的理由:她在報恩。


  懷疑卓莫止有解離症,為什麽還要跟他複合?

  這一點,她真像司行霈,說她是司行霈的妹妹不為過。


  程渝大大咧咧,做事看似魯莽,實則也有她的考慮。


  她這話,是告訴顧輕舟的。


  “.……卓莫止到了我跟前,看我的眼神還有依戀,還想做我的小男朋友。他對我的這份善意,我接受了,所以跟他複合了。”程渝道。


  程渝拍了拍葉嫵的頭,隻感覺她的話全是小姑娘的口吻,天真得很。


  顧輕舟含笑聽著。


  葉嫵道:“程姐姐,你這些理論是跟誰學的?在我看來,愛情是越久越濃烈,就像釀酒。”


  程渝苦笑:“我也不懂,這不符合邏輯的,誰能睡一段時間就死心塌地愛上一個人?不是越睡越沒神秘感,越會無所謂嗎?”


  葉嫵捂住了胸口,對程渝道:“程姐姐,他好感人!他一定很愛你!”


  顧輕舟尚未說什麽,一旁的葉嫵卻聽呆了。


  一個飲血的家夥,突然在我麵前吃了素。不管卓家如何,不管他如何,對待我,他是善意的。”


  若他稍等一兩天,他絕對可以得到程家更大的感激,也能得到我的感激。可是他沒有。


  顧輕舟,你也知道卓家是什麽環境,那是兄弟相殘可以吃人的地方。卓莫止出生於那等家庭,他的心機是最足的。


  人在傷痛中,會對救命恩人感恩戴德。而他提早救下我,我什麽傷也沒受,他的恩情就顯得輕描淡寫。


  頓了頓,程渝繼續道,“我雖然沒有吃過苦頭,卻也知道他對我的重恩。假如他有心利用我,完全可以等我被綁匪折磨一通,甚至糟蹋了,他在橫空出現。


  “沒事,瞧你居然擔心,太沒用了。”程渝笑道,“卓莫止救了我。”


  顧輕舟笑意全無,心裏發緊:“怎麽……”


  程渝想了想,感歎道:“我上次被綁架了。”


  顧輕舟失笑。


  程渝道:“解離症又不是科學,不過是朋友隨口提出來的。那個朋友,提出的論點可多了,我懷疑他自己就不正常。”


  “真跟他好了?”顧輕舟問程渝,“不怕他的什麽解離症?”


  顧輕舟和程渝坐在裏屋的炕上聊天。


  葉嫵讓傭人準備膳食。


  放走了卓莫止,程渝跟顧輕舟和葉嫵去了葉督軍府。


  程渝深以為然。


  卓莫止則道:“我就不去了吧?你們幾個人閑聊,我在旁邊也接不上話。”


  她牽了卓莫止的手。


  “我不介意。有的吃,為什麽要介意?”程渝道。


  “家常便飯,不是宴席。”葉嫵笑道,“程姐姐,你若是不介意的話,一塊兒去吧?”


  “吃什麽?”程渝聽了個話尾巴,直接問葉嫵,“不請我?”


  程渝裝作不知。


  顧輕舟已知曉她和卓莫止複合,就看了眼她。


  不止她,還有卓莫止。


  正巧程渝也來了。


  “老師,去我家吃飯吧?”葉嫵挽住了顧輕舟的胳膊。


  沒了顧輕舟,她身邊空蕩蕩的,總好似缺了什麽。


  顧輕舟在太原府的時候,葉嫵沒感覺到什麽;等顧輕舟一離開,她就哪裏都覺得不對勁。


  葉嫵摸了摸鼻子。


  顧輕舟笑起來:“女生外向。”


  她自悔失言,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我父親會再結婚的嘛,到時候自有家庭,女兒遠嫁不算什麽。”


  葉嫵頓了下,一時間不知怎麽回答。


  顧輕舟笑起來:“不要你父親?”


  她對顧輕舟道:“老師,你將來若是回家,我也跟著你去。南京是大城市,我們能找到事做。”


  葉嫵鬆了口氣。


  “沒有,就是多住了幾天,我公公和小姑子留我。我暫時不回去的,你放心。”顧輕舟笑道。


  離開了她,葉嫵總好像少了主心骨。


  顧輕舟突然想起來:需要她的,不止是司督軍,還有她在太原府的朋友,比如她的學生葉嫵。


  “老師,你怎麽去了這麽久?”葉嫵急促問,“家裏出事了嗎?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葉嫵的腳步匆忙。


  剛回到太原府,不過十分鍾,葉嫵就來了。


  司行霈的飛機,昨晚就回到了南京,等著顧輕舟。


  她們照計劃出了門。


  上了汽車,她們三個人並排擠在後座,顧輕舟坐在中間。


  左手邊的葉嫵碰了下顧輕舟的胳膊:“老師,我父親是不是真的要再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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