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次手術
“嚷嚷什麽？手術室重地不得喧嘩！閑雜人等都給我出去！”就在手術室亂成一團的時候，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程遠扭頭看去，隻見一位一臉正氣的老者被簇擁著走進手術室。這位老者正是張副院長，張副院長叫張兆寬，是華夏心腦血管專家。
“張副院長，您可來的，我要將患者轉院，馬上進行心髒移植或許患者還會有一線生機。可是這位程先生居然要為患者進行二次手術，簡直可笑！他不過是一個業務員而已，居然在這裏指三道四。”見到張兆寬，周醫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張兆寬威嚴的掃了一眼周醫生，周醫生心虛的低下頭。張兆寬快步走到手術台前，仔細的觀察楊老太的狀況，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
周醫生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的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張兆寬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了周醫生一眼，怒道：“周泰啊周泰，我跟你說什麽來著？做搭橋手術，尤其是做老年人搭橋手術的時候一定要仔細透析！老年人堵塞的冠狀動脈可能不止一段！你看看你！你這做的什麽手術？”
“張副院長，我錯了。”在手術之前，周醫生沒發覺楊老太的冠狀動脈有兩處堵塞，他做的這個橋隻是繞過了一段冠狀動脈，在前方還有一段堵塞的冠狀動脈，也就是說，他做的是無用功。
“愣著幹嘛？馬上準備手術器材，我要進行二次手術！”
嘎？二次手術？張副院長也陪著這個姓程的小子發瘋嗎？周醫生喃喃的說道：“張副院長，您三思啊，患者的這個情況……”
“閉嘴！這麽多年的學你都上豬腦子裏去了？你還不如一個業務員！患者已經引發了心肌梗塞，即使很輕微的晃動也會導致她猝死！隻有馬上做二次手術患者才會有一線生機！還不趕緊準備手術器材？”
“是！”“是！”
助手們趕緊忙活了起來，一分鍾不到，搭橋手術需要的手術器材全部就位。仔細檢查了一下手術器材，張副院長扭頭對眾人道：“我要做手術了，閑雜人等請出去。”
“張副院長，您有幾成把握？”程遠並沒有出去的打算，因為信任周醫生的醫術，造成的後果已經讓他很後悔了，他不敢貿然相信麵前的這個老頭。
“如果是一次手術，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現在是二次手術，隻有不到三成把握。”
“不到三成？不行！張副院長，你一定要讓我母親醒過來，即使醒過來五分鍾也好！”一聽這話，楊景琰直接急眼了。
張副院長道：“現在打強心針，老太太會醒過來，不過藥效過去之後，她就沒了。做手術有三成的機會讓她痊愈，有七成的概率永遠也醒不過來，怎麽選擇你們這些家屬自己看著辦。”
“做手術！”
“打強心針！”
楊婷和劉藝佳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二叔，這也是你的選擇？”楊婷沒有搭理劉藝佳，紅著眼看向楊景琰。
楊景琰冷冷的說道：“楊婷！你隻不過是個孫女，你沒有發言權！張副院長，馬上打強心針！我母親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她絕對不能就這麽走了！”
“好吧。”張副院長歎了口氣，他必須尊重患者家屬的選擇，而且，二次手術他真的沒有把握。
“你們！我不準你們這麽對奶奶！哪怕隻有一線生機，我也要把她救活！”楊婷氣的渾身亂顫。
“楊婷說的對，這強心針不能打！”程遠果斷站了出來。
“姓程的，這是我們楊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無權幹涉！”楊景琰的表情很冷，他下定了決心。
程遠上前一步，沉聲道：“對！你們楊家的破事我真的懶得管！但是我是一個醫生，我不能見死不救！我有十成把握完成二次手術！我保證還大家一個健康的楊奶奶！”
“十成把握？姓程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們張副院長是心腦血管專家，是華夏心腦血管領域的權威！就算是他老人家也隻有三成把握！”周醫生冷冷的看向程遠。
“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滿，患者的年齡太大，身體機能老化嚴重，經受不住二次手術，你確實有把握？”看著程遠清澈的雙眸，張兆寬輕輕的搖搖頭。
“我不會拿著楊奶奶的生命開玩笑，我一定能成功的完成二次手術。”
看著程遠自信的雙眸，張兆寬的內心慢慢變的火熱起來，反正情況也不能再差了，隻要他在一旁看著，隻要一出現問題，他就會接手手術。萬一這個年輕人能創造奇跡呢？張兆寬點點頭道：“行，不過你要做手術必須得到患者家屬的同意。”
“楊婷，相信我嗎？”
看著程遠堅毅的目光，楊婷俏臉沒來由的一紅，昨晚那種情況，程遠都能保持克製，說明他是一個很靠譜的男人！楊婷柔柔的點點頭：“程遠，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將奶奶治好。”
“我要做手術了，閑雜人等可以出去了。”說這話的時候，程遠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景琰和劉藝佳。
“姓程的，你！”楊景琰氣的扭頭就走。
劉藝佳追上自己的老公，怒道：“這個姓程的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坐手術？”
“讓他做，最好出點意外！這個字是楊婷簽的，一但出了什麽事，嘿嘿……”
“老公你真聰明。”劉藝佳和楊景琰奸笑起來。
……
手術室中，程遠認真的看著楊老太那剖開的胸腔。細看之下，程遠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庸醫害人！太不認真了，橋的位置居然能接錯了，怪不得會發生急性心肌梗塞！就這水準也敢做搭橋手術？
更可氣的是，為了檢查急性心肌梗塞的原因，周醫生不小心將沒有堵塞的冠狀動脈弄破！造成大出血！程遠冷冷的掃了周醫生一眼，後者心虛的低下頭。
“程先生，要不要打凝血針？”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周醫生弱弱的提了一個建議。
“不用。”
“小程，不妨考慮一下周泰的建議，雖然凝血針會讓冠心病更加嚴重，但是起碼能解燃眉之急，失血過多也會死亡。”張兆寬沉吟的說道。
“張院長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止血。”
程遠頭也沒抬，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起一塊止血棉紗。看到這一幕，周泰和張兆寬麵麵相覷，用止血紗布給冠狀動脈止血？這絕對是搞笑！
程遠默運真氣，將真氣通過鑷子傳輸到止血棉紗中。深吸一口氣，程遠將止血棉紗輕輕的按在出血的位置上。
“小程，動脈的血壓太高，血液流速過快，用止血紗布恐怕……”張兆寬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楊老太出血的冠狀動脈成功的止血。
張兆寬一臉的錯愕，程遠的舉動超過了他對醫學的認知。這怎麽可能？這可是動脈大出血！一塊小小的止血棉紗居然可以讓動脈止血？程遠的舉動讓張兆寬產生了一點信心，或許，真的會發生奇跡。
止血隻是第一步，下一步要將接錯位置的橋給拆除。程遠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拿起了袖珍的剪刀。看到這一幕，周醫生好心的建議道：“剛才我們用的是胸廓內動脈，現在程先生不妨取下肢的大隱靜脈做橋。”
“閉嘴！”程遠心煩不已，這個周醫生咋這麽聒噪？不知道做手術的時候不容打擾？
周醫生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和程遠頂兩句嘴，可是程遠止血的舉動已經征服了他。
程遠仔細的觀察著橋上的針腳，隻見針腳細密勻稱，這讓程遠對周醫生的感官產生了一點變化，看來這周醫生的專業素質還不錯，隻是不夠認真，如果橋的位置沒有接錯，這將是一次成功的手術。
程遠一眨不眨的盯著針腳，很快，他的腦海中模擬出周醫生縫針的場景。知道了縫針的順序，拆除就變的簡單了許多。程遠毫不猶豫出手，哢嚓一聲，短小的針腳一分為二。
張兆寬皺起眉頭，他有些搞不懂程遠的舉動。雖然這個橋的位置不對，但是它不影響患者的身體機能。留著就是，為何要耗時耗力的拆除掉？拆除的時候會讓患者多受到一些痛苦。張兆寬強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周泰沒有張兆寬這麽好的涵養，周泰瞪大了眼珠子，呼吸變的有點不暢：“程先生，您要幹嘛？那個橋確實接錯了位置，但是您也不需要拆除啊！您是要讓老人家多遭一次罪嗎？以老人家的身體狀況，她肯定承受不住的！”
“周醫生，我最後說一次，不要搗亂！否則請你出去！對普通醫生來說，拆線會對心髒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可是對我來講，這就像吃飯一樣簡單。”說這話的時候，程遠並沒有抬頭，他還是死死的盯著心髒和橋相連接的位置。
程遠將剪刀放下，拿起了鑷子，他的手平穩異常，即使用最精密的儀器來測試也測試不出一絲顫抖。接下來程遠要做的是抽線，抽線的時候難免會對心髒造成一些傷害，有了剛才的教訓，周醫生張了張嘴卻沒有敢發出一點聲音。
所有人都盯住了程遠，程遠的一舉一動牽扯著大家的神經。程遠沒有貿然動手，而是源源不斷的將體內的真氣輸入到楊老太的體內，將她的心髒給保護起來。
感受到楊老太的心髒充滿了活力，程遠不再猶豫，他的動作很快，眾人隻感覺眼前白光一閃，一條長長的白線被他完整的抽出！而楊老太的心髒完好無損，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
成功了！即使程遠很有把握，此時也用力的攥了攥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