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早晨,來自他的笑意
宋九月一點睡意也沒有,她能感覺到自家姨媽君已經把身下的被子染紅了。
睜著眼睛一直到深夜,那個抱著他的男人胳膊才鬆了一些。
宋九月趁機爬了起來,往床上一看,那裏果然一大片血跡,那殷紅的顏色在那純白的被單上格外顯眼,像是皚皚白雪中怒放的紅梅一般。
她本想把傅梟身下被染紅的被單抽出來,但大姨媽實在來勢洶洶,而且她肚子現在又疼的厲害,拿著姨媽巾就跑去了衛生間。
在裏麵蹲了一會兒,換好姨媽巾出來之後,傅梟已經不是剛才所躺的姿勢,他又換了個地方,好巧不巧的正好把那一大片殷紅壓在了身下。
宋九月試著把被單抽出來,但傅梟太沉了,她累的氣喘籲籲也沒抽出來半分,索性蹲在床邊守了一會兒,就希望傅梟能移開一些,就是拿個剪子把那一片紅色剪下來也是好的。
守到半夜,宋九月實在困的睜不開眼了,而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也沒有移動半分。
終於,困意戰勝了她的執著,宋九月一頭倒在傅梟身邊,很快的睡了過去。
帝都的天氣一向都不怎麽好,上午基本上都是灰色的霧霾,到了下午才會見到陽光。
今天難得的天氣晴朗起來,碧藍的天空仿佛被水剛剛衝刷過一般,萬裏無雲。
早晨,溫暖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整個屋子裏都暖洋洋的,尤其被陽光籠罩下的那張大床,更是暖和的讓人不願起身。
宋九月緩緩的睜開眼睛,隻覺得整個身子都麻了,她試著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被傅梟摟在懷裏結結實實的。
她一動,傅梟也醒了過來。
傅梟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有起床氣,黑眸怒瞪的樣子反倒是很可愛,看他那一臉萌樣,宋九月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倒是讓傅梟徹底的清醒了。
他緩緩開口,嗓音裏帶著初醒來時的沙啞,性感的一塌糊塗。
“好笑嗎?”
“不不不……”宋九月用力的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麽,她臉色一變,扭捏道:“今天還要去看畫展,你先起來去洗漱吧,那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再躺一會兒。”
傅梟知道她每次大姨媽來的時候肚子都疼的死去活來,想了想,他鬆開宋九月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麽一起身,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見,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
宋九月顯然也看呆了,她沒想到自己一大早竟然會看到這麽勁爆的畫麵,尤其是他……
大早上要不要這麽邪惡。
宋九月往旁邊移了移,壓住了那片紅色的痕跡,眼皮微垂,眼珠子卻不住的往兩邊亂轉著,顯然是心虛的不敢去看傅梟。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她昨天晚上親手脫的。
但願傅梟不要多想,要不然她這張老臉真是沒地兒放了。
“阿九,沒想到你這麽饑不擇食。”頭頂上傳來傅梟那輕飄飄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抹愉悅。
“我我我我……”宋九月結結巴巴的解釋,對方已經轉身走向了衛生間,看著某人那修長的雙腿和挺翹的屁股,宋九月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他能不能每次都不這麽誤會她啊,就算她饑不擇食也不會挑自己姨媽君還在的日子啊。
想到姨媽,宋九月也顧不得對傅梟咬牙切齒了,她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之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剪子。
酒店裏大剪子沒有,倒是有指甲剪,宋九月暗罵了一聲“坑貨”。
她趴在床上,拿著那小小的指甲剪,揪起那暗紅色的被單,用指甲剪剪出了一道口子,而後用手將那片痕跡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撕完之後,宋九月看著那一圈毛著邊的巨型大洞,再看看手裏的另一半,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們今天晚上還要住,即使白天鍾點工不進來打掃衛生,晚上睡覺的時候,傅梟也是會發現的吧。
宋九月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她怎麽睡了一覺就蠢成豬了呢。
她應該趁傅梟不在的時候偷偷洗幹淨,而不是撕個大洞啊。
衛生間那邊已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宋九月手忙腳亂的把被子鋪上,擋住了那被她挖了一個大洞的被單,而被自己撕下來的那塊則是被她塞在了床墊下麵。
見她一臉慌亂的站在床前,傅梟那雙黑色的墨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走了過來。
“怎麽起了?”
“那……那個,今天不是還要看畫展嗎,想必人一定很多,我們早點去免得在外麵排隊。”宋九月心虛的笑了一聲:“你記得把頭發吹幹,我去洗漱。”
見她慌慌張張的跑去了衛生間,傅梟的目光落在了她褲子後麵的那一片殷紅上,像是想到了什麽,在宋九月進了衛生間之後,他彎腰掀起了床上的被子。
在看到那被撕了個大洞的被單後,傅梟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小妻子,怎麽能這般可愛。
宋九月不知道自己幹的壞事兒被傅梟知道了,她在衛生間洗了個澡以後就把身上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裏。
出席畫展要穿比較正式的衣服,帝都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再加上宋九月又姨媽君在身不能凍著,雖然現在以保暖為主,但這次畫展又是難得的機會,她咬著牙穿上了單薄的衣服。
宋九月今天穿的是一件以綠為底色上麵是粉藍花旗袍樣式的連衣裙,比起那種比較正式的旗袍,她身上的這件下麵則是花苞式的裙擺,看起來靚麗而又活潑。
下麵雖然是穿著黑色的加絨襪子,但她在這零下好幾度的天氣裏,她穿這麽點還是作死。
傅梟見她這身打扮,那兩道濃眉的俊眉已經死死的擰在一起了。
“回去換了。”
他突然開口,搞的宋九月莫名其妙,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她這才明白傅梟是讓她換什麽。
“可是……”宋九月猶豫著開口:“這是我最正式的一件衣服了,真的沒有別的了。”
這件衣服還是她來帝都之前肖雪曼送給她的。
“去換羽絨服。”知道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傅梟難得解釋。
“穿羽絨服別人不能讓我進去吧,柳大哥說畫展有一條規定就是打扮不得體的人不能進去。”
傅梟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宋九月,那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