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為何瞞我(5)
剛才還在追問他為什麽的女人,此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諦聽神情訝異,“你……小柔,你怎麽了?”
他很想知道,唐倚柔剛才到底想到了什麽,為什麽會忽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唐倚柔伸手抹幹淨臉上的淚痕,緩緩抬手,將諦聽送她的手鏈,猛地從手腕上扯下。
緊緊地握在掌心之中,“你明知道我愛你!”
十八歲那年,她喝醉酒,糾纏了諦聽一個晚上。
二十歲那年,她從仙桃鎮妖回來,硬拖著他出去吃了一餐西餐。
二十一那年,她喝得醉醺醺地,雙手抱著諦聽的脖子,縱身一躍,雙腿也纏上諦聽的腰身,‘師傅,我愛你……’
也是在那一年,她迷迷糊糊地聽見諦聽說他也愛她。
也就是在那一年,她心中認定,諦聽是愛她的,隻是他從未在眾人眼前說過而已。
黃龍溪受傷被諦聽帶回唐家,那是唐倚柔做夢都不敢那麽夢的場景,
她愛的那個人,正雙手環抱著她,安睡在她的身旁。
如今……
執著了這麽多些年,她累了,她不想在這樣相處下去了。
手中手鏈,在唐倚柔運轉的靈力之下,化作一堆塵埃。
諦聽心中咯噔一下,慌亂地伸出雙手,一把將唐倚柔抱在懷中,“你在做什麽?”
唐倚柔撅著嘴,雙臂用力掙紮,“你放開我!誰讓你碰我的!”
眼前飄過的塵埃,讓諦聽意識到,他這一次是真的傷害到唐倚柔了。
這條手鏈對他意味著什麽,唐倚柔不可能真的不知道。
現在她當著他的麵,將手鏈用靈力碎盡,“對不起……”
諦聽輕呼出氣,氣息拂過唐倚柔耳畔,使得唐倚柔感到一陣心煩。
抬手一把按住諦聽的臉頰,“我們之間要走的路,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我愛你,所以你走的路便是我以後要走的路。
今後,我要走的路,不會再有你!”
從唐倚柔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諦聽感到一陣心慌,“你再說一遍!”
“今後……我要走的路,不再有你!”
在諦聽聽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訴他,她從今往後都不想再看見他。
她也不會再回來找他,“為什麽?”
唐倚柔最終還是從諦聽懷中掙脫出來,“你不在意我,我又何必再打擾你。”
眼見唐倚柔直接轉身,向房間外走去。
諦聽慌張起身,他什麽時候說過不在意她了?
“小柔,你站住!”為什麽感覺她這一次離開了,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唐倚柔聽見諦聽說的話,腳步有所停頓。
諦聽心中頓時有了那麽一點希望,張了張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唐倚柔已走出院門。
奕叡那邊剛安慰完姬冉,就想著過來看看諦聽怎樣了。
知道諦聽傻,但是傻到這個地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說一句,我愛你,她不就不會走了……”
諦聽回頭看向奕叡,“我以為,我將護心石交給她,早已證明了我的心意。”
聽見諦聽說出的這話,奕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要不說咱們倆個人,我是你主子呢?”
“什麽意思?”諦聽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你家小媳婦兒,不止想做你的女人,也想跟你談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
諦聽手腕上掛著的半塊護心石,在寒風之中散發著微弱的紅光,“我不是在談嗎?”
姬格霖站在一旁嘖嘖幾聲,“誰跟你說的,睡過就是在談戀愛了?指不定倚柔想要的是浪漫一點的愛情呢?”
姬格霖說完這話之後,心中有些惆悵。
很想問問,現在的人都是怎麽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不在談戀愛了,什麽時候,愛開始靠嘴巴說,不靠行動了?
“我要你們廢話?”諦聽對著兩人翻了一個白眼。
心中煩躁不安,再三猶豫之後,還是向唐倚柔追去。
比諦聽先行沒有幾步的唐倚柔,諦聽匆匆忙忙地趕過去愣是沒有追上。
瞧見諦聽追媳婦兒去了,姬格霖伸手按住自己的下頜,發出一聲酸歎,“嘖,有媳婦兒就是不一樣哈……”
奕叡抿嘴一笑,“命中劫數,酸個什麽?”
“啊?”聽見這話,姬格霖就不明白了,就他們這個年紀的妖了。
要經曆的劫,恐怕早就經曆完了。
現在要經曆個劫數,鬧著完呢?“他是不是?”
姬格霖沒有明問,奕叡自然也就不明著回答,“再看吧,應劫而去,應劫而生的不再少數。”
另一邊,唐倚柔從諦聽院落離開之後,安全不記得冉家還有唐策他們,等著她去接著一起回家呢。
自己一個人怒氣衝衝地跑回家。
唐家戰場早就被打掃幹淨。
院落裏新種的花草,看起來缺少那麽幾分嬌豔。
腳下踏著青石板路,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有見到迎接她的下人。
直到她走到門口,才有人為她開門。
“你是?”唐倚柔神情疑惑,這人她從未見過。
“倚柔小姐,我是新來的管家。”
眼前的人慈眉善目,唐倚柔卻不喜歡,心中就像是有一個疙瘩一般。
越過管家的身子,踏入房內,
房子竟然再也找不出一絲從前的感覺。
唐倚柔隻得在心中歎息一聲,“哥哥呢?”
管家對著唐倚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唐倚柔跟著她走,“家主出門辦事,晚上才會回來。”
麵對管家的示意,唐倚柔應了一聲,轉身向樓上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猛地想起什麽一般,“拿幾瓶酒上來。”
隨即唐倚柔走向書房。
書房裏麵有很多書都不再是以前的書,其中一部分,還有明顯燒焦的痕跡。
手指從書脊上摩挲過,唐倚柔抽出其中一本,轉身向座椅走去。
管家端著幾瓶酒上來了,
在她身後還跟著諦聽,“小姐……”
諦聽施展了隱身咒,唐倚柔看不見。
但在管家推開書房門的一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見隻有管家一個,當即苦笑一聲,對著自己搖頭,“怎可能是他!”
暗處的諦聽,站在門口,他不明白,他沒有顯出身形。
唐倚柔是怎麽知道他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