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止戈
“這個……”那掌兵麵露難色。
“你不知道我是誰?”木野僅有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磨盡了,若不是不願引起騷動,木野有無數中找到何季常的辦法。
“知道……”
“知道還不快去!”
木野雖然表情和語氣依舊如常,隻是內容開始變得犀利起來,隻是這總兵依舊是猶猶豫豫的樣子,“先生,現在兩軍對壘,西巡史正在軍前,若是您這般進去……”
他話還未說完,就隻聽到耳邊一聲響動,狂風帶起的黃沙填滿了他的嘴巴,耳邊傳來的木野的聲音,“你就準備好做小兵吧!”
掌兵再看去,眼前哪裏還有木野,那聲響隻怕是木野速度爆發時的餘威。
想到自己無意中得罪了這樣恐怖的人物,掌兵就覺得十分後怕,又想到他一定會在何季常麵前提起自己,那掌兵就悔得腸子都青,隻能拿著手中鞭子狠狠地鞭打那兩個新來的大頭兵,以解自己心頭怨氣,在他心中,此時的木野就如遠古的神靈,隻能敬畏,不敢褻瀆。
周圍士兵不是沒有看到這一幕,都在議論那人究竟是誰。
“那人就是那個葉先生,他僅憑一擊之力就將盤踞在流水城西山實力剿滅了!”
“傳說他還是西巡史的救命恩人!”
“他與流水城中世家,還有那吳賢澤關係都不錯。”
這些士兵站位靠後,神情自然沒有陣前那些緊繃,也和他們都是新入伍的士兵有關係。
“這葉先生究竟是什麽人,突然啟動我居然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一名年輕的卷發士兵由衷的感慨著,希望著自己也會如此強大。
他一旁的小胖子也是充滿希翼,但是出發點完全不一樣,“肯定是修行者,而且還是很強大的那種,若他真的跟你們傳說的一樣,那我們流水城這次,可能有救了。”
此言一出,不少士兵灰暗的眼神都開始明亮了起來,因為他們聽出了一個道理。
葉先生來了,他能救流水城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這些新兵大多都是流水城,或者流水城附近的人,還有不少災民,這些人都將流水城視作自己的家園。
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家園出事,更何況發動這場戰爭的是他們一直瞻仰的兩個人。
此時的木野根本不知道,他現在這些士兵中,宛若救世主。
他全速跑動,腳邊帶動的沙石都彈射而起,在那些士兵的盔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這些身影的嚴肅的漢子們,背這怪異的景象弄得緊緊抓住手中的武器。
但他們不能擅自移動,因為他們是軍人,需要服從命令。
所以所有人隻看到一道孤煙自何季常軍後部升起,勢不可擋的衝到了最前麵,幾名有修為的軍官想要阻攔,卻被精巧的天源擊在胸口半天不能動彈,隻能看著木野隻身一人站在了兩軍之中。
這人,他怎麽敢!
雙方將領隻看到一名灰衫年輕人在兩軍之中站定,麵向天空,仿佛自己不是身處兩軍交戰之地一般。
這人瘋了?他究竟要做什麽?
這個時候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敢輕舉妄動,稍有差池,那就不是死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
木野仿佛聽到這些人心中的困惑,他依舊麵朝天空,但他的聲音在場的人全部都聽得清楚。
“別打了。”
他明明是輕聲說動,可是在場的每一個兵卒都聽得清楚,特別知道是木野的那幾人,更是長舒一口濁氣,流水城,或者說西域,真的有救了!
可是前麵那些將領哪裏知道這些,他們隻知道一個瘋子,妄圖單槍匹馬解決這場戰爭,特別是何季常這邊的主戰派,在得知這場戰爭是武帝授意之後,更加地急不可耐!
“敢阻擋宣國軍隊者,死!”看到有人妄圖阻攔,這將領已經彎弓搭箭,要將木野射殺。
這將領乃是殺伐果斷之人,根本沒有再多言語,一箭射出便是要取木野首級。他喊出的那句話,一方麵是說給木野聽的,而更多的,是誰給對麵吳賢澤的聽。
那箭射的極快,那名將領有把握這一劍能夠洞穿木野的頭顱,到那個時候,那囂張至極的黑水軍,也不敢再輕視他們。
“可笑!”木野將鬧到垂下,露出棱角分明的小臉,看著飛箭一臉不屑。
這個時候別人沒有認出來,吳賢澤卻早早地發現,這突然出現之人就是木野,就是那個消失依舊的葉先生,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要!”他下意識地喊出,卻沒想到木野突然回頭對他笑了笑,而轉過投去,木野的眼睛正好對上那冰冷的羽箭。
人類的研究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吳賢澤心中歎息,就算這葉先生是修行者,也難逃送掉一隻眼睛。
獨眼在普通人眼裏多少也有缺失,難怪吳賢澤心中可惜,他是真心實意地擔心木野。
可是令人膛目結舌的一目出現了。
隻見那羽箭飛地襲來,與木野的眼球進行了零距離的接觸,這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畫麵,確實以那羽箭華為齏粉而告終。
而眼力好的人更是看得清楚,那羽箭前麵的箭頭掉落的時候就像被巨力拍憋一般,難道這葉先生的眼睛比鋼鐵還要硬?
那射箭的將領更是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這還是人嗎?就算是疊林境界的高手,眼球也不可能堅硬如此,難道他已經是參天境的高手。
如此年輕的參天高手,將領隻覺得喉嚨發幹,木野望向他的眼神猶如利劍。
“弛!”木野手中彈出一顆石子,直朝那將領飛去,這簡單的石子在木葉手中竟然猶如炮彈,仿佛穿透了空氣的阻隔瞬間出現在了將領的麵前。
不偏不倚,這石子也是朝將領眼睛射去。那將領已經無法退卻,那小小的石子在他眼裏竟然如同高山一般巍峨,斷絕了他所有退路。
不過這將領也是果然之人,猛咬舌尖終於換得一絲清明,將旁邊隨從拉到身前幫自己擋住了這一擊。
那石子擊在隨從身上,仿若巨錘敲擊銅鍾,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那隨從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誇張的大坑,當場斃命,而那苟延殘喘的將領沒有了隨從的遮擋也露出了他情況。
之間他右眼源源不斷地向外淌著鮮血,看來右眼是廢了。
此時木野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射我一箭,我換你一石,很公平。”
那將領已經害怕得不敢說話,對反隨意一顆石子就能穿過他人將自己眼睛弄瞎,自己跟對方比起來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
更何況這人敢在何季常、吳賢澤麵前動手,隻怕此人遠超自己想象。看來是自己魯莽了,那名將領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出生,心中思考的是如何安置那代替自己死去的隨從。
吳賢澤也十分驚訝,他見過許多修行者,能夠做用眼睛去接羽箭的,恐怕隻有父親的那位朋友,那位鷹鉤鼻子的老人。恍惚間,木野在吳賢澤心中已經成了一顆粗壯的大腿,“一定要好好結交葉公子,他一定是自己若後的莫大的助力!”
吳賢澤心中一想定,對身邊人說了一句,“你們別動!”然後就策馬前去,想要將木野迎進自己的陣營。
而何季常那邊看到吳賢澤動了,以為對方按捺不住,準備應對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隻是一人出動,就在議論紛紛的儀式後。那些將領身後也響起了一個聲音。
“葉暮!”木野聞聲看去,隻見陸殷殷從何季常的陣營中騎馬而出,身邊還跟著一個病怏怏的人。那病怏怏的人怎麽看得如此眼熟。
木野再一細看,那人不就是何季常嗎?縱然何季常現在十分虛弱,他依舊強大著精神朝木野走來,而且在他聽到了那得罪了木野的掌兵主動請罪之後,這種想法就更加的強烈了。
“葉先生,冒犯了。”吳賢澤與何季常幾乎同時達到,但是何季常在很遠處就已經下馬,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歉意,隻是他極其虛弱,就是這樣簡單的幾步也需要靠著馬兒才能行動。
倒是一旁的陸殷殷帶著複雜的眼神站在了木野身邊,這個時候吳賢澤也沒有對說什麽,他看向何季常的眼神很平靜,但何季常卻故意側過頭去。
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於是他沉聲道,“兩位,兵馬相見恐怕是另有原因,二位都是愛民如子之人,怎麽願看到生靈塗炭?”
此言一出,無論是何季常還是吳賢澤都欲言又止,一旁的陸殷殷也是怪怪的表情。
“如此,此戰拖延兩天,也算給我一個薄麵,待我了解一下情況,也許會有解決的辦法。”木野衡量了一下,若是沒有將這場戰爭製止,那麽他出生入死的排忙行一戰,非但沒有贏,相反還輸的十分徹底。
“我願意!”那吳賢澤倒是很幹脆,而且陸殷殷注意到,現在我吳賢澤對木野的行禮都是改為對長輩的禮儀,難道有什麽是吳賢澤看出來,自己沒有看出來的?
在吳賢澤回答之後,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何季常。
隻見何季常緩緩地抬起頭,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幾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