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擺地攤
大型批發市場。
一早上，陳玲玲就帶著慕雲曦來上貨。
這裏是a市最大的批發市場，卻在郊區，坐車要三個小時，這裏什麽都有，隻要你想不到的，沒有它不賣的。
人聲鼎沸，大家都在搶貨，人多到已經挨著腳後跟再走。
這裏的衣服分高檔，中檔，低檔。
慕雲曦下意識就往高檔區域鑽，被陳玲玲拽了回來，“雲曦你去哪啊？”
慕雲曦一臉理所當然道：“買衣服啊。”
“這裏是高檔區，你要買也應該去那邊。”
陳玲玲指了指遠處，慕雲曦一眼望過去，就可以看出那些都是低檔貨。
慕雲曦不願意上那些質量差的衣服。
“那些衣服質量不好。”慕雲曦直言道。
陳玲玲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雲曦，我們不是開店，而是擺地攤，你應該考慮顧客的消費能力，來逛地攤的人能買高檔衣服嗎？能買得起高檔衣服的人，她也不會來地攤，而是去商場。再說，你就算在地攤上賣高檔貨，人家會信你是真品嗎？”
“高檔貨貴不說，到時候你把貨全都壓在手裏，賣不出去，又沒有流動資金，到時候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慕雲曦知道陳玲玲說的句句在理，但是又不想違背自己的意誌，最後慕雲曦退了一步，進了一批中低檔的貨。
……
慕雲曦第一次擺地攤，顯的很局促不安，緊張，害羞，不敢張嘴。
有人走上前，指著一件衣服，“老板這件衣服怎麽賣？”
“五……十。”慕雲曦說的很小聲。
女人蹙起眉頭，“什麽？大點聲，我沒聽到。”
“五……”
一旁的陳玲玲看不下去了，立馬走過來，笑著道：“美女，你真有眼光，這可是我們今天剛上的新款，保證你穿在大街上不重樣，你在看看這質量，可是純棉線的，還不貴，才五十一件。”
女人撫摸著衣服，質感還是不錯的，“質量是挺不錯的，給我來一件。”
慕雲曦一臉傻傻的模樣，沒想到這麽輕鬆就把衣服賣出去了。
陳玲玲推了一把還在上神的慕雲曦，“發什麽呆？還不快點收錢。”
慕雲曦反應過來，立馬道：“哦。謝謝惠顧。”
賣出一件衣服之後，慕雲曦心情大好。
陳玲玲還得顧著自己的攤子，總不能一直這樣幫著慕雲曦，得她自己會才行，於是道：“雲曦，你不能這樣，這賣衣服就要喊出來，不然誰會光顧你的攤子啊？你還要熱臉相應，要笑知道嗎？你看看你剛才說話的聲音跟蚊子似得。還有啊，最重要的一點，甭管對方多醜，這衣服她拿在手裏，你就要猛誇對方漂亮……”
慕雲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賣……衣服……賣……”
陳玲玲看著還是搖了搖頭，跟慕雲曦示範，“你要像我這樣，扯著嗓子喊，看我的。快來看，快來買啊，五十一件，五十一件，都是新款，質量超級好，買到絕對不會後悔……”
陳玲玲這肺活量絕對夠強，慕雲曦在旁邊耳朵都被震的生疼。
陳玲玲看了看慕雲曦，示意她跟著學。
慕雲曦張了張嘴，一開始還是有些難為情，“快來看，快來買，五十一件，五十一件……”
漸漸的慕雲曦放開了自己，全夜市就屬她喊的最大聲，“五十一件，五十一件，童叟無欺，買到絕對不會後悔，質量一流，包退包換……”
“老板，我要這件。”
“好。”
“老板，能不能便宜一點。”
“美女，已經是最低價了，不能再便宜了。”現在就連討價還價慕雲曦都流利了，以前可是一遇到砍價人，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好吧，我要這件了。”
慕雲曦收錢收到手軟。
陳玲玲在一旁看到自己親自帶出來的“徒弟”，這麽有“出息”，倍感欣慰。
……
晚上，在家，坐在大床上，慕雲曦開始一點一點的數這段日子的成果。
“3500,3600……6000……”
慕雲曦低頭在計算器是上加減，“去掉成本2000，哇，我足足賺了四千。”
這才半個月而已。慕雲曦樂的合不攏嘴，下次她再多進一些貨，熬得時間長一些，月入一萬輕鬆的事。這樣離還款的日子就不遠了。
慕雲曦看著床上熟睡的白安安，想著為了孩子，她再苦再累都要堅持下去，孩子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
慕雲曦提著雞湯去醫院看望李月如。
慕雲曦扶起李月如在她身後墊了枕頭，“媽，你感覺怎麽樣？”
李月如臉色蒼白，虛弱的笑著道：“已經好多了，醫生說下個禮拜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媽，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李月如欣慰的點頭，“好。”
抬頭看到慕雲曦的臉色，又蹙起眉頭，“曦曦，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怎麽黑眼圈這麽重？這次看你，怎麽感覺你很憔悴？”
這段日子，慕雲曦白天上貨，晚上擺攤到12點，嚴重的睡眠不足，人不憔悴才怪。
慕雲曦摸了摸自己的臉，掩飾道：“媽，我沒事，可能是因為這兩天晚上起來照顧安安，所以沒有休息好。”
慕雲曦心裏默默的對女兒說了一聲對不起，把黑鍋推到無辜的乖女兒身上。
提到自己的大孫女，李月如瞬間就笑了，“你下次來把安安也帶來吧，我有段時間沒有見她了，怪想她的，不知道她長大了沒有？”
慕雲曦笑著道：“她現在已經會爬了，爬的還停留，害得我到處抓。”
李月如聽了一喜，“真的？咳咳……”
“媽，您先喝杯水。”
“不要緊，我沒事。”
“曦曦，你去看望辰辰了嗎？”
慕雲曦猶豫了很長時間，才道：“媽，我已經去看過了，若辰很好，您放心吧。”
事實上，慕雲曦幾次被擋在門外，連麵都沒有見到。
“那就好，那就好。”
慕雲曦看到李月如疲憊的樣子，立馬道：“媽，您先休息吧，醫生說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慕雲曦扶著李月如躺下。
“好。”
……
慕雲曦用小推車推了兩大包的衣服，走到上坡的時候，慕雲曦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突然感覺輕了很多，慕雲曦朝後掃了一眼，是有人在幫自己。
終於走過了上坡，慕雲曦放下推車把手，誰知道其中一包向下滑落。
“啊——”慕雲曦想要撲過去撲救。
有人比她動作更快把那包衣服退回原位。
慕雲曦立馬跟過去，固定住，笑著道：“謝……”
慕雲曦抬頭看向來人，另一個謝字被含在了嘴裏，笑容戛然而止，表情迅速冷了下來。
慕雲曦把繩索固定好，推上推車就準備離開。
崔友哲攔在慕雲曦的麵前，“雲曦，讓我來幫你吧。”
慕雲曦冷哼一聲，“用不著，你隻要不出現在我的麵前，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說完，慕雲曦就越過崔友哲的麵前離開。
崔友哲看著慕雲曦較小的身軀被重物壓彎的身體，眼中盡是心疼。
為什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拒絕我的幫助。崔友哲有些心疼。
慕雲曦來到自己的攤位前，搭上架子，放衣服。
陳玲玲東西少，很快就擺完了，就來幫慕雲曦的忙。
陳玲玲一邊幫忙一邊問道：“雲曦，你今天進了不少的衣服啊。”
慕雲曦點頭，“嗯，我打算今天把這些都賣完。”
慕雲曦還想這幾天生意好，狠狠的賺上一筆。
“有魄力，我喜歡。”
“哈哈……”
遠處有個女人，一直在向這邊張望，駐足了很久，思索著，終於忍不住上前。
慕雲曦低著頭，感覺到眼前的陰影，一邊擺弄衣服，一邊熱情道：“你好，你看看這裏都是新上的衣服，喜歡哪件你可以試試。”
女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慕雲曦的臉瞧，突然驚訝道：“慕總，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擺地攤？”
慕雲曦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臉上劃過一抹尷尬，立馬否認，“對不起，你認錯人了。”然後背過身。
這女人是盛天公司的員工，慕雲曦在的時候，她還屬於實習階段，有過幾麵之緣，不過慕雲曦卻想不起她的名字來。
“認錯人？可你就是慕總啊？”女人堅持自己沒有認錯人，還想上前查看。
一旁陳玲玲看出慕雲曦的難堪，上前，插著腰，故作凶惡道：“我說你這人是怎麽回事？都說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你還想怎麽樣？我們這裏是賣衣服的，你到底是來買衣服的？還是來認人的？不買就請你離開，別打擾我們做生意。”
女人看到陳玲玲這麽凶，也不敢繼續留下，一步三回頭，帶著疑惑離開了。
陳玲玲伸長了脖子，看到人走遠了，才拍了拍慕雲曦的肩膀，“人走了。”
慕雲曦瞧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陳玲玲擔憂道：“沒事吧？”
慕雲曦牽強的笑了笑，“我沒事。”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慕雲曦的倒黴日，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
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搗亂的。
這群人一來就踢翻慕雲曦的毯子。
“喂，你們幹什麽？”陳玲玲看不下去想要過來幫忙，被慕雲曦攔住了。
慕雲曦看著他們把自己的攤子踢得亂七八糟。
慕雲曦不加阻止，看著他們踢完，才冷聲道：“踢完了？”
男人凶神惡煞的看向慕雲曦，“我們老板讓我來問候你，這是給你的見麵禮。”
“你打算什麽時候還錢。”
慕雲曦冷聲道：“我沒錢。”
男人臉一橫，滿臉橫肉，“跟我耍無賴是吧？哥們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還真不怕你耍無賴。給我砸。”
慕雲曦嗬聲道：“慢著，你把這些衣服弄壞了，我更加沒有錢還賬。”
“還敢跟我橫？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陳玲玲看到這樣的情況，立馬大聲道：“你們……再敢亂來，我就報警。”
男人卻絲毫不怕，“好啊，你報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倒要看看，警察是幫我們還是幫你們。”
一直緊抿著唇瓣的慕雲曦，終於開口，冷聲道：“半年，給我半年時間我會把錢還給你們。”
男人不信，“半年？我怎麽知道你不會跑？”
慕雲曦抬頭，直視男人的眼睛，厲聲道：“我不會跑的，如果我想跑，你們今天就不會找到我。”
“你說不會就不會？我憑什麽相信你。”
慕雲曦不畏懼男人，霸氣道：“你要是不信，盡管砸了這裏，現在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沒有錢還。”
倆人對視著，氣勢上誰都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