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如你所願,解除合約
電話是傅安迪打來的。
宋九月一接通,她帶著哭聲的嗓音焦急的響了起來:“大嫂,小遇不見了。”
“什麽?”宋九月聲音徒然拔高:“小遇怎麽會不見?”
“我帶著小遇午睡,自己不小心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小遇就不見了,隻在客廳裏留下一張紙條,說是去找媽媽。”
傅安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九月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她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那鑽心的痛意讓她的腦子立刻清明起來。
“安迪,你先別哭,我這就去找小遇。”
宋九月匆匆掛了電話,又給肖雪曼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找孩子。
宋九月本身就是個路癡,A市又極大,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隻好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奔跑著,看到和傅容遇相似的孩子,她都會驚喜的跑過去,離近了發現不是,就會失望的繼續尋找。
宋九月試著給傅梟打了電話,對方一直沒接。
她跑的滿身大汗,本來感冒就沒好,出了汗被風一吹更是噴嚏連連。
一直找到下午,宋九月中午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兩條腿都已經跑斷了,半個傅容遇的影子都沒見到。
問了肖雪曼,那邊也是沒什麽進展。
她派出去了不少人,也是沒有找到。
一個小孩子,性格又極為內向,到底會跑去哪裏了呢?
別墅離市中心那麽遠,他一個小孩子是怎麽跑到市裏來的?
想到現在有不少拐騙兒童的壞人,宋九月更上火了。
如果傅容遇要是被壞人帶走……
一想到那個可能,宋九月就渾身發冷。
即使累的恨不得立刻躺到地上不動彈,宋九月依舊行走在冷風中。
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後麵,司機跟了許久,受不了這蝸牛一般的速度,恭敬的問坐在後麵的那個人說:“總裁,還要讓夫人繼續找下去嗎?”
他們已經跟在宋九月身後兩個多小時了,總裁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後座讓他龜速的跟著。
看到宋九月瘋了一樣的在大街上尋找,司機有些於心不忍。
小少爺早已經找到了,總裁為什麽不告訴夫人,反而讓她繼續尋找呢。
“回別墅。”
傅梟從窗外收回視線,和司機交代了之後,黑色的車子迅速的掉頭,很快的消失在了大街上。
傅梟帶著傅容遇回家之後,宋九月立刻接到了傅安迪的電話,說是傅容遇已經找到了。
宋九月打了個車就匆匆的趕回了別墅。
一進屋,就發現家裏的氣氛很是壓抑,她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走了進去,
傅安迪和傅梟都在客廳裏,隻不過傅梟在沙發上坐著,傅安迪則是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站在那裏。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宋九月的身上。
看到宋九月傅安迪臉上明顯一喜。
傅梟依舊保持著自己一貫的表情,隻是那雙墨黑的眸子,似乎比平時冷了一些。
宋九月眸光一閃,兩隻手不安的絞在了一起,看到坐在沙發上完好無損的傅容遇時,她寬心了不少。
孩子沒事就好。
“大嫂,你回來了。”傅安迪看到宋九月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自傅梟進屋之後,就沒說一句話,氣氛緊繃的讓她想哭。
現在宋九月回來了,她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樣。
“小遇餓壞了吧,我去做飯。”宋九月渾身都是涼氣,也不敢接近傅容遇,脫了外套之後,她一瘸一拐的走向廚房。
“不用。”傅梟聲音冰寒,他斜睨了一眼宋九月僵直的後背,眉頭緊蹙:“你跟我上來。”
宋九月忐忑的跟著傅梟去了樓上書房。
傅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見宋九月站在那裏,他手指輕敲桌子,淡淡的開口:“坐吧。”
宋九月寧願傅梟對她發火,對她生氣,也不願他現在這麽平靜的和她說著話。
他越是平靜,宋九月的心裏就越是不安。
在書桌前坐下,宋九月垂著頭,不敢去直視傅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傅梟能看到她的唇瓣抿起來鬆開再抿起來,好似很糾結一般。
“對不起。”
傅梟放在桌子上的手漸漸的握成了半拳:“你去什麽地方了。”
“我……”宋九月的內心劇烈的掙紮著,一方麵想告訴傅梟真話,一方麵卻又不想讓他知道、
心裏幾度糾結,宋九月握緊了拳頭,任由指甲刺進手心的軟肉裏,感覺到掌心裏的痛意,她的頭腦似乎才清醒了一些。
“我去了遊樂園。”
她還是說出了真話,在說出遊樂園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她身體裏離開,她一直壓抑著的心情似乎也舒暢了不少。
“做什麽。”
“去見了一個人。”宋九月抬起頭,黑色的眼睛裏閃爍著乞求:“可以不問我那個人是誰嗎?我不會做傷害你,傷害小遇,傷害傅家的事情。”
但能不能給她保留最後一絲的光鮮,至少讓她在喜歡的人麵前不顯得那麽落魄、
她是個女人,總想在喜歡的男人麵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麵,她不想……不想讓傅梟知道自己那段讓她都無法接受的過往。
傅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看著宋九月的目光越發凜冽起來。
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般,屋子裏很靜,靜的宋九月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
“宋九月。”傅梟那緊擰的眉毛在宋九月驚訝的目光中鬆開,他麵色平靜,聲音中卻有著從未有過的疏離和陌生:“如你所願,我們解除合約吧。”
是……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宋九月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那鑽心的痛意在切切實實的告訴著她,這不是夢,她聽到的都是真的。
她一直都想著和傅梟解除合約,可是在聽到他說解除合約的時候,即使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的心還是疼了。
那句話就好像是一根根閃著寒光的鋼釘用力的紮在了她的心髒上,很疼,疼的她想哭,卻還沒有眼淚落下。
痛到極致才是無聲,正因為太難過了,所以才會沒有流一滴眼淚嗎?
宋九月用手撐著桌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沒等站起來,又重重的跌回了椅子上,反複嚐試了幾次,她才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傅梟那冰寒的聲音:“我會讓人把合同盡快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