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沒有無辜者
張副si令看到軍統小特務在王錫林耳邊耳語，他現在十分敏感，輕聲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王錫林也不瞞他，對他說道：“長官！請您跟我來一下。”說著他率先走到了一處牆邊，這裏李秀明是看不到的，張副si令有些狐疑地跟著他走了過來，這時他就看到了高九。
也不知道為什麽，張副si令看到高九之後，心裏忽然就感到了一陣踏實。
高九朝著張副si令點了點頭，也顧不上寒暄，直接說道：“把情況說一下吧。”
王錫林就把情況介紹了一下，他心裏不願意放李秀明離開，不想就這麽著讓這條唯一的線索就斷掉。可是，看著眼前的形勢，不放人恐怕是不行的。不過，他必須要張副si令知道軍統方麵賣給他的這個人情，他說道：“軍委會已經下了嚴令，要限期偵破日諜案件，這個李秀明我們軍統方麵已經跟蹤了很久了，這是破獲日諜案件的一個，在目前最重要的突破口。放走了她，如果上峰責怪下來，還請長官您幫著解釋一下。”
張副si令自然要領軍統方麵的知人情，他說道：“這件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很抱歉，軍委會那裏，我會替你們去解釋的。”
王錫林說道：“長官！還有一個問題，我不得不提醒您，如果此時放李秀明離開，李鯤鵬和張公子手裏都掌握著日本方麵急需的重要情報，日本人是否能夠讓他們平安回來，這個恐怕說不好。”
張副si令心裏也擔心這一點，他知道現在軍統方麵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否則的話他們就不會這麽為難了。他把希望寄托在高九身上，他問道：“高先生，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
高九果斷地說道：“眼下的情況，人質的安全最為重要，就按照你們答應李秀明的條件，放他們離開吧。我會暗中跟蹤他們的，想辦法把人質解救回來，有可能的話再把李秀明一起抓回來。”
高九向來信諾如山，他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是既然他這麽說了，那就有一定的把握。
王錫林聽說高九會把李秀明抓回來，他的心也踏實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張副si令十分感動，他原本以為，因為高九跟自己的兒子有矛盾，高九恐怕會反對放走李秀明的，至少也會袖手旁觀。沒想到高九首先想到的就是張克明的安全。此刻他越發地感到，高九的格局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兒子。
他感慨不已，真誠地說道：“高先生，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隻要您能夠救出克明，我們張家永遠感激您的大恩。”
高九說道：“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就這樣吧，給李秀明準備車輛，放她離開吧。”
張副司令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問道：“高先生，他們乘車離開，您如何追蹤呢？”
一個人是不可能追上一輛汽車的，正常人都會這麽想。張副司令愛子心切，有什麽疑問他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高九淡淡地一笑，沒有說話。
張副si令看到高九臉上自信的表情，想想高九以前幹出的那些事情，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於是他也就選擇了相信高九。
他對王錫林說道：“王處長，你安排吧，讓你的人撤走。李秀明要我的車，我這就讓司機把車開過去。”
王錫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張司令和王錫林正要離開，就聽有人說道：“高先生？難道你就是那個高九嗎？”
說話的人是劉美玉，原來，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兒子張克明，等了一會兒，看到王錫林等人還沒有叫周圍的特工人員離開，她就有些急眼了，轉頭一看，發現張副司令也不在，她就找了過來，正好看到了高九在這裏。
高九早已經看見她走過來了，他也猜到了她的身份，於是就沒有吭氣。
看到她問自己，高九於是點頭說道：“張夫人，您好，我就是高九。”
高九是剛剛來的，並沒有看到劉美玉之前的表演，因此他對劉美玉保持了應有的禮數。
此刻，在這個世界上，劉美玉最恨的人還不是那個日本女特務李秀明，而是眼前的這個高九，她覺得，自己的兒子的一切苦難都是這個高九帶來的，她惱怒地說道：“高九，我兒子都是被你害的，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高九一下子被她弄得有點兒懵，不過他轉念一想，猜到了大概是因為林燕妮的緣故。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於是就把目光望向了張副si令。
張副司si令實在是太尷尬了，劉美玉令他有些下不來台了。當著高九和王錫林的麵兒，張副si令也不好對她發火，隻好耐著性子說道：“美玉，你不要胡說！高先生正在設法救咱們家的克明呢，你還不趕緊向高先生道歉？”
由於過分擔心張克明的安危，劉美玉此時早已經快崩潰了，她根本就信不過高九。她對張副si令說道：“你指望他救咱家的克明？他從咱家克明身邊搶走了林燕妮，恐怕巴不得咱家兒子出事兒呢。”
劉美玉今天一直在這裏攪局，王錫林對她十分厭煩。他有些同情地把目光望向了張副si令，心道：“真不知道張副di令這麽多年是怎麽熬過來的，竟然娶了這麽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
張副司si令氣憤極了，他恨不得狠狠地給劉梅玉一巴掌，可是他不可能當眾這麽做。他強壓著怒火說道：“美玉，你不要胡說八道！”
說完，他對高九說道：“對不起，高先生，因為克明的緣故，我夫人她今天受了刺激，還請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替她向您道歉。”
這時，傳來了李秀明的聲音，她喊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麽？我再給你們一分鍾時間，如果還不把人撤走，我就先殺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劉美玉聽到這裏，驚叫了一聲：“克明。”然後急衝衝地跑了出去。
高九說道：“事不宜遲，救人要緊。王處長，趕緊放人吧！”
王錫林點了點頭，就向外走去，張副ai令也緊跟著走了過去。
王錫林對樓上喊道：“李秀明，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了，請你保持冷靜，不要傷害人質。”
說完，他對著周圍的軍警和特務們大聲喊道：“聽我的命令，你們全部撤走。”
“等一下。”就在這時，一輛轎車駛了過來，有人從車窗裏伸出頭來大聲喊道。轎車停下後，車上的人走了下來，說道：“等一下。”
軍警和特務們看到了這樣的變故，都停在了原地。
來人是軍統反諜處的劉處長，他看到王錫林和張副si令，對他們說道：“借一步說話。”於是三人又來到了高九所在的圍牆背麵。
張副司si令問道：“劉處長，出什麽事兒了？”
劉處長滿懷歉意地說道：“長官，這人不能放走，我們大老板下了死命令，務必要捉拿這個日本女間諜，還請您諒解。”
說完他就說了事情的原委。
最近日軍對武漢的轟炸十分頻繁，就在今天，有一顆炸彈竟然落在了委員長的官邸院子裏，炸壞了委員長的轎車和兩名警衛人員，委員長十分氣憤，責令軍統立刻破獲在武漢的日本間諜組織，軍統大老板不敢怠慢，馬上就命令反諜處限期破案。
這個案件雖然是王錫林主抓的，但是作為反諜處的處長，劉處長聽取過王錫林的匯報，認為李秀明是破獲日本間諜組織的重要線索，決不能讓李秀明脫離軍統的視線。因此，他傳達了大老板的指示，不得放李秀明離開，不惜代價也要抓住李秀明，對她進行突擊審問，迅速破獲日本在武漢的間諜組織。
劉處長特別強調了“不惜代價”這四個字，也就是說，可以犧牲張克明和李鯤鵬，甚至包括大批的軍統人員，務必要活捉李秀明。
王錫林聽明白了，他原本就不想放李秀明離開，劉處長的話正中他的下懷。
張副司令也聽明白了，合著這就是要犧牲他們家的張克明了，而且，他無話可說，因為這是奉了委員長的命令。相比起武漢城中萬千軍民以及委員長的安全來說，張克明的命一錢不值，是完全可以犧牲的，他即使去軍委會求情也沒有用。
他欲哭無淚，再次把目光望向了高九，他的語氣充滿了哀求的意味，說道：“高先生，請您救救我家克明。”說到這裏，他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淚，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高九點頭說道：“好吧，我來想辦法。”
聽到高九應承了這件事情，張副si令心中充滿了希望，王錫林心裏也踏實了下來。
劉處長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高先生，事關重大，千萬不能放走了李秀明啊。”
其實，這件事情對於高九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如果是單純的想要救出張克明和李鯤鵬，對高九來說也不算是個太難的事情，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找到機會將李秀明一槍斃命。
可是，要想在救出人質的同時，還要確保能夠活捉李秀明，這個難度就比較大了。
他正在思考的時候，樓上又響起了一聲槍響。原理，那邊李秀明看到軍統方麵仍然沒有動靜，已經急眼了，她大聲喊道：“你們再不把人撤走，我就開槍了。”
她用槍頂住了張克明的太陽穴，同時伸手在張克明的後背狠狠地擰了一下。
“啊”張克明疼得發出了一聲慘叫，原本就在眼眶裏轉圈兒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他驚恐地喊道：“爸、媽，救救我吧！”
這一聲慘叫，徹底的令劉美玉崩潰了，她大喊一聲：“克明。”然後轉頭去尋找張副司令，這時，她看到張副司si令等人走了過來，她的目光越過了他們，停在了高九的臉上，她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憤怒地喊道：“高九，都是因為你，你整天打日本人，你得罪了日本人，幹嘛要讓我家克明跟著受牽連？你不是號稱抗日英雄嗎？你自己惹的禍，你幹嘛不去承擔？你要是個英雄好漢，你就去把我們家克明換下來。
你要是不去，你就是個懦夫、土匪、流氓、無賴、小人。”
李秀明並沒有親眼見過高九，高九本來還打算仔細地觀察一下情況，再想解決問題的辦法，這一下子，把高九暴露了出來，一時間，他什麽辦法也想不出來了。
劉處長十分憤怒，惡狠狠地瞪著劉美玉。王錫林十分鬱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片刻之間，他甚至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想法，這個女人真是太愚蠢了，這下，把自己的兒子的命恐怕就徹底的斷送了。
張副si令這回真的急眼了，他再也顧不了自己的麵子，上前狠狠地給了劉美玉一個耳光，然後命令自己的勤務兵和副官將劉美玉拉走。劉美玉被打懵了，她驚愕地望著自己的丈夫，隨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離開。
這一幕，在一瞬間讓樓上的李秀明也感到十分吃驚，從報紙上和李鯤鵬的講述中，她聽到了高九太多的事情，知道他殺死了成千上萬的日本人。她在跟自己的上級見麵的時候，上級明確地表示，讓李秀明特別留意高九的情況，以便將來找機會來除掉這個惡魔。
李秀明對高九深惡痛絕，恨之入骨。她曾經在腦海中無數次勾勒過高九的形象，這次終於見到真人了。此時，太陽西斜，陽光照射在高九的臉上，看上去是那麽的英俊，他目光明亮，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和李秀明心目中邪惡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在這一刻，她實在無法把高九，跟那個令日本人深惡痛絕的殺人惡魔聯係在一起。
此刻，高九也感到十分別扭。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辦，即使是想好了辦法，也來不及向寧文和王錫林等人交代，讓他們進行配合。
對於劉美玉這個愚蠢的女人，他也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高九拿定了主意，他決定先救人要緊，至於將來如何破獲日本間諜案件，等先把人質救下來再說。
高九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圍觀的人們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對於武漢城的這些軍民們來說，高九身材高大健壯、麵貌英俊、氣勢威猛的形象，正符合他們心目中期盼的形象，眾人都感到十分興奮，為了能夠更加清地看到高九的麵貌，人們紛紛上前，現場引起了一陣騷亂，軍警們急忙維持秩序。
在眾人的目光中，高九舉起雙手向前走去，他站在李秀明可以看清他全身情況的地方，麵帶微笑，態度和藹地說道：“李秀明，我沒帶武器，我想跟你談談。”
李秀明冷靜了下來，她說道：“高九，你這個惡魔，你想說什麽？”
高九說道：“你們不是一直想殺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我想用我自己來交換張克明和李坤鵬。”
高九此話一出，眾人都感到十分震撼。高九此刻的形象，完全符合他們心目中行俠仗義，抗日英雄的形象。原本就集中在高九身上的目光，除了好奇之外，又多了幾份崇敬。
劉處長和王錫林等人，看到高九這個樣子，猜得到這是高九在耍花樣。不過對於高九肯用自己來換人質，他們還是感到有些欽佩的。
張副si令實在是想不到，高九竟然用這樣的辦法去解救人質，他的心裏充滿了感動。
劉美玉更是想不到，被她百般羞辱的高九，竟然肯犧牲自己來救張克明，她一時驚呆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裏麵充滿了驚愕，很快就被感激的淚水淹沒了，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羞愧。
對李秀明來說，高九的份量要比張克明和李鯤鵬重要多了，高九的提議令他有些動心了。
不過，李秀明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她知道高九是個極難對付的人，她擔心高九會耍什麽花樣，她決定看看再說，於是她就沒有吭聲。
高九說道：”我知道你接近李鯤鵬，是想要他手中的武漢城防圖。不過，經過了這一幕，即使李坤鵬把他所掌握的情報都告訴你，武漢方麵還有的是時間可以進行改進調整，他所提供的情報對你來說就毫無價值了。至於張克明，他所掌握的那點兒情報，價值就更小了。你把他們帶回去也沒有用處。
我殺了你們很多的日本人，你難道就不想替他們報仇嗎？”
此刻，李秀明的大腦的正在飛速的運轉，權衡著利弊。
高九說的沒錯，李坤鵬和張克明身上的情報價值並不大。目前對於李秀明來說，他們隻不過是自己保命的本錢。
高九就不同了，高九可以說手上沾滿了日本人的鮮血。幾乎所有的日本人，對高九都深惡痛絕。如果能夠除掉高九，比起盜取武漢城防圖來說，價值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李秀明會選擇除掉高九的。
可是，她早聽說過高總身手了得。而且她也認為，高九既然敢出來麵對自己，一定會有他的陰謀。自己如果貿然交換了人質，恐怕不僅殺不了高九，還有可能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無論如何，除掉高九對李秀明來說誘惑極大，她決定試探一下高九。她說道：“高九，你別想跟我耍花樣，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你想騙我，門兒都沒有。”
高九淡淡的說道：“怎麽樣你才能放心？”李秀明想了想後說道：“你把自己的雙手用手銬銬起來，我才相信你的誠意。”
這話一說，在場大多數的人都不願意了，他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都勸高九不要這樣做。王錫林說道：“高兄弟，這可不行啊。”
劉美玉看到高九拿自己去交換張克明，原本是充滿了感激的。可是，她看到李秀明有些不相信，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她擔心高九不同意，不肯去換張克明了。她心急如焚，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李秀明，高先生一諾千金，他答應的事一定說話算話的。”
劉美玉是要用話把高九釘死，讓他當眾不能反悔。
她的表現又令眾人感到一陣鄙夷，張副si令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狠狠的瞪了劉美玉一眼。
高九臉不變色，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他說道：“好啊！拿副手銬過來。”
別看王錫林剛才當眾提醒高九，其實，他對高九是充滿了信心的。他那樣做也是在配合高九，來降低李秀明的警惕性。他看到高九這樣說，對一個特務說道：“拿你的手銬，去幫九爺銬上。”
一直混在人群中的寧文走過來說道：“我來吧。”他接過了手銬，朝著高九走去。
看到寧文走到了自己跟前，高九又舉起雙手，向著李秀明示意了一下。然後將雙手放在李秀明能夠看到的地方，讓寧文將自己銬上。
高九為了避免李秀明起疑心，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給寧文使了一個顏色。
寧文跟高九幾乎是朝夕相處，他們經過了無數次的配合，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事先進行交流，但是寧文仍然知道高九是什麽意思。他不動聲色的閉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高九的意思。隨後，他舉起手銬的鑰匙，朝著李秀明示意了一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高九舉起戴著手銬的手，又向李秀明示意了一下。說道：“這樣行了吧？”
於秀明心裏仍然不踏實，她有些不明白高九為什麽會這麽做，覺得其中仍然是有陰謀的。
她問道：“高九，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不怕死嗎？”
她這樣問，就是想聽聽高九如何回答，想從他的答案中看出其中隱藏的陰謀。
高九淡淡的說道：“我要來交換李坤鵬和張克明，跟他們本身沒有關係，他們的死活我完全不在乎。我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沒有必要而犧牲兩個無辜的人的性命。
我高九頂天立地，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麽本事你們就衝著我來。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像你們日本人這樣卑鄙無恥，專門拿無辜的人來當擋箭牌。”
李秀明從高九的話中聽不出什麽問題，不過她仍然在猶豫，總覺得事情不這麽簡單。
高九接著說道：“我實話告訴你，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答應你的條件，是因為軍統方麵不可能放你離開的。李鯤鵬和張克明對於軍統來說也不重要，你繼續堅持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我現在給了你這個機會，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該怎麽來選擇的。”
李秀明仔細的考慮著，她看到了牛處長來了以後，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看來是他們不打算放自己離開了。對於李秀明來說，她自己死在這裏，即使是殺了李坤鵬和張克明，也沒有什麽意義。日本間諜組織這麽多年來把自己培養成為一個優秀的特工，絕不是讓她做這樣沒有意義的犧牲的。
李秀明是一個愛國者，她願意為了日本付出自己的一切。他當初選擇來武漢潛伏，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她認為，如果能夠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高九的性命，一切都值得了。
能夠除掉高九這個惡魔，她李秀明就是日本的英雄，她的家人也會因此而感到榮光的。這一刻，她甚至能夠想到，當自己除掉高九的消息傳回日本的時候，日本國內的百姓們，一定會提著燈籠上街遊行，以示慶賀的。
李秀明下定了決心，要犧牲自己來除掉高九。她準備讓高九上來，近距離對他進行射殺。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十分自信的，她相信在這種情況下，高九一定會死在自己的槍下的。
她也知道，此刻一定有不知道幾個狙擊手，正在朝著她這個方向瞄準。她十分清楚，當自己出手殺死高九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年輕的生命結束的時刻。
李秀明站在張克明的身後，朝著遙遠的東方凝視了一會兒，眼含熱淚，心中默念道：“父親、母親、一夫，你們保重！來生再見！”一夫是李秀明的弟弟，今年隻有14歲。
在這個時代，日本人長期接受****教育洗腦，大部分人有著極強的愛國精神。對於發動侵華戰爭，他們都是積極支持的。可以這麽說，絕大多數的日本人無論老人、婦女甚至少年兒童，都是戰爭罪犯。他們傾盡所能在支援這場，對中國人民犯下嚴重罪行的侵華戰爭。他們不是無辜者，都應該受到中國人民的清算。
李秀明下定了決心之後，眼中流露出了堅毅的目光。他朝著高九說道：“高九，我同意了交換人質，你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