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不適合你
脾氣太大的女人!
顏君澤暗怒一句,高傲如他可又放心不下,想無視可又無法控製。
憤憤下車,邁著修長的步子追了過去,隻是幾個大步便到了她的身後,伸出長手一把拽過她的胳膊,連人帶身直接一個回轉被帶進了他的懷裏。
林蜜一臉驚色在還惶恐中就被他緊扣著腦袋野蠻的吻上唇。
毫不憐惜毫不溫柔,甚至感覺男人以滿腔怒火在發泄。
林蜜眼睛直直的盯著施暴的男人,她要清楚的看到他是怎樣一隻禽獸。
見她一臉幽怨,他終於停了,扣住她腦袋的手滑落在她的肩膀上緊拽著,“為何總是要激怒我的情緒。”
他在埋怨她,墨色的眸子已經被情欲的猩紅取代。
林蜜偏過臉去,手抬起來似是要給顏君澤一個耳光,卻在並未實施前就被顏君澤識破,一隻大掌將她不安分的手一把握住。
“你就不能溫柔些,聽話些。”男人冷色的話語在寂靜的夜色下並不吝嗇的發出。
“我溫柔不了,你要溫柔的聽話的,請去找別人,我不適合你!”林蜜一臉木然,清冷的話淡淡吐出。
這樣的她太像十三年前性子倔的唐蜜,讓顏君澤有頃刻間的微怔。
十三年前的唐蜜那句,“我不適合做你朋友”還隱隱的在他耳邊。
“糖糖。”他恍惚詫異的驀地輕呼出一句。
又是唐蜜。林蜜失笑,轉過身,“不必跟著我了,我隻想自己回家。”
他沒有再動步子,而是一直在神緒恍惚中,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了,他才失神幽幽的回到車上。
林蜜沒有回自己的獨住的區房子,而是回了興勝洋房父親的家。
在夜燈下,她一直幽沉著,並不是因為和顏君澤的一番不悅,而是因為雲舒晚的話。
雲舒晚給了她三時間考慮,她內心糾結要不要同意,要不要聽從別人的安排。
她的頭有些暈沉,身體上疾病雖然好了,可還在吃藥,每個月都要吃藥,吃的藥不隻是緩解空間恐懼症的藥,還有康複她身體的藥。
父親必須得吃。
或許是近日總是因為顏君澤情緒上不安定,她感覺此刻頭暈沉的厲害。
在她身體有些欲墜站不穩時,一雙有力的肩膀將她撈起,她癱軟的身子隨即落入一個寬闊有力的胸膛。
深夜來人靠近了自己,林蜜警惕的抬眸見到是林亦銘才鬆了口氣。
“你不舒服了?”林亦銘在她站穩後鬆開手皺眉凝視她。
林蜜有些難受的蹲下,臉色慘白,渾身都止不住的抖。
林亦銘見狀立刻伸出手彎腰欲將她抱起來。
林蜜自己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費勁站起來,艱難一笑,“沒事,回家吧。”
一樓的門開後,林蜜才將手從林亦銘的手上放開,抖了下精神這才準備上樓。
“你真的沒事?”林亦銘擔心的問她。
“吃點藥就好。”林蜜無力的回他,先走一步上樓。
樓上的燈是亮著的,人應該都在家裏,但到廳裏才見何露一個人在家敷著麵膜。
林亦銘叫了聲,“媽,我回家了。”
林蜜也跟著喊了聲,“阿姨。”
何露隻是應了林亦銘一聲,但見到林蜜卻以敷著麵膜為由一樣,不方便多應的一個目光。
林蜜已經適應,從她到這個家裏,她也未喊何露為“媽”,何露也不多和她過什麽話。
林亦銘走到何露的麵前道,“姐不舒服了。”
在何露麵前,林亦銘還是稱林蜜為姐,不想擺出他對林蜜也未接受的樣子。
林亦銘的話讓何露立即看了眼林蜜,目光裏有些異樣,可卻忙將臉上的麵膜拿下,還來不及去清洗就往她的臥房裏去。出來後手上用紙巾放著一粒藥,對林亦銘道,“去倒杯溫水來。”
林亦銘立即去倒水,也明白這藥是給林蜜吃的。
何露將藥遞到林蜜的麵前,淡淡道,“吃了它。”
林蜜沒有猶豫,她知道自己要吃藥,而且每次都是父親拿給她,父親不在家,何露拿給她也是一樣。
接過林亦銘手上的水,也接過何露手上的藥,林蜜在他兩人的注視下吃下了藥。
何露一直看著她吃下藥後才看似漫不經心的關心一句,“藥自己得記著吃,別到該吃藥的時候了也忘卻在腦後了,命是你自己的。”
林蜜默默的的點了點頭,臉色微好些。
何露輕瞥了她一眼,隨後自己走進房裏去了。
林亦銘輕描淡寫的道,“以後要回來也別這麽晚,外麵都沒幾個人了,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林亦銘從沒過這樣的話,林蜜愣視著他,但這句話讓她感覺到了溫暖。她看著他,嘴角抿起了笑。
“早點休息。”他淡然自若的了句,準備回他自己的房間去。
“等等。”林蜜喚住了他。
林亦銘回眸疑惑道,“要幹嘛?”
“爸為何還沒回來?”林蜜問,在她到這個家裏來可還沒見過父親這麽晚了還沒著家。
林亦銘好似不太清楚,手指撓了撓額頭,“最近爸的工作有些忙吧。”
林蜜“哦”了聲,也沒再多問。
她是要休息了,頭還有點不舒服。
顏君澤煩躁的回到了梅溪公寓的房子,打開花灑,頭微昂,眼睛緊閉,任由冰涼的水流從臉部流向身體各處。
不懂他愛的女人,他閉著眼睛都是她對他的冷漠和抵抗。
這讓他回想到四年前唐蜜的回來,從國外回來的唐蜜又怎是如此。
四年前的夏日,唐蜜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就那麽站在他白鴿百貨大樓門前的人群裏。那日是盛集團旗下白鴿百貨大樓的四周年紀念日,百貨大樓活動盛請了名模溫雅思走秀以及歌手演出。
他看到唐蜜的那一刻有不出的激動,因從唐蜜離國之後還從未回來過,雖然有寄給他照片,有電話聯係,可都隻是前幾年,她在國外的後五年裏,他失去了她的任何聯係。
就那麽突然的出現,他十分激動,十年裏對她的等待在那一刻他直奔她的麵前,緊擁她,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他很鄭重的告白,告訴唐蜜,他愛她,請她留在他的身邊。唐蜜很欣慰的點頭,甚至把身體給了他,可在一起後,他感覺不到她多少的愛,甚至讓他有十分沉重的疑慮,她在他的身邊隻是因為他愛她,而不是她愛他。
唐蜜很溫柔,很順從他,可每次他想碰她,她又總是用沉默拒絕。那個時候,他不明白,可又不想去強迫她。
他認為唐蜜對他還不夠愛,如果真是深愛不可能對自己總是拒絕,但他害怕再次失去她,又讓她突然離國來遠離自己。於是,他不讓她出去工作,不讓她交太多的朋友,就讓她在家裏等著自己回家。
明眼上他是害怕她離開,可事實,顏君澤自己明白,他在無形控製她。或許唐蜜也看得明白,可她不也不做出任何的抵抗,她很老實的在梅新公寓裏呆著。而且還做飯等著他回來吃,在他麵前很溫順。
有時,顏君澤也看不明白她,曾在一次晚飯後問她,為何都不不願意,不,為何不對他反對?
唐蜜笑著,她沒有覺得他不好。
唐蜜是溫柔的,是聽他話的,一切他什麽就什麽。她的這種太過溫柔聽話讓顏君澤有過迷惑,十三年前的唐蜜,並不溫柔也不聽話。可他覺得是唐蜜經過了這些年,性子變了。父母的死早已過去,她也放鬆了自己,不再是十三年前那個才失去父母的孩子了。
或許又因為她父母的離世,她變得更加溫順了,變得更加不愛話了。
顏君澤又回想到了十三年前,唐蜜父母落崖時,她曾瘋狂的要滿大山裏找,可她終究是個孩子,累倒了。
那幾日,他陪在她的身邊,可她無比的倔強,甚至動手推他,不需要他的陪。
找到他父親的屍體後,她哭暈了,顏君澤勸她休息,她依舊倔強,甚至動手打他,不需要他管。
那個時候的她,脾氣很燥。但後來,她就沉默了,不了,不理他了。偶爾開口話也隻是幾句。
唐蜜父母死後的三個月裏,她才恢複過來情緒,也接受了他的好意,還到顏家老宅去玩了,但脾氣還是一樣的有個性。
再回想到四年前,唐蜜的性格很是不一樣了,性子靜,從未發怒,也未有過臉色給他。
顏君澤發現自己對溫順的唐蜜有著難以言的感覺,但他愛了她多年,性格變化或許隻是女孩子長大了的溫柔。如此溫柔也好,女人沒有脾氣或許才和他能更好的相處。
除了一點,她太過的性冷淡,在夜裏,她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除了這個,唐蜜什麽都是好的。
而現在的這個女人……不隻冷漠還很無情,沒有一點心思在他的身上。如果她真的是唐蜜,真的是太像十三年前的唐蜜了。
將花灑關閉,顏君澤隨手在掛衣架上扯下一條毛巾,將自己身上的水漬擦幹,借此將心底的煩躁擦幹。
一根香煙點燃,他下身隻圍著一條浴巾,腹肌分明的上半身裸露在外,站在主臥的落地窗前望向迷離的夜。
他的眸子一直望向窗外,仿佛有個焦點又仿佛什麽都不在其中,腦子裏還隻是飄忽著女人的樣子。
她到底是不是唐蜜,這個問題一直疑慮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