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實情況
渾身的顫抖,扭曲,最終變成了整個身體開始展現怪異的姿勢。木野的血液與黑火在秦哲的身體中展開了天人之戰,兩種都是龐大的能量,無論哪一種獲勝,對於秦哲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
“按住他!”陸殷殷說道,此時的秦哲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開始在床上來回扳動,開始狠狠地朝床上撞擊。何季常看著心疼,但是沒有辦法,隻能求助一樣看著王秋池。
“這比我在家中醫典上看到的還要古怪,駱叔!”
駱老聽到王秋池召喚,連忙早就準備好的彈藥讓秦哲服下。
秦哲此時卻顯得異常暴動,就算木野已經將他死死環住,可是駱老不僅無法喂他吃藥,相反看秦哲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將駱老喂藥的手指咬掉。
“這可怎麽辦?”
木野示意駱老將藥丸給他,然後強硬地塞進了秦哲的嘴巴。秦哲堅硬的牙齒咬到了更加堅硬的非凡上,木野臉上毫無變化,就這樣將手指抽了出來,看上去反而是秦哲更加痛苦一些。
丹藥下肚,秦哲看上去好像穩定,木野將他平靜地放在床上。
現在細細看上去,這秦哲眉角之間,確實有些許女性特點。
而剩下的時間便是焦急的等待。
木野本想接著這個機會,問問何季常,他與鎮西候與西山間諜勾結的事情,可是現在的何季常哪有心思想這些,兩個眼珠子恨不得長秦哲身上,木野也隻能作罷。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秦哲身上的時候,他突然胸口高高抬起,腦袋還有腰部都挨著床上,表情十分驚恐,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大張的。
何季常想要上前將秦哲恢複,卻被王秋池恢複了。
“別動!”
說完後,何季常就看到從秦哲最後出來一團黑色的霧氣,它嘶吼著散發出詭異的氣息,最終形成了一個木野從未見過的法陣,然後消散在空中。
木野看那法陣奇特,最為關鍵的是會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於是悄悄記載心中,等什麽時候回到學衛好好問問蘇克。
當那法陣消散之後,秦哲體內的黑火也消失。王秋池檢查之後,便告訴眾人,秦哲的身體開始恢複正常,明顯可以看到秦哲的臉色開始變好,嘴巴也開始紅潤起來。
何季常反複看了好幾次,才放下心來,緩緩走回座位上。
木野知道,現在可以和何季常好好談談了。
何季常看著木野平靜在自己麵前坐下,其他人也安靜地坐在一旁,他表情有些古怪,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木野的表情。
“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大的忙,甚至可以說秦哲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按道理說,你的任何理由我都會答應。”見木野沒有主動開口,何季常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開始對木野說道。“但我知道你的來意,這場戰爭,恐怕你阻止不了。”
“為何?”
“因為鎮西候通敵。”何季常想了一下,改口道,“應該說鎮西候一係有人通敵,雖然具體是誰不知道,但肯定與鎮西候關係匪淺。”何季常的表情十分篤定,仿佛認定了這件事一樣。
“那麽西巡史大人為何如此肯定鎮西候通敵呢?”
“孫安盼送來的書信,而巧的是,那一種紙張,在那個時間段,整個西域隻有鎮西候府在使用,縱然無法辨認筆記,這樣的東西是沒辦法造假的,也必要去造假!”
何季常冷冷地將一遝信件丟在木野的麵前,表情中寫滿了對鎮西候的失望,誰能想想宣國的鎮西侯爵,居然與屠殺宣國百姓的晉山國勾結,這怎麽能讓他不心寒。
聽完的木野沒有拿起信件查看,而是與陸殷殷對視一眼。
“又是孫安盼!”
於是陸殷殷走上前來,從懷裏拿出在吳賢澤處得來的信件,丟在何季常的麵前。
“吳賢澤那方麵,也街道了情報說何大人您,也與西山勾結!”
聽完這話,何季常立馬抬起了臉,擔心秦哲而消瘦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
“這不可能。”
木野不急不慢地將陸殷殷拿出來的信件攤開,遞給何季常,“何大人,自己看看吧。”
何季常有些意外,但他還是將信件接了過去,他當時的表情,木野能夠體會,大概就是想看看這幫人究竟是如何陷害我的。
可是隨著何季常開始看信件,他的表情便開始精彩起來。
驚訝、疑惑、不解、悔恨,這些表情都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但是唯一沒有出現的,便是看到誣陷之後的表情,憤怒。
相反,何季常的表情十分後悔,甚至還有些悲傷。
最終他將信件放下,催下腦袋,不想讓木野看到自己的表情。
“怎麽何大人,無話可說了?”一旁的陸殷殷不顧木野阻攔,還是開口了,她是覺得何季常是因為自己的假麵具被拆穿而羞愧。
可何季常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我是無話可說,甚至十分後悔。”陸殷殷表情驚訝,因為這和她的預料出入太大。
“究竟是怎麽了?”木野也看出情況可能不在他們的想象之中。
“這信確實是我的寫的,而且與我通信的這人已經死了。”
陸殷殷心理暗道一聲,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變相承認了自己通敵的罪名,但何季常馬上解釋道。
“但這並不是與西山人的通話,而且這些信件卻是少了一個關鍵的要素。”
“什麽要素?”
“時間!”
陸殷殷先是一愣,然後瞪大了雙眼,仿佛想起了什麽,“難道這些信,是賑災物資被劫之後你寫的。”
何季常點點頭,“沒錯,既然這些信件你們也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其實與我通信這人你們知道,甚至與他唯一在世的親人還十分熟悉。”
“他就是海棠的父親!”
此言一出,就連一直在後麵照顧秦哲的王秋池都驚得站了起來,站在那邊說道,“你不是和海棠說,將他的父親安插到鎮西候那邊去了嗎?”
“應該說是現將海棠的父親安排到了鎮西候,然後就發現了鎮西候府有與西山人接觸的痕跡,那個時候海棠的父親便主動請纓,要去西山,將這一條線摸清楚。”
“這是一項十分危險,有需要長時間的工作,但是他完成的很好,也找到了鎮西候那邊的線索。”
“但是鎮西候那邊的排查,一定要安排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不然海棠的父親還有我會陷入危險,畢竟懷疑並調查一個侯爵通敵,那可是掉腦袋的重罪。”
“於是我們想了一個招兵的幌子,將海棠的爺爺喊來,安排進了鎮西候府,想要掌握確鑿的證據,並且將鎮西候中那個與西山勾結的人給挖出來。”
“可是就在一切就要接近真相的時候,老爺子被安排去運輸賑災物資了。”
“選定人選的時候我就在現場,我本能感覺到不太對,但卻無法表現出來,隻能多多安排一些士兵保證賑災物資和老爺子的安全。”
“但最後,賑災物資被劫,運送人員全部被殺,老爺子也死了。”
“我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海棠的父親,還安慰他不要悲傷。”
“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沒有接到他的回應,我以為他扛不下去,於是再次安排人去探查他的消息。”可是那人回來之後,卻告訴我了我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海棠的父親也死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何季常表情痛苦,他曾說過海棠的父親不僅僅是他的下屬、同伴,還是他的摯友,聽到摯友死亡的時候,他也幾近崩潰。
“但他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死亡的,回來的人還帶回來一封飛書,那是他死之前沒有來得傳出來的。”
“上麵的內容,是因為我告訴他賑災物資被劫的事情的時候,居然被人摸到我們之間的聯係,西山那邊也開始懷疑他,他沒有辦法隻能死亡,以換得我的安全。”
說道這裏的時候,何季常仿佛能夠看到那樣的畫麵,他一邊說眼淚一邊滴下,“他希望能夠完成我們之前的宣王,將與西山勾結的人揪出來,再將鎮西候,這個宣國內部的威脅的完全鏟除!”
說道這裏的何季常,將桌子一拍猛然站起,回憶起這些人,他的戰意比之前還要盛了幾分!
可是木野卻冷冷地說道,“那人民呢?”
“現在的西域千瘡百孔,剛剛經曆了瘟疫,還有不計其數的災民需要安置,西山留在西域的隱藏勢力還有多少,都是未知數,你現在卻要因為私人恩怨與鎮西候開戰。”
“你們兩方幾乎代表了宣國在西域的全部實力,你們彼此敵視,一旦開戰起來,便是生靈塗炭!”
“死的會是宣國的男兒,流的回事宣國的血,而染紅的也隻會是宣國的血!”
“到戰後結束,恐怕不論那一方都笑不出來,因為等待你們的隻會是一個千瘡百孔的西域!”
“那個時候,真正的敵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舉起屠刀,將西域這隻送上門的羔羊,輕鬆宰割!”
木野厲聲尋出,何季常卻被木野說道後退了兩步,“你說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
不用木野回答,旁邊的陸殷殷便幫他回答到,“西方,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