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宴無好宴
劉虞外出巡視,須過幾天才能回到薊城,鄭羽隻好等待。
當天下午,公孫續邀請赴宴,鄭羽雖然很不想去,但也隻能去。他內心中對公孫續有一種惡感,對那晚公孫瓚宴席上時,公孫續看著蘇婉時的如狼目光,以及看著他時的古怪目光,都讓他心中不舒服。
直感上,覺得公孫續是個猖狂且敢於鋌而走險的人,鄭羽不得不防。
時間還早,鄭羽被蘇婉拉到後院子裏說話,她神情冷漠的說:“公孫續也邀請我了,但我不會去的,這家夥比其父差太多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蘇婉在說起公孫續時,是一臉不屑加上厭惡。
“就他這模樣敢說金玉其外?哼,他雖不醜,但比你家相公來,那是差太多了。”鄭羽也是滿臉不屑,同時心中卻在警惕這人,典型的公子哥兒,但卻身居高位,手握重兵,這幽州又是公孫瓚的地盤,不得不防。
兩人並肩走著,蘇婉聽了鄭羽的話,轉過頭看他,不由笑了起來,主動拉住他手,嬌媚的說:“那當然,婉兒眼界高得很呢,嘯雲被婉兒看上,自然是最好的了。”說完,搖著他手走路,如小女兒般顯得浪漫和興奮。
“婉兒有武功嗎?”
鄭羽前番見蘇婉一路北來,舟車勞頓,且還要逃避追殺,但人卻精神健旺,毫無疲倦之態,顯然非是一般女子。
蘇婉小聲說:“修煉過,武功不高隻是自保而已,與相公比是差多了。”
知蘇婉也練過武功,鄭羽放心不少,否則她整天東奔西跑的,沒點本領是很危險的。故而認真說:“天下大亂,今後婉兒也別東奔西跑了,危險。你不愛惜自己也要考慮相公,否則我們約定達成時,婉兒若出事,可就沒辦法為相公生兒育女了。”
蘇婉見鄭羽如此說,也十分動情,嬌媚說:“知道了,以前婉兒是孤身一人,今後有了相公就每天守在相公身邊,督促相公報仇之事,婉兒希望相公能盡快將袁紹腦袋砍下來,到時婉兒就要做相公的娘子了,婉兒真的等不及,就想著將身子給了相公,可在父母墳前立下的誓言,婉兒不敢違抗呢。”
這時代的人最重誓言。
大人物如此,一般黎民百姓也是如此。就是如婉兒和甄洛這樣的小女子也是如此,讓鄭羽十分感歎,但也欣喜不已,他覺得這才是為人之道。故而,他言行方麵也變得謹慎起來,不敢輕諾,更不敢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有道是,毀樹容易種樹難啊!
傍晚十分,公孫續派人來鄭羽家接他,晚宴不是設在家裏,而是一家高檔酒樓。鄭羽進門時,對方人馬已在,還有幾個嬌豔女子在身邊陪坐。鄭羽不由心中暗笑,這陪酒之事古代也是有的。
公孫續殷勤的為鄭羽介紹客人。
一個中年男子,名叫邱武,公孫瓚帳下謀臣,地位崇高。
一個是壯年武將,名公孫越,外表上看孔武有力,是公孫瓚從弟。
一個是個武者,名叫司馬宏,人精瘦,卻眼神銳利,顯然武功不弱。
再一個還是武者,名叫胡可,身材高大粗壯,頗有肌肉男味道。看鄭羽的神情是滿臉不屑,在介紹鄭羽時連正眼都不去看他,怠慢之至,鄭羽心中憤怒,見公孫續不以為意,心想定是他故意為之,肯定是想要讓鄭羽出醜了。
大家落座,倒是那邱武和公孫越對鄭羽顯得熱情,不時說些話,也介紹些北地風情。身邊幾個女子忙著勸酒陪酒,氣氛倒也還好。
隻是鄭羽見公孫續的態度,以及胡可的那副欠揍模樣,根本就無心情飲酒,故而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話,心中隻是想著快點結束這晚宴,真是無趣之極。
酒過三巡,公孫續說開了,對著鄭羽時,滿臉輕慢。
“聽說鄭千夫長不久前率千眾掩護突圍,過三道黑山賊的封鎖線,還不僅擊敗敵人,還能帶出千人隊伍逃出生天?對這些傳言,我是堅決不信的。這年頭,軍隊中浮誇成風,謊報軍情者不乏其人,他娘的,謊報軍情可是大罪啊,不但不治罪還被褒獎,真是古怪。”
鄭羽聽了這話,滿臉怒容,就想起身將他殺了。
公孫續的話剛落,邱武起身大喝:“公子切莫亂言,鄭千夫長的功績是朝廷奏章裏說的,莫非公子連朝廷奏章也不相信嗎?”但他對這公子哥兒也沒法,故而哼了一聲才坐下。心中卻在感歎公孫瓚英雄蓋世,怎麽就生了這種畜生。
鄭羽明白,公孫續今天設這個宴就是要來羞辱他的,可能是公孫續看到蘇婉對他友好,心中醋意大盛才如此這般的吧,否則他與公孫續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幹嘛這般羞辱於他?
公孫續低下頭去,眼睛看著鄭羽時滿是怨毒之色。
鄭羽沒想到公孫續竟是這麽恨他,看來投靠公孫瓚這事大概是沒譜了。
公孫越站起身,神情憤怒的說:“續兒切莫亂言,大漢官軍絕不可被如此侮辱,今天若不是續兒說這番話,倘若是他人,我必將其斬殺於劍下。”這話說得十分嚴厲,他是公孫瓚從弟,又是座下大將,深得公孫瓚器重,對這公子哥兒心中有數,知道他是愛慕蘇婉,而蘇婉卻又對鄭羽友好的緣故。
心中不由感歎,蘇婉這女子太過厲害,沒男人可躲得過,少爺是被她迷了心竅了。
鄭羽並不說話,而是靜觀其變。
他知道這公孫續還有後著呢,否則不會專門設宴來羞辱他,但讓他欣喜是,邱武和公孫越和他們不同路,或許公孫續隱瞞他們,故意找來做陪襯的。
公孫續身邊的武者司馬宏冷冷的說:“幸好鄭千夫長還活著,所以事實如何比試一番就知了,若沒過人本領,怎可能突破十數萬大軍而自身安然無恙。倒是聽說劉將軍因此殉職了,莫非其中有詐?”
這時,那個高傲的胡可站起身,瞪著鄭羽說:“我要向鄭千夫長挑戰一番,是驢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曉了,鄭千夫長可接受我的挑戰?”
此前,鄭羽進來時,這貨就坐著不起身,對鄭羽怠慢至極。此番站起身時,鄭羽發現這貨身高估計在一米九至兩米之間,身材魁梧,就像是一座鐵塔般,果然是有些本事。
見胡可目光灼灼看著他,而身邊的公孫續嘴角歪了一下,一副譏笑模樣。
鄭羽心中大怒,大聲說:“我習的是殺人之技,從不參與比武,我殺的隻是敵人,若胡可想做我的敵人,嘯雲會接受挑戰的,但必須是不死不休!”
公孫續不陰不陽的說:“比武就比武吧,不敢比就別亂說話。”
鄭羽再也忍不住,怒瞪著他,冷笑道:“假如公孫公子也要當我的敵人,那不妨我們也比試一場,當然,要你父親同意才行。否則,我這人從不與小孩兒鬥口鬥技,丟麵子。”
公孫續哪受過這種羞辱,站起身大怒道:“你若想死沒人救得了你,三日後在軍中校場見,到時胡可將與你不死不休!”
說完,公孫續甩了下袖子,帶著司馬宏和胡可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