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邀請

……  ,!宛敏坐到了顧輕舟的後排,顧輕舟上課都沒什麽心思,時不時往後瞥一眼。


  甚至學監都留意到了。


  宛敏很得意,她知道自己在氣勢上壓倒了顧輕舟。


  同窗一年,宛敏感覺顧輕舟變了。


  和同齡的女孩子相比,顧輕舟的眼神更加瀲灩。某在瞬間,她稚氣的麵上,就有點不易察覺的妖媚。


  這點很勾人,可能顧輕舟還不知道。


  女學生之間的仇恨,多半是來自學校的競爭。


  自從領唱的事之後,宛敏就恨上了顧輕舟。密斯用顧輕舟替換宛敏,讓宛敏技不如人,心生憎恨。


  而陳三太太的漠視,更是加劇了這種憎恨。自從顧輕舟和陳三太太接觸之後,陳家更是斬斷了和宛敏的接觸,宛敏肯定是顧輕舟搞鬼。


  直到顏洛水的訂婚宴上,宛敏攻擊顧輕舟,被顏洛水的未婚夫當場拆穿,而後宛敏在家的日子就非常難過。


  家裏所有人都恨宛敏。


  “我那麽疼愛你,你卻做出這等事!”這是宛敏姐姐的哭啼,“你怎麽不去死?你們倆,一起去死好了!”


  宛敏以為姐姐會廝打她,但是沒有。她姐姐哭著,保持著她的尊貴和優雅,沒有上前廝打。


  姐姐說:“打你,髒了我的手!”


  宛敏的母親是個傳統女性,麵對小女兒的舉動,她也是寒心透了,對宛敏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哪怕是陌生人,你參與人家的婚姻都極其不道德,何況那還是你親姐姐?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宛敏的父親直接不理她,對她失望透頂。


  家裏還有兩位庶兄,聽說這件事之後,對宛敏冷嘲熱諷,傳遍了宛家上下。


  “敏敏,你怎麽說也是念過書的,難道就一點羞恥心也沒有?”


  “你想要效仿娥皇女英啊?”有位堂姐笑話她,“兩姊妹服侍一個男人,真是一樁美談,對吧?”


  一時間,宛敏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她在家裏堅持是過不下去了。


  宛敏偷偷哭了好久,卻無人同情她。


  出事之後,她那個抱著她親吻時情話綿綿的姐夫,回家之後對她姐姐下跪、磕頭,痛哭流涕將過錯都推給宛敏,說是宛敏勾引他的。


  “我根本不喜歡她,是隻愛你啊,我是昏了頭。”姐夫說。


  那時候,宛敏才知道,原來她姐夫一直是愛著她姐姐的,不惜給她跪下。


  宛敏四麵楚歌。


  她做錯了什麽?

  宛家其實沒那麽有錢,而宛敏想要包裝自己,嫁入豪門,就需要行頭和機會。她全家隻有她親姐姐運氣比較好,嫁給了比較富足的暴發戶的兒子。


  宛敏想問姐姐要錢,每次她姐姐都問:“你要錢買什麽?”


  若是東西稍微出格一點,她姐姐就說:“我的錢都是婆家的,家裏是要記賬的,被婆婆知道我拿錢貼娘家,我們宛家的臉都丟光了。”


  宛敏覺得她姐姐在故意推脫,不肯幫她。


  反而是她姐夫,花錢是不用記賬的,要多少有多少。


  好幾次,宛敏要錢的時候,她姐姐沒辦法,都是問她姐夫要的。


  宛敏就想:“我為何要通過姐姐的手,每次聽她嘮叨廢話?”


  於是,她繞開了她姐姐,直接勾搭她前夫,賺取了無數的行頭,她儼然是大富大貴的宛小姐,毫無寒酸氣。


  可是她那個蠢得要死的姐夫,居然跟她買情侶手表!


  宛敏自己沒看出來,她以為名表都是類似的。


  功虧一簣!

  宛敏的生活一團糟糕,她父母恨她,一直資助她的姐姐更恨她入骨。


  這件事在家裏傳開了,估計親戚朋友都聽說了,她的婚姻估計也毀了。


  再想要嫁得好,唯一的出來就是勾搭一個南邊的富商。


  宛家是學術名流,她祖父在文壇的名聲還是能利用的。


  南邊的商人喜歡附庸風雅,娶宛家的小姐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宛敏知道自己畢業之後的方向了,這和她之前規劃好的人生南轅北轍。歸根究底,都是拜顧輕舟所賜。


  若沒有合唱團領唱的事,就根本沒有後續的遭遇,顧輕舟是毀了宛敏人生的開端。


  既然宛敏毀了,她在臨近畢業之前,也要送顧輕舟一份大禮。


  顧輕舟問宛敏,為何要調座位。


  她問得很直接,好似知曉了宛敏有什麽計劃。


  宛敏心中一怔,被她嚇一跳,心想:“她怎麽會知道我的打算?”


  複而又想:“她隻知道我對她沒有善意,又不知道我想幹什麽,難不成我會被她看穿?”


  宛敏自負是聰明機靈的,勝過於顧輕舟。


  光從學業上比,顧輕舟就遠不及宛敏。


  宛敏成績比顧輕舟好多了,這就說明,她比顧輕舟聰明多了!


  和她姐夫的事情敗露,僅僅是她沒怎麽見識過名表而已,這又不是她的錯。


  宛敏坐到了背後,顏洛水和顧輕舟都芒刺在背。


  李樺是個活潑天真的孩子,而且很容易相信別人。


  宛敏跟她做了半天的同桌,她就將宛敏視為知己,連她家幾個人、平常什麽時間段出入、父親的工作、兄弟姐妹們的婚姻,全部告訴了宛敏。


  “宛敏想要幹嘛?”午飯的時候,顏洛水問。


  顏洛水也好奇,宛敏到底是想收拾她,還是想收拾顧輕舟?

  宛敏和顧輕舟有矛盾在先,可是戳破宛敏、讓她在家裏處境艱難的,卻是顏洛水的未婚夫。


  “誰知道呢?”顧輕舟笑道,“她不懷好意就是了。”


  顧輕舟功課吃力,還有很多的事要忙,也沒空理會宛敏。


  有時候,顧輕舟還會跟宛敏鬥嘴。


  “宛敏,你會不會從背後捅我一刀?”顧輕舟笑容楚楚,眸光熠熠落在宛敏臉上,一派溫和。


  宛敏氣得唇色發白。


  同桌李樺則沒有看懂這場無硝煙之戰,她哈哈大笑:“輕舟你放心啦,我幫你看著宛敏。”


  宛敏臉色更難看。


  “那我就拜托你啦。”顧輕舟道,轉臉看著宛敏,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寒芒湧動,帶著狡獪衝宛敏眨眨眼。


  宛敏一口氣就提不上來。


  她不想理顧輕舟。


  翌日早上,顧輕舟到了學校,發現蔣春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跟宛敏和李樺聊天。


  “輕舟來了?”蔣春妮是個很溫柔靦腆的小姑娘,當即站起來,給顧輕舟讓座。


  “你坐你坐。”顧輕舟道,然後她坐到了顏洛水的位置。


  顧輕舟沒有回頭,聽了她們說話,才知道是宛敏帶了點心,給蔣春妮和李樺吃,感謝她們願意和她調座位。


  這就有點刻意巴結。


  顧輕舟知曉宛敏是衝著自己或者顏洛水來的,她如此對李樺和蔣春妮如此善待,讓顧輕舟有點吃驚。


  想利用蔣春妮和李樺對付顧輕舟?


  怎麽對付?


  顧輕舟跟這兩位同學都不算深交,哪怕是前後座,也是涇渭分明,隻有李樺偶然湊趣。


  “洛水,你了解李樺嗎?”顧輕舟問,“你覺得她有什麽可利用的地方嗎?”


  顏洛水瞠目結舌。


  在認識顧輕舟之前,顏洛水總是獨來獨往,在學校從來不與人結交。而後,她和顧輕舟成了同窗,又認識了霍攏靜,交友圈子大增。


  但是跟李樺,始終沒有深交過,總感覺像兩塊幹幹的麵團,沒有那點濕氣的調和,怎麽也揉不成一團。


  “沒有吧?”顏洛水凝眸沉吟,“其實我們都不太了解李樺。”


  “我隻知道李樺網球得打好,她父親是市政廳的小官,做什麽的來著?”顧輕舟問。


  顏洛水失笑,她哪裏知道?

  這廂顧輕舟和顏洛水剛剛議論完李樺,下午遊泳課結束,顧輕舟先出來洗澡,在更衣室擦頭發的時候,李樺也出來。


  換上衣裳,李樺對顧輕舟道:“這個周末是我生日,快要畢業了,想請大家去我家的花圃玩,輕舟你願意賞光嗎?”


  “這個周末?”顧輕舟含笑,眼眸微斂,不動聲色問。


  “是啊。”李樺道,“也不是所有的同學,就十來個人。你也來吧輕舟,不需要帶禮物的。”


  她說得誠懇,而且顧輕舟素來喜歡她的,道:“好的,我一定去。”


  李樺鬆了口氣,她真害怕顧輕舟不答應,讓她尷尬。


  顧輕舟又問她:“你家裏還有花圃嗎?”


  “對啊,你不知道我家裏還做花卉生意嗎?嶽城八成的鮮花,都是我家大棚裏供應的,花圃平時是我大伯打理。另外呢,我家莊子上還有個小花圃,供我們家的鮮花用度。”李樺提到家裏的生意,非常開心,“花圃外頭還有池塘,可以釣魚”


  “在城郊啊?”顧輕舟問。


  李樺以為她不想去,忙道:“我們家有車子,很方便的,那邊也有好些工人和傭人,什麽都方便。”


  顧輕舟考慮的,跟李樺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宛敏去嗎?”顧輕舟又問。


  李樺壓低了聲,說:“我我還沒有邀請她,畢竟我跟她是後來相識的,所以就”


  顧輕舟就發現,這個溫柔活潑的小姑娘,其實一點也不傻。


  她早就看出了,顧輕舟和宛敏不和睦,所以過生日就不請宛敏了。


  顧輕舟笑了笑,答應了李樺的邀請。


  她答應了,李樺再邀請顏洛水和霍攏靜的時候,她們倆就沒有多推辭,直接答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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