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韓墨,我以為我可以
傅成文雖然年輕,但是他在大理寺,在刑部都有過任職,可以說少年風光,私下裏,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渠道和手段的。
傅振國位高權重,關注他的人不在少數,他若一動,目標太大,反倒不好行事,相反傅成文卻是方便許多。
傅成文遲疑了一下,又問:“祖父,那雪兒呢?就讓她留在南王府嗎?對她的名聲會不會不好?”
“既然南王都說不放心她獨自回侯府了,那就讓她在王府呆著。莫說她如今是南王的未婚妻,便是他們二人沒有絲毫關係,我傅振國要護著的人,成雪名聲掃地,隻要是我傅振國想要護著的人,便沒有人敢輕視她!”
傅振國這話說得很霸氣,他的身份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傅成文心裏熱血上湧,他強壓下情緒,沒讓自己失態,麵上卻是沉聲應了:“好,那孫兒先去辦事了,祖父、祖母、母親,孩兒先告退了。”
“好,去吧。”三人聞言同時應道。
此時的穆天華並不知道,一直以來被他蒙在鼓裏,因為擔心穆成雪不接納他們,而對他聽之信之的傅家人已經開始查他,而昏迷著的穆成雪,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南王府。
顧承臨抱著穆成雪一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抱著她在床上坐下。
他沒有立刻將穆成雪放在床上,而是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隨後伸手搭在了穆成雪的脈搏上。
感受了一番她的脈搏跳動,見她的內傷不輕,心疼得皺了眉。
隨後,他替她脫了鞋,將她放在床上盤膝坐好,自己也坐在她的身後,調動體內的內力,開始替她療傷。
顧承臨並不如穆成雪所想的那般手無縛雞之力,他有內力,有武功,甚至武功高強,是個高手。
可惜的是,他的身體不好,從十二歲落水之後開始,便越發的不好了起來,後來他被下了寒毒,身子骨更是越發的差了。
寒毒這種毒,越是壓製,反彈越是厲害,他為了不讓自己被寒毒給反噬而死,隻能努力修煉內力,所以這麽多年,他的內力都拿來壓製寒毒了。
這些年來,他的內力越來越渾厚,武功越來越高強,若是這一身內力放在旁人的身上,那是妥妥的一流高手,可是在他身上,他卻依舊是個病嬌的弱雞。
一個不能輕易調動內力與人比鬥的人,有內力和沒有內力又有什麽區別?
好在他這些年壓製寒毒都壓製出經驗來了,對於胡亂竄動的內力,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讓內力乖乖的聽話。
所以,很快的,穆成雪體內躁動的內力就被他給壓製了下來,隨後,他又開始替穆成雪調息內傷。
隨著他內力消耗得越來越多,顧承臨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白了下來。
韓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顧承臨的臉色極度難看,寡白得沒有絲毫的顏色。
“主子。”韓墨不由得低呼一聲。
他不敢耽擱,忙調動體內的內力,上前找準機會,一把將顧承臨抵在穆成雪背後的手給拍開,又與顧承臨手掌相對,傳輸內力給顧承臨。
顧承臨借著韓墨傳送過來的內力,將體內因為內力流逝而蠢蠢欲動的寒毒給壓製了下來。
感受到顧承臨的氣息漸漸變得平靜下來,韓墨這才緩緩收回手。
顧承臨又默默的自己調息了一會兒,這才收了功。
見穆成雪還維持著盤坐的姿勢,他忙下床,把穆成雪放好,平躺在床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韓墨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顧承臨的舉動,眼中的神色又冷又淡。
顧承臨知道韓墨肯定有話跟他說,所以替穆成雪蓋好被子之後,他對著韓墨低聲道:“好了,出去外麵說吧。”
韓墨默不作聲的跟在顧承臨的身後往外走。
來到外間,顧承臨坐在椅子上,端了茶壺倒茶。
南王府的茶壺都是特製的,有保溫的功能,所以茶水倒出來的時候,還有淡淡的熱氣在空氣中飄散。
顧承臨倒了兩杯茶,這才衝著韓墨道:“韓墨,喝茶。”
韓墨繃著臉,沒搭理他的話,而是道:“主子,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屬下若是晚來一步,您就……”“死了”兩個字實在是太不吉利了,韓墨沒有往下說。
顧承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順著他的話語說了一句:“我知道。所以謝謝你韓墨,你救了我一命。”
韓墨繃著臉,並不被他的誇獎所迷惑,“主子,你明知自己的身體不好,哪怕內力高強,你的內力也都要用來壓製寒毒,你怎麽能做出用內力替別人療傷的這種事情?你不想要命了嗎?”
“韓墨,阿雪她不是別人,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她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內傷,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棄她於不顧。”顧承臨平靜的解釋。
“穆小姐的傷勢很重嗎?重到等不及屬下回來替她療傷?”韓墨又問。
這次,顧承臨卻是沒有立刻說話。
穆成雪的內傷很重嗎?其實也不算。
她不過是受了些反噬,體內的內力有些失控罷了,不算很嚴重,便是等她自己醒來再行調息,也是可以的。
可是顧承臨舍不得她受苦,所以想要先替她療傷。
至於說不能等韓墨回來替她療傷嗎?可以的!但是顧承臨不想!
一個是不想讓旁的男人碰觸穆成雪,那怕那個人是韓墨,哪怕目的是為了她療傷,他也不想。
這是他的私心,他的占有欲。
再一個,他久病多年,哪怕謀算於胸,半點不輸旁人,他的內力高強,如果不要用來壓製寒毒,他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事實上就是一個嬌滴滴的病嬌的事實。
他是一個男人,不希望在救治自己女人的事情上,都要假手他人。
所以,他不顧自己的身子,強行替穆成雪療傷。
事實證明,他確實衝動了,也很沒用,差點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韓墨,我以為我可以。”許久之後,顧承臨終於發出一聲歎息,聲音滿是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