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小男孩
奔向窮盡的艱辛曆程,沒有時間的世界,尋找世界的邊界。
“難道說,這裏的世界是無窮無盡的,視界看不到世界的盡頭,世界就是眼前的樣子,滔天巨浪一浪接著一浪,永恒地重複下去……”
寒風開始在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所謂的堅持,一絲魂力,隻剩下進來時十分之一。
進入結境的時候,西山見川告誡過他,要在的合適的時候結束,全身而退。
靈魂之力遁入結境世界,是一場危險的遊戲,結境是未知的,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可能遇到極為危險的狀況,遇到不受控製的場景。探入的靈魂之力,其實就是一絲魂魄,一絲的意念。
寒風看著眼前無盡的天空,湛藍色的浪潮,正麵對一場艱苦的抉擇。
到底是前功盡棄,放棄堅持,還是在堅持得久一些,奔赴未知的永恒……
恒定的結境世界在特殊的機製之下,沒有時間變化,周而複始地,短周期的循環動作,不斷疊加,形成結境世界。寒風的靈魂之力是外界遁入的特殊物質,不在周期循環的體係之中,不匹配結境運轉的機製。
靈魂之力相對於結境是有時間概念的,換句話說,結境世界的熵是不變的,一絲靈魂之力改變了結境世界的熵值,悄然之間微微渺渺的一絲變化,不會對結境本身產生任何的影響。
靈魂之力相對於結境體係的時界限定,靈魂之力逐漸稀釋,直至消失的過程,是熵的變遷。
結境體係決定永恒,靈魂之力注定會消失殆盡。
寒風確信這一點,若是不及時的停止,靈魂之力憑空消失,將是一件極為恐懼的事情。
一絲靈魂之力,意味著一絲魂魄,稀釋意味著虛弱,消失意味著死亡。
一味地堅持,可能是一個愚鈍的決定……
靈魂之力所剩無幾,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天海相交的天際線突然之間明朗起來,天海相交的盡頭,一分為二,天際在上,海岸線在下,界定清晰。
這意味著,結境遙遙無期的邊界線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一味地堅持,終於有了重大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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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看到這一幕,整個人為之振奮,如同開辟新世界一般心動如潮。
湛藍色的天空一望無垠,巨浪滔天的汪洋大海,盡在眼前。他看到,最遠的一個浪頭打在了一片虛空之上,瞬間化為虛有,像是世間蒸發一般。後麵跟進的滔天巨浪,發生同樣的情景。
碧浪滔天的海洋,在那個界麵上,停止,那便是結境的終結點,結境世界的盡頭。
“終於到了,這裏便是結境世界的終點,結境之外是不存在任何時空概念的維度,結境世界到此為止……”
靈魂之力承載著寒風的視界來到盡頭,在他麵前,仿佛豎起了一簾無限延伸的天幕,完全透明的天幕,界定了結境世界的範圍。
靈魂之力開始微微震顫,這是一種不祥的征兆,時間所剩無幾。
寒風決定離開這裏,不再耽擱,任何一秒的貽誤,都會是致命。
就在此時,他好奇地看向了透明天幕的外麵,看向那個本該一無所有沒有任何維度,不存在的界麵。
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透過界定之外,他仿佛獲得了一個視角……
“發生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寒風的靈魂之力劇烈震顫,驚恐萬狀。
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視角……
結境裏麵的世界,視界的視角是他自己的,他看到了湛藍色的天空和巨浪滔的海洋。
天結境之外,他獲得了一個新視角,一個不屬於他自己的視角。
這意味著結境之外不是虛無的,不是沒有維度的世界盡頭。
“我看到了什麽,那個人是誰,這個視角又是誰的,是誰的視角讓我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我隻看到了小男孩的背影,一個從未見過,但是絕對熟悉的背影……”
寒風堅持著,全新的視角,凝視著他所遇見的另一個世界。
一個身形孱弱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盤坐在地上,雙手合十,灰色的袍子迎著簌簌的風潮飛飛揚揚。深灰色的長發,洋洋灑灑在空中飛旋。
由於男孩背對著這邊,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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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世界仿佛是有時間變化的,此時正值深夜裏,灰蒙蒙,視界有些模糊。
他控製不了這個視角,眼前盤坐著的男孩似曾相識,熟悉而又陌生,仿佛是他生命之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是一個正常人的視角,所能看到的全部就是一個盤坐在地上的小男孩。
那裏正值深夜,視界有些混沌不清。
他的靈魂之力所剩無幾,影響到了他的觀察。
視界裏麵似乎還有一些信息,平滑的地麵上,男孩坐著的地方,隱隱約約可看到兩條邊界線,邊界之外的區域是明亮的,邊界之內的區域是陰暗的。
明暗交界的兩條線,呈現不平行的對稱關係。男孩坐在另一個物體的影子裏,陰暗區域裏麵是影子,而且是一個有規則物體的影子。
男孩的衣服隨風揚起,男孩的影子也在隨風而動,地麵上規則物體的影子線沒有絲毫的變遷。
短短數秒的時間,寒風極盡所能地觀察,記錄著分分毫毫的信息,如同刻錄影像一般的深刻記憶!
那是另一個世界,結境之外的世界,未知視角所見的世界,哪怕那隻是一個世界微微渺渺的一部分,意義依然重大……
“他是誰,男孩為何要坐在那裏,我控製不了這個視角,我看不到他的麵孔……那是什麽,地上有一個影子,男孩坐在影子裏,那是誰的影子,影子有兩條線,影子區域的兩條線不是平行的……為什麽不是平行的……看不到麵孔的男孩,他為何要坐在不平行的影子中……有些模糊,他麵前一定有一個楔形的物體,楔形物體的影子是不平行,楔形物體會是什麽?”
視角在劇烈的震顫,耳邊響起紛紛擾擾的嘶鳴。
這不是視角的關係,是靈魂之力消失的前兆。
靈魂之力消失之前,進行最後的掙紮,企圖一線的生機。
結境之外,刹那之間,視角轟然塌陷,盤坐著的小男孩消失不見,地麵上的影子破碎,世界陷落……
緊接著,結境世界,湛藍色的天空失去了湛藍色的色澤,漸漸虛無,滔天碧浪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界之中,完全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