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線索
程遠笑了笑，沒有回答於曼麗的話，隨意的翻動兩個手機。將兩個手機上所有的應用都瀏覽了一圈，程遠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教官，發現什麽了？”於曼麗一臉緊張的看著程遠。
程遠篤定的說道：“這個微信不是她們的主微信，上麵的好友太少了。蔣麗麗是個學生，她的好友少點倒是能說的過去，可是於曉倩就說不通了，於曉倩在一家大公司的市場部工作，她的微信好友怎麽可能隻有不到十個同事？”
“對啊，教官說的對。正常人的微信好友裏麵應該有客戶，有朋友，有親人……不過，這能說明什麽？”
“找到她們的主微信應該會發現一些線索。”
“好的，我馬上找技術部破解她們丟失的那個手機卡綁定的微信密碼。”
江城市局的技術部效率很快，十分鍾不到，四個女孩主微信的密碼被成功破解。登陸了四個女孩的主微信之後，於曼麗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大秘密！
這四個女孩真的有共通點，她們的主微信多次收到陌生人的轉賬或者紅包，金額從二百到一千不等。這些聊天記錄徹底摧毀了於曼麗的世界觀！這四個女孩居然都在從事某一項兼職。
“太不自愛了！”於曼麗氣的俏臉通紅，蔣勤勤可是江城大學的學生啊，她怎麽可以幹這個？
程遠淡淡的說道：“曼麗不必氣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了這條線索，查起來應該簡單多了。”
於曼麗點點頭道：“嗯，我馬上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同時找過她們四人的嫖客。”
程遠搖搖頭道：“查是肯定要查的，不過我估計肯定無功而返。凶手很老道，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肯定買了很多不記名手機卡，用這些不記名手機卡申請了多個微信。”
於曼麗眼睛一亮：“我馬上派人去調查所有的小型手機店，看看這兩個月以來有沒有人大批或者連續購買不記名手機卡的情況。”
程遠搖搖頭道，“曼麗不要激動，小型手機店很多，麵臨的顧客也多，這麽盲目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凶手肯定不會大批量購買不記名手機卡，很可能是分批次購買，甚至有可能是去別的城市購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怎麽辦才好？”於曼麗崛起小嘴，一臉的鬱悶。
程遠笑眯眯的說道：“曼麗不要著急，最簡單的方法是監控江城所有的兼職女孩，特別是用微信攬客的女孩，隻要一出現交易，馬上實施抓捕。這麽做的工作量同樣比較大，但是卻不是大海撈針了。就算抓不到凶手，淨化一下江城的環境也好。”
“教官說的對，如果這次逮住了凶手，我就請你吃大餐。”於曼麗頓時激動起來，這個建議不錯，至少不會犯錯，就算沒抓到凶手也是小功一件。
“行，我等著參加曼麗的慶功宴。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我送您。”
此時稀稀拉拉的小雪已經停了，地麵上隻是一層蒙蒙的白色。程遠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他突然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如果不是林芷溪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林芷晴，程遠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活著。
正是因為了解程遠，怕程遠會做出傻事，在彌留之際，林芷溪才將妹妹委托給程遠，林芷溪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就在程遠無所適從的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燕子？程遠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甜美女孩的形象。燕子是程遠同事，也是廣源保健品公司的業務員。
“燕子，有什麽事？”
“遠哥，出大事了！公司剛剛下了文件，公司要裁員！這個月各小組業績倒數第一的業務員會被炒魷魚，這都下旬了，你快點衝衝業績吧！”孫燕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在公司中，程遠一直對她很關照，她不想程遠被炒魷魚。
程遠皺起眉頭，如果被炒了魷魚，他就不能每天見到林芷晴了。林芷晴是林芷溪的雙胞胎妹妹，每次見到她的時候，程遠總覺得林芷溪還活著，這就是程遠屢次拒絕邱林邀請的原因。
工作的這些日子，程遠的心思全部放在幫林芷晴解決困難上，自己的業績一直一般般。程遠笑眯眯的說道：“燕子不用擔心，不是有花姐老候和小斌給我墊底嗎？我的業績是一般，但是不至於混到我們組的倒數第一吧？”
“遠哥，你的心真大！先說說這劉斌吧！你知道的，劉斌是我的同學，他混進公司可不是為了掙這倆小錢。劉斌家有三個工廠，他開著瑪莎拉蒂總裁，業績對他來說就是小case。”
“也是，我咋忘了，劉斌是為了追燕子才混進的公司，看來我確實有點危險。”程遠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有點危險，危險大了！老候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剛剛撿到一個大單，他這個月的業績穩穩的成了我們組第一！”
“啊？這麽說，隻剩下我和花姐爭奪這個倒數第一了？”
“遠哥，花姐和褚經理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褚經理把原本由她自己負責的天海小區劃為花姐的地盤了。天海小區可是江城最土豪的小區，天海小區業主的購買能力驚人，花姐的業績已經甩了你一條街。”
“多謝燕子提醒，我也不休息了，這就去賣藥。”
程遠掛斷電話，火急火燎的打車回家。幸虧吳秀文沒在家，否則程遠肯定要遭受一通刁難。程遠將身上的行頭換了下來，換了一身運動服，背起他的那個巨大的雙肩包就出了門。
程遠和褚經理的關係一般，褚經理將海德名庭劃給了程遠。雖說海德名庭也屬於高端小區，但是海德名庭的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購買力有限。
程遠開著自己那輛花了八千塊錢買的二手桑塔納駛向海德名庭，在海德名庭轉悠了半天，他隻賣出兩瓶養護心腦血管的深海魚油。程遠眉頭緊鎖，這麽在小區中茫無目的等下去，肯定會被炒魷魚。不行，必須另辟蹊徑。
要克敵製勝必須了解敵情，程遠驅車開往天海小區，他要看看花姐這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花姐叫趙春花，今年四十多歲，在廣源保健品公司幹了將近五年，在保健品這一行算是個老油子。平日裏趙春花隻是在混日子，反正她家又不差錢。
真的到了關鍵時刻，趙春花也開始努力了。趙春華今天的收獲頗豐，短短半天時間，她已經賣了十多盒保健品。盤算了一下自己的業績，趙春花的臉上露出幾分喜意。
“什麽事這麽高興啊？看來今天收獲頗豐！花姐，商量個事唄？”程遠笑著湊了上來。
看到程遠之後，趙春花並沒有奇怪。如果沒有意外，被炒魷魚的人不是她就是程遠。趙春花很會做人，並沒有直接驅逐程遠，而是不停的哭訴：“小程，我老公幹活受了重傷，孩子還要上學。整個家都是你花姐我一個人撐著！花姐需要這份工作！”
“花姐，你放心，我不是過來跟你搶地盤的，我先走了。”因為職業習慣，程遠早就調查過廣源保健品公司所有員工的資料，他知道趙春花是在撒謊。趙春華的老公是某國企的中層領導，她的家境比較殷實。
“小程，花姐真的需要這份工作，要不然我肯定會讓你在天海小區賣藥！天海小區這麽大，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趙春花臉上擠出一絲歉疚之色。
就在此時，一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總裁一個漂亮的漂移入庫停在二人麵前。從瑪莎拉蒂上下來的是一位穿著名牌西裝的年輕人，年輕人的長相還算帥氣，可惜的是，臉色過於蒼白，有黑眼圈，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表現。
這個年輕人是劉斌，劉斌當這個業務員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接近孫燕。可是孫燕一直對他愛搭不理，卻一直對程遠另眼看待，這讓劉斌很不爽。
“這不是遠哥嗎？遠哥怎麽跑到花姐的地盤上來了？搶業績啊？也是，隻有花姐跟你爭奪這個倒數第一了，遠哥加油。”
趙春華嗔道：“小劉，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你每月的業績都是倒數第一，不抓緊去賣藥，來這裏說什麽風涼話？”
“花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我隻不過是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我的業績就變成了咱們組的第二！花姐，你現在的敵人是遠哥。畢竟被炒魷魚的肯定是你們倆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