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霧海迷蹤 【072】可能是冒牌貨
威爾海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抬頭看著霍金斯，笑道：“你比我那條時間線的霍金斯要聰明那麽一點點。”
“那你為什麽不找你那條時間線的船長？”馬克二號問道。
威爾海姆嚴肅道：“問問題之前……”
“哦，那還真抱……歉，當我沒問好了。”馬克二號不爽道。
他不喜歡威爾海姆，主要是威爾海姆一過來就先聲奪人，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威爾海姆突然一臉便秘的樣子，他緊咬著牙似乎在努力阻止某種事，但最後他一臉難受的開口道：“因為我那條時間線的霍金斯已經被砸死了。”
這時，額頭寫著0的莎碧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低聲偷笑。
“你笑什麽？”馬克一號問道。
莎碧笑道：“他跟我爸爸太像了，我爸爸也有必須回答別人問題的毛病，隻要別人提問，即使是他不知道答案，他也會拚命的查找答案，然後回答提問者，這種病在識界被稱作‘好師病’，一般有好師病的人往往都會成為大學者。”
“沒錯，我有好師病，但請你們提問之前記得加上威爾教授，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威爾海姆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好師病？
好為人師？
霍金斯心裏了然，淡道：“那麽說正事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需要你聚集所有人，在這裏建造一個實驗室，你是第一條時間線的霍金斯，應該能讓所有人合作起來，我們在無限詭力場即使度過一百年一千年，對於外界而言也隻是一瞬間，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研究、破解無限詭力場，但這需要大家一起合作。”威爾海姆直截了當地說道。
莎碧恍然道：“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我可以在這裏學習所有的知識，等我出去之後肯定會成為識界有史以來最快成為教授的學者！”
“如果有實驗室，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破解無限詭力場？”霍金斯問道。
威爾海姆攤手道：“我不知道，可能一百年，也可能一千年，但這已經是最靠譜的辦法，你總不可能指望那些人吧？”
他說話時指向其他紮堆討論的人，問題是這些人討論著討論著，最後變成打麻將或者打牌，甚至有一部分人再次開啟內戰，打的頭破血流。
霍金斯看了一眼其他團體，雖然還有不少真在認真討論思考的，但更多都是在打鬧，於是點頭道：“那就建造一個實驗室，不過你需要的器材，我未必能夠提供。”
“那裏會有我們想要的一切。”威爾海姆指向還在傾瀉的天空。
接下來，霍金斯開始遊走說服其他人一起參與進來，畢竟是真正的霍金斯，其他霍金斯並不會反對他的要求，所以很快就有數千人加入進來。
一天後，一座類似於教堂的實驗室被搭建起來。
實驗室的主體其實就是一座教堂，是好幾個霍金斯一起動手，從屍堆裏拉出來的建築物殘骸，修補之後就直接拿來用。
隨後幾天時間，因為有實驗室這個前車之鑒，漸漸不少人都去屍堆翻找建築物或者別的材料，整座山上迅速的出現各種各樣的建築物。
許多母親都帶著自己的孩子住進房屋內，這裏變得就像是一座小鎮。
終於，天空停止傾瀉各種屍體、建築，早就準備好的眾人立即衝出屏障，開始救援屍堆裏的人。
實驗室裏，霍金斯跟威爾海姆呆在一起。
“想要研究無限詭力場，首先要知道詭力場到底是什麽，對於大多數學者而言，詭力場就是詭妖精數量多到一定程度所形成的力場，但這個答案其實就跟‘太陽是一個大火球’一樣沒有任何意義。”威爾海姆調整著手裏的儀器，同時對霍金斯緩緩說道。
不愧是好為人師。
霍金斯安靜的沒有開口說話。
“詭妖精是……你們稱呼為妄界對吧，詭妖精是妄界最奇特的生命，它們不屬於任何空間，妄界的生物一共被分為兩類，一類為空間原始生物，一類為雜合型空間生物，前者是世界還沒有並入妄界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原生生物，比如巴特勒聖山上的天使族就是這一類，至於雜合型空間生物，其實就是……你看那邊的無名之霧，應該很好理解。”威爾海姆繼續道。
霍金斯總結道：“那麽詭妖精呢？”
“詭妖精不屬於這兩類，它們的性質，以我的理解就是混沌，它們單獨一個個體，隻能製造幻象，但幻象的本質其實就是某種可能性，所以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詭妖精都被學者們認為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但實際上詭妖精並不能看透人心。”威爾海姆回答道。
這時，馬克二號推門進來，開口道：“船長，大事不妙，無名之霧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它不是在吃屍體嗎？”霍金斯驚訝道。
威爾海姆猜測道：“或許祂想要換換口味，吃點活人呢？”
兩人迅速跟馬克二號一起走出實驗室，果然原本位於島嶼中央的無名之霧正向著山峰這邊飄來，時不時還有屍體殘肢從黑霧中掉出來，落在地麵變成一灘馬賽克。
“船長，我去會一會它！”馬克一號手持方天畫戟，對霍金斯說道。
不過霍金斯卻用無形的咒力手拉住馬克一號，製止馬克一號去送死，馬克一號不解道：“船長，為什麽不讓我去？在無限詭力場，我們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我早就想跟這種層次的對手過過招，機會難得啊，讓我去吧！”
“你確定你不會死？”霍金斯反問道。
馬克一號看向威爾海姆，道：“威爾教授不是說了嗎？在無限詭力場，我們都不會死。”
“不，我是說無限詭力場的生死界限變得十分模糊，隻要自己不認為自己已經死去就不會死，所以你真認為自己不會死？”威爾海姆問道。
馬克一號點頭道：‘當然，我肯定不會死。’
“你真確定自己確定自己不會死？”威爾海姆再次問道。
馬克一號皺眉道：“當然，我確定我確定自己不會死。”
“真那麽確定？”威爾海姆似笑非笑的看著馬克一號。
馬克一號被說的有點不安，動搖道：“好像……也不是那麽確定。”
“人類的思維很難百分百控製，我記得你們所在的世界有一個詞語叫‘心如遊魚意如飛鳥’，說的就是人心像是魚一樣四處遊動不定，意識如飛鳥般在天空飛行而不落地，自己不認為自己死亡，這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需要的遠不止是意誌力。”威爾海姆認真地說道。
馬克一號看向無名之霧，無奈道：“那現在怎麽辦？無名之霧就要過來了。”
“我其實研究過無名之霧，嚴格說起來，無名之霧屬於惰性比較強的雜合型空間生物，祂很少主動行動，或者說從來就沒有移動過，所以這無名之霧究竟是不是無名之霧，我其實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威爾海姆舉起一根手指，看著無名之霧道。
馬克一號抓狂道：“你說這些究竟有什麽意義？”
“沒有，我隻是一個教授，難道你還想我去戰鬥？我根本不會戰鬥，這應該是你們這些蠻夫該做的事。”威爾海姆頓時大叫道。
馬克一號眼睛滿是血絲，瞪著威爾海姆道：“那你說什麽多，我還以為你有辦法！！！”
“難道沒辦法就不允許說話？每個人生來就有說話的權力！”威爾海姆反駁道。
馬克二號看著爭吵的二人，片刻後走到霍金斯身邊，問道：“船長，怎麽辦？”
“先不要攻擊，看看無名之霧究竟想要做什麽。”霍金斯也拿不定主意，畢竟無名之霧的實力比他們在座所有人都要強大太多。
雖然出現在無限詭力場的無名之霧體型遠比正常的無名之霧小無數倍，但無名之霧就是無名之霧，位格擺在那裏，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山上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無名之霧，無名之霧飄到山峰前，突然凝聚出幾個字：“我是無名之霧，偉大的黑暗之王！”
“它這是什麽意思？”馬克二號看著無名之霧凝聚出來的字，奇怪地問道。
霍金斯搖頭道：“不清楚，但可能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
這廝，無名之霧凝聚的字再次改變成‘你們所有人，臣服或者死亡’。
“這是想要奴役我們？”馬克二號皺眉道，同時手微微握緊方天畫戟。
果然，下一刻許多人都直接展開攻擊，密集的攻擊落在無名之霧的身上，但全都從無名之霧身上穿過。
“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之前無名之霧不攻擊也不讓我們臣服，偏偏現在才開始？”霍金斯皺眉道。
威爾海姆猜測道：“或許是肚子餓？”
“可能是沒發現我們？”馬克一號猜測道。
接著兩人不滿的看向彼此，再次指手劃腳的展開爭吵。
霍金斯感覺所有人都陷入一個誤區，那就是看到眼前的迷霧就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是無名之霧，可能兩者非常相似，但這未必是無名之霧，而是別的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