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黃油炸彈

  轎車在路上行駛著，高九問道：“這位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這名鋤奸隊員是一個很精神的小夥子，也就20歲出頭，中等偏高身材，身材健壯，皮膚微黑看上去十分健康。圓臉盤兒、大眼睛，留著短發，看上去十分精神。


  經過短暫的接觸，高九對他很有好感。


  這名鋤奸隊員說道：“九爺，俺叫桓濤(書友桓濤)。”


  高九說道：“姓桓？這個姓氏不多見，好記。是本地人嗎？參加革命多久了？”


  桓濤說道：“俺打小就在濟南城裏長大，3年前，在上中學的時候，俺們的老師就是地下黨，那個時候俺就參加了共qg團，去年初就入了黨。


  俺從小學過一些武術，參加過敵工部組織的特訓班，回來後就參加了鋤奸隊。”


  高九笑道：“不簡單啊！是個老革命了。”


  桓濤有些得意地說道：“俺不能跟九爺您比，不過，自打鬼子進了濟南城之後，俺已經親手打死了幾個漢奸，幹掉了至少七八個鬼子。”


  高九點頭說道：“幹得好，真是好樣兒的！如果抗日戰士們都能夠像你這樣，用不了幾年，就能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去。”


  受到了高九的讚揚，桓濤十分高興。他由衷地說道：“九爺，您的身手真是厲害！您到底是怎麽練成的？”


  這個問題高九已經被人問過無數遍了，他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能我的體格天生的要強壯一些罷了，你要是願意學的話，等有機會，我可以傳授你一些。”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九爺了。”桓濤興奮地說道。


  2:40高九等人來到了寧文和寧武被包圍的地方，在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將車停在了棟樓房跟前的一輛卡車旁邊，他問道：“趵突泉酒樓對麵有一幢三層樓房，那裏是什麽地方？”


  桓濤說道：“那是一家妓院，名叫倚翠樓。”


  高九說道：“如今寧文、寧武兄弟，就被圍在裏麵，鬼子有好幾百人，強攻不是個辦法。有沒有下水道能夠通到那個裏麵？”


  桓濤對濟南城的下水道係統十分熟悉，他說道：“在濟南城的主要街道下麵，都有地下排水係統，街道兩側的超過三層以上的建築，附近一般的情況下，會有出入口的。但是這個妓院俺沒有進過，院子裏麵有沒有俺就不知道了。不過咱們可以從下麵直接過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此時，在倚翠樓斜對麵的一條街道的拐角處，就是酒井東一郎和濱田義至等人的臨時指揮部。二人坐在轎車裏，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酒井東一狼說道：“濟南城其他的地方已經安靜了下來，看來是那些意圖幫助高九的人，要麽被黃軍消滅了，要麽已經撤離了。”


  濱田義至說道：“您說的很有道理，從今晚濟南城裏發生的情況來判斷，高九被圍在這裏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其實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認定高九就在這裏麵，但是他說話仍然還是要留有餘地的。


  酒井東一郎興奮地說道：“我現在就盼著天快點亮，到時候就能看清楚敵人藏身的具體的地方了，他們的槍法很厲害，強攻的話傷亡會很大，咱們幹脆用把幾門大炮弄過來，就不信轟不死他們，這次絕不能讓高九跑了，活的不行，就要死的。


  我一定要看看，高九這位傳說中的惡魔，到底長什麽樣子。”


  他越想越興奮，腦瓜就愈發的靈活起來，就連使用大炮的這種招數，都想了出來。


  這時，一名日軍士兵跑了過來，在四周警戒的日本憲兵不認識這名日軍士兵，馬上用槍指著他，喝令她放下武器，徒手過來。


  那名日軍士兵服從了命令，他放下了武器，舉著雙手走了過來。


  酒井東一郎和濱田義至走下了汽車，酒井東一狼問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那名日軍士兵說道：“報告大佐閣下，我是第14師團直屬隊巡邏隊的井上州一。


  我們在巡邏的時候，在南大街和南寧路交叉口的地方發現了三具黃軍的屍體，根據檢查證件發現他們是你們憲兵隊的人，曹長就派我來向您報告這個情況。”


  濱田義至疑惑地說道：“那裏不是咱們發現那輛，可疑的車輛的地方嗎？”


  憲兵隊隊長原田勁夫問道：”看管汽車的人是哪個中隊的？”


  一名中隊長過來報告說道：“中佐閣下！是我們中隊的人，當時我派了三名士兵在那裏把守，看來，就是他們三人遭遇襲擊玉碎了。”


  酒井東一郎說道：“當時咱們隻顧著圍攻對麵樓裏的敵人，似乎聽到了那個方向響槍。”


  說到這裏，他繼續問井上州一，說道：“三具黃軍屍體的旁邊，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嗎？”


  井上州一搖搖頭說道：“沒有看到，就是看到了三具黃軍的屍體。”


  酒井東一郎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再發現什麽情況，立刻前來報告。”


  “哈依。”井上州一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酒井東一郎疑惑地問道：“剛才槍響的方向，一處在警察廳的方向，一處在第12軍司令部的方向，我們現在已經圍住了高九，出現在這周圍的又是什麽人呢？”


  濱田義至搖搖頭說道：“課長閣下，這些情況很難判斷，我的意見是，咱們就緊緊圍住前麵的敵人，其他的地方即使天塌下來，咱們也不要理睬，以免中了他們聲東擊西的詭計。”


  酒井東一郎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隻要能夠打掉高九，其他的抗日分子咱們再慢慢地對付他們。”


  說到這裏，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憲兵隊隊長原天勁夫說道：“你親自再去檢查一遍，每一處的黃軍士兵，一定要彼此熟悉，不能讓高九等人化裝成黃軍混出去。”


  原田勁夫說道：“哈咦！科長閣下，您就放心好了，我敢保證，就連一隻蚊子也不會讓它飛出去的。”說完，他就離開了。


  酒井東一狼和濱田義至又上了汽車，濱田義至說道：“課長閣下，您一直忙到現在，實在是太辛苦了，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


  酒井東一郎真的有些困倦了，他點了點頭，將頭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高九和桓濤來到了倚翠樓門前的那條街道上，他們過了馬路到了倚翠樓這一側，找到了一處下水道的井口。


  高九站在井口的旁邊，朝著倚翠樓那裏望去，他說道：“此處距離倚翠樓大門371米，下去以後到了這一帶，你再看看附近的井口，判斷一下上麵的地形情況。”


  桓濤對高九真是佩服極了，他不知道高九就站在這裏，居然能夠知道這裏距離倚翠樓大門有371米，數字如此的精確，簡直是不可思議。他愈發的興奮起來，心道：“九爺的本事實在太大了，今後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學一學。”


  高九彎下腰來，將手指插進了井蓋上麵的小孔，直接就將井蓋提了起來。就這個動作，看得桓濤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疼。


  桓濤首先下了豎井，隨後高九也跟了下去，從裏麵又蓋好了井蓋。


  下水道裏麵流淌著惡臭的汙水，桓濤和高九趟著汙水，朝著倚翠樓的方向走去。高九一邊走，一邊計算著步數，到了倚翠樓的下麵之後，他們看到在倚翠樓大門位置的下方沒有出口，又向前走出了二十多米，這才發現了一個出口。


  高九爬了上去，站在井口的下麵仔細地傾聽，井口的周圍很近的地方沒有動靜，10多米開外的地方，有一些輕微的動靜，有人在低聲說話，聲音太輕了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說的是日語。


  高九輕輕的掀開井蓋的一端，就發現出口的位置是在一條小街道的邊上，旁邊是高大的圍牆，也就是說這個出口在倚翠樓圍牆的外麵。


  高九把井口的另一端掀開了一個縫隙，朝著倚翠樓的外圍望去，就看到不遠處有大群的日本兵，如果寧武和寧武出來，要想翻過圍牆再進入井口，一定會成為這些日軍士兵的活靶子的。


  高九輕輕地放下了井蓋，下到了下水道的地麵上，他對桓濤講了上麵的情況。


  桓濤聽到上麵是這樣的情況，不由得有些傻眼。他問道：“九爺，這可怎麽辦？咱們進不了院子，寧文他們也出不來呀。”


  高九說道：“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咱們倆先把周圍其它井口的位置看一下。”


  高九和恒濤先後來到了這個井口兩端的兩個井口，高九都上去觀察了一下，心中基本上有了底數。他對桓濤


  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離開一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桓濤被一個人留在這裏，感覺很不好。他不由得問道：“九爺，您要去哪裏？”


  高九說道：“這裏的鬼子太多了，我要想辦法把他們調走一部分。我現在去一趟鬼子的憲兵司令部，去把他們的電台測向車炸掉，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調一部分人回去的。


  等我回來以後，咱們再想辦法製造混亂，一定可以把寧文和寧武武救出來的。”


  桓濤實在不想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很想跟著高九一起去。可是他想想今天的經曆，知道憑著自己的身手，也不好卻去給高九添亂了。他說道：“九爺，您當心點兒！”


  高九伸手在桓濤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放心吧！等我回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高九回到了停放汽車的位置，開著車來到了憲兵司令部附近。隨後又來到了上次，他幹掉那些特高科特工的那幢大樓上麵。他發現鬼子基本上都已經調走了，在憲兵隊的院子裏的那棟辦公樓門口有一名士軍的士兵站崗，在樓頂上還埋伏著兩名日軍士兵。院子中間的停車場上，還有4名日軍士兵，他們那應該是在汽車裏麵。原先埋伏的那些日本憲兵都已經離開了，去包圍了寧文和寧武。


  高九下了大樓，穿越了馬路，來到對麵的那棟樓房下麵，直接用飛爪掛在了樓頂，然後就爬了上去。上了樓頂之後，他借著月光，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看清楚了停車場上的情況。


  電台測向車的外形很好辨認，上麵有天線。高九很快就看到了電台測向車，而且他發現，當初看到的四個人影，就在電台測向車的裏麵。高九心中暗笑，這正好可以摟草打兔子，炸掉了電台測向車，還能多幹掉四個鬼子。


  高九所在的樓頂比起憲兵隊的辦公樓要高出兩層，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麵的兩名日軍狙擊手。為了避免麻煩，高九決定先幹掉這兩個家夥。


  他從樓頂邊緣悄悄地伸出槍去，連開了兩槍，兩名原本就趴在房頂的鬼子的狙擊手，這下徹底趴在了那裏，連臉都貼在了堅硬粗糙的樓頂上，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隨後，他調轉槍口，又一槍幹掉了大樓門口那個站崗的日本憲兵。


  接著，他就要炸回日軍的電台測向車了。


  炸毀電台側上車的難點在於，當手雷扔過去的時候，落到了地麵會滾到一邊。即使落在了車身上，也一定會被彈飛的。因此，很難炸到電台測向車。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高九有了充分的準備。他將兩枚手雷用布纏好，在上麵抹上了粘稠的黃油，這才朝著電台側向車的車頂上扔去。


  這裏距離電台側方向車62米，高九居高臨下，將手雷準確的扔到了電台測向車的頂部。粘稠的黃油一下子就粘在了車頂上，雖然在慣性的作用下，跳了一下。但是，在強大的摩擦力的作用下，手雷移動了不過一尺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在電台側方車裏的四名鬼子聽到了外麵的槍聲後，他們並沒有出來。他們做好了準備，每人手裏握著兩隻駁殼槍，八隻槍口對準外麵，就等著襲擊者前來送死了。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車頂上“砰”的一聲，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就在猛烈的爆炸中失去了知覺。兩枚手雷直接在電台測向車的頂部爆炸，將電台測向車徹底炸成了廢鐵。


  高九飛快地從樓頂沿著繩索下到了地麵，跑過了馬路，來到了停放汽車的地方，開車又返回了倚翠樓的附近。


  酒井東一郎正在打盹兒，被憲兵司令部方向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驚醒了過來。他的感覺很不好，有些緊張的說道：“濱田君，是憲兵隊的方向，會不會是有人去打了電台測向車？如果是這樣的話，情況就很糟糕了，難道被圍的人不是高九嗎？”


  濱田義至的腦子也有點兒亂，他說道：“課長閣下，要不我帶人回去看看？”


  酒井東一郎至很擔心襲擊憲兵司令部的是高九，他說道：“你趕快去，帶一個中隊的憲兵過去。”


  濱田義至聞道：“我抽調兵力回去，那這裏怎麽辦？”


  濟南日軍憲兵司令部直屬憲兵隊共有三個中隊，每個中隊106人，酒井東一郎相信即使剩下兩個中隊，被包圍的兩名抗日份子也是不可能逃脫的。他有些焦急的催促道：“你放心吧，這裏的抗日分子跑不了的，你快去吧！”


  “哈依。”


  濱田義誌應了一聲，就去找憲兵隊隊長原田勁夫調兵去了。


  酒井東一郎十分鬱悶，他使勁的撓了撓腦袋，罵道：“八格牙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現在對於高九是否就被圍在了對麵的倚翠樓裏，期望值已經降低了很多。


  高九這次沒有直接下到下水道，開車圍著倚翠樓周圍得轉了一圈兒。當他來到倚翠樓西麵的時候，就發現在一條小街與倚翠樓門前大街連接的街口上，有不少的鬼子聚集在那裏。隱約可以看到哪那停著幾輛汽車，其中有一輛小轎車。高九第一感覺，這裏就是圍攻寧文和寧武的鬼子的臨時指揮部。這下，他的心裏更有底數了。


  停放好汽車之後，高九下到了下水道裏，找到了恒濤後，跟他交代了一番，隨即二人就展開了營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