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我很好騙嗎?
不管這屋裏的人怎麽想的,反正顧承臨是不在意的離開了大廳。
跟著他朝大門走去,韓墨漠然無言。
等回到了府中,進了顧承臨的書房,韓墨這才問:“主子,您對去沆州的事情怎麽看?”
“這是一個局。”顧承臨淡淡道。
韓墨驚訝了瞬間,問:“什麽局?您怎麽看出來的?”
“本來都在商量如何賑災,安頓百姓,可是卻有人刻意帶節奏,說起要我去沆州坐鎮的事兒,但事實上,所有人都清楚,洪水如果真要衝毀沆州城,我過去,一點用都沒有。”
韓墨聞言默默點頭:“主子,要不我去查一查?”
“去吧,查是要查的,做謹慎些。”顧承臨微微頷首。
“那這沆州,您去嗎?”韓墨猶豫了一下,又問。
顧承臨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要去的,不過緩兩天吧。”
他如果去沆州,阿雪肯定會擔心的,他還沒想好怎麽安撫阿雪的情緒呢。
要說這世上還有什麽人很了解顧承臨,那一定是韓墨了。
一看顧承臨的樣子,韓墨就知道他在顧慮些什麽了。
心裏默默的吐槽了一聲自家主子是個昏君,韓墨這才轉身離開了。
接下去兩日,穆成雪發現顧承臨變得極為忙碌。
本來,他是一有時間就要粘著穆成雪,不讓她亂動的,可是眼下,他根本沒有那個時間黏糊她。
連飯都沒有時間回來吃的顧承臨,穆成雪幾乎見不著他的麵。
要不是夜半午夜夢回之時會在他的懷中蘇醒,她都不知道他曾歸來過。
三天後的一夜,穆成雪睡了一覺起來了,卻遇著顧承臨才剛剛從外頭回來。
見她醒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正在更衣顧承臨輕聲問:“是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可能是這幾日睡多了,所以忽然醒了。”穆成雪應了一聲,撐著手想要起身。
顧承臨伸手落在她的肩頭,低聲道:“乖乖躺著,別起來。”
穆成雪知道自己拗不過他,索性躺回床上,問他:“你怎麽這麽遲才回?這麽忙嗎?”
顧承臨褪去外衣,隻著中衣躺在床上。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穆成雪敏銳的察覺到他安靜得有些異樣。
她主動往他懷裏移,伸手去抱他。
這個動作,她做得極為的自然。
反正如今他們兩個人,除了沒有那啥啥,該有的親密一點都沒燒過。
同床共枕什麽的,她都已經習慣了。
她也從來不曾擔心過,顧承臨會逾越,對她做點什麽,因為她很清楚他不會那麽做。
然而素來喜歡抱著她的顧承臨這次卻抓著她的手,沒讓她得逞。
穆成雪抬頭的時候,正好遇著顧承臨低頭。
他看著她,聲音輕輕的說:“阿雪,我身上涼。”
雖然如今已經不是寒冬了,但是夜裏的寒涼依舊存在,尤其是如此雨夜,更是帶著陰寒之意。
每天晚上,顧承臨都會在被子裏把自己給捂暖了,才將穆成雪給抱在懷裏,今夜穆成雪的蘇醒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讓他沒來得及把自己給捂暖。
穆成雪才不管,掙了兩下,掙不開他的手是,索性直接向前一撲,撲到了他的懷裏。
顧承臨感受著懷中溫暖柔軟的嬌軀,麵上不由得湧上寵溺又無奈的神色。
同時,顧承臨聽到穆成雪說:“我才不管這些呢,你身上涼,我抱著你,不就暖和了?”
顧承臨低歎了一聲,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真是拿你沒辦法。”
人都已經在懷裏了,再避諱什麽的,完全沒有必要,所以顧承臨也就不掙紮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好了,乖乖睡吧,夜深了。”
他熟悉她身上傷口的位置,所以拍她後背的時候,特地避開了她的傷口,沒讓她感覺到不舒服或者痛苦。
可以說,他細致入微得讓人舒適。
穆成雪倒是沒有什麽困意,她眯著眼睛問他:“為什麽這幾天這麽忙?阿臨,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沒出什麽事兒。”顧承臨應了一聲。
隻不過,快出事兒了而已。
穆成雪皺眉,道:“阿臨,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你瞞著我,我好奇,我總會想辦法查到的。”
在她休養的這幾日,她身邊的那些暗衛,沒死的,已經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她的身邊。
旁人不說,就說隕月樓的那個殺手,就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人。
顧承臨聞言不由得無奈,終歸還是沒有刻意的隱瞞她。
“沆州災情告急,我這兩天可能就要過去一趟。”
“可是,你過去有什麽用?”穆成雪下意識的道。
倒不是她看不上他的能力,或者質疑他的能力,單純就是因為她擔心他而已。
“穩定軍心。”顧承臨吐出幾個特別官方的詞語來。
穆成雪:“阿臨,我的臉上是不是寫著‘我很好騙’四個字啊?要不然你怎麽能說起謊來,這麽順其自然?”
麵對穆成雪的憤怒,顧承臨聲音低低的笑了一聲。
隨後道:“沒有,你臉上沒寫你很好騙,是這個確實就是明麵上的理由。”
“那真正的理由呢?”穆成雪問。
“應付太子為我設下的局。”顧承臨道。
“又是太子!”穆成雪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她這次的傷,本來就是太子所為,如今顧承臨又要因為太子的局而離開她,去比蘇州城更加危險的沆州城,這讓穆成雪簡直就恨死太子了。
顧承臨低低道:“嗯。沆州情況危急,我這個欽差大臣如果不去的話,過不了旁人的眼。而且太子處心積慮的算計著,不去的話,他肯定會派人散播謠言,說我貪生怕死,瀆職什麽的。”
“雖然清者自清,但是謠言傳起來,想要壓下去,就麻煩了。走一遭沆州城,這些麻煩都將不複存在。”
“可是如今沆州比蘇州還危險,你這麽去,我擔心你。”穆成雪皺眉說。
她是在洪水裏滾過的人,尤其知道那種絕望和無助,她一點都不希望顧承臨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