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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厲司夜到底去了哪裏?

  第627章:厲司夜到底去了哪裏?

  蘇慕凡優雅無比的開口:


  “你自己看著辦。”


  多摩的笑容逐漸染上了嗜血,那樣子落在司戰的眼裏,就好像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


  他撿起了剛才踢飛的匕首,在司戰的麵前輕輕地把玩著。


  把人玩死很簡單,可是怎樣才能把人玩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這就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了。


  多摩的嘴角掛著冷笑,今天他會讓司戰知道,什麽叫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手起刀落,多摩右手一個翻飛,將司戰左手手筋直接挑斷。


  伴隨著那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一頓噴湧。


  一旁的蘇沫沫雖然早就已經過了孕期反應,但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還是忍不住胃裏一陣翻騰。


  蘇慕凡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

  “寶貝,你先出去。”


  蘇沫沫實在呆不下去了,皺眉點點頭:


  “哥,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邊蘇沫沫才剛剛轉身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一陣的驚呼。


  她連忙回頭一看,發現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的慕綰綰,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被司戰掐住了喉嚨。


  原來剛才慕綰綰打算走到蘇慕凡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司戰趁著多摩一個不注意,從身後掏出手槍,一把扣住了慕綰綰的脖子,將手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這把槍是司戰最後的底牌,因為他的左手差不多已經被廢了。


  此刻他用左手的手肘扣著慕綰綰,右手舉槍。


  那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司戰的表情變得無比的狠厲,那雙眼睛裏麵充斥著血色:

  “蘇慕凡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你的女人就在我的手上,你信不信你再敢囂張,我現在就一崩了她!”


  司戰在說這話的時候,因為手臂傳來的劇痛,讓他嘴唇都開始打顫。


  此刻,他臉上血色褪盡,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蘇慕凡冷冷的盯著他:

  “說你是個垃圾,還真真是抬舉你了!五年前利用女人來扳倒我,五年後莫不是還想故伎重施?”


  “蘇慕凡,少在這裏跟我裝腔作勢了!你敢說這次回寧海城難道不是為了慕綰綰?”


  慕綰綰緊緊的盯著蘇慕凡,盡管喉嚨已經被累得幾乎可以不能呼吸,她依舊在拚命的掙紮著:


  “慕凡,走,別管我,你快走!”


  “奶奶的,臭婊子,給我閉嘴!”


  司戰怒罵一聲,舉起手槍直接朝著慕綰綰的額頭上用力一敲。


  一聲悶響之後,慕綰綰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很快就有濕濕粘粘的紅色液體從額頭上滑落。


  司戰拽著搖搖欲墜的慕綰綰,幾乎是窮凶極惡:


  “蘇慕凡,今天隻要你跪在我麵前,把司家的股份還給我,我就放慕綰綰一條生路,否則的話……”


  一聲冷哼之後,他繼續說道:

  “否則你害得我一無所有,我也會讓你永遠都得不到這個女人,讓你後悔終身!”


  說著這話,他直接把手槍上膛。


  慕綰綰絕望無比的看著蘇慕凡,眼看麵前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她虛弱而又絕望地搖了搖頭。


  不可以,五年前自己已經害了他一次了,五年後她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慕綰綰虛弱無比的開口:


  “不……不要……”


  “給老子閉嘴!”


  司戰怒斥一聲,作勢又要動手打她。


  “司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慕凡突然開口,直接讓司戰的動作停了下來。


  司戰似乎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慕綰綰的太陽穴。


  他表情扭曲的看著蘇慕凡:

  “你說什麽?”


  蘇慕凡就停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他的聲音很冷,臉上更加沒有任何的表情。


  薄唇輕啟,可是吐出來的話,卻無情的叫人戰栗:

  “五年前就擺過我一道的女人,你認為我蘇慕凡在五年之後還會對她念念不忘?”


  司戰一下子愣住了,就連被他挾持住的慕綰綰瞳孔也是驟然一縮。


  她紅唇微微張開,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絕望。


  這的確是她希望的結果,至少這樣蘇慕凡不會再因為自己而受傷。


  可為什麽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烈無比的疼痛,幾乎要讓她快要窒息。


  “蘇慕凡,你別想騙我了!你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這個賤女人,你還想騙我!”


  蘇慕凡淡淡的笑著,臉上浮起了標誌性的笑容:


  “如果我不接近她,那又怎麽能通過她而打探到你的消息呢?”


  司戰還是不敢置信,他低頭看向了慕綰綰,發現慕綰綰的表情十分的絕望,眼眶裏麵飽含淚水,仿佛隨時都要溢出來。


  該死的,難不成他打錯算盤了?

  如果蘇慕凡根本就不在乎慕綰綰的死活,那他又怎麽可能再把司家的股份拿到手?


  “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那就跟我以男人的方式做個了斷。”


  蘇慕凡淡淡的開口,不管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充斥著濃濃的輕蔑。


  他這番話徹底的惹怒了司戰,他一把將慕綰綰推開,手裏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了蘇慕凡的腦門。


  隻聽到“砰”的一聲脆響,司戰耳邊傳來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眼前有一道身影,如同落葉一般緩緩的飄落。


  不是蘇慕凡。


  剛剛那一槍,在即將打到蘇慕凡的時候,慕綰綰突然衝了出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踢蘇慕凡擋下了這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她左邊的胸口上,鮮血頓時噴湧。


  慕綰綰的表情無比痛苦,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根本就動彈不得。


  “綰綰!”


  司戰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他作勢就要朝著慕綰綰的身上撲去。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靠近,突然就被淩空一腳踹的直接飛起來,重重的砸在了會議桌上。


  蘇慕凡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頃刻間便來到了慕綰綰的身邊。


  他單膝跪地,那雙妖冶的眼睛裏麵,終究還是沒有能隱藏得住濃濃的擔憂。


  他單手把慕綰綰抱了起來,外人看他的眼睛似乎是很平靜,可隻有躺在他懷裏的慕綰綰才能看到,在那平靜的表明下即將卷起的狂風驟雨。


  “你明知道我能夠躲過這一槍,為什麽要衝上來?”


  蘇慕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終究他還是在這個女人麵前泄露了自己的感情。


  慕綰綰微弱的喘息著,她左手在胸口那劇痛的地方輕輕滑過。


  她艱難的低頭,看到自己白皙的掌心沾滿了鮮紅的血,這個時候她什麽都不想說,隻是覺得很憂傷。


  再抬頭的時候,她含情脈脈的看著蘇慕凡:

  “好疼啊……”


  “知道疼為什麽還要衝上來?”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淩厲,他直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叫她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領:

  “我知道……還愛我……”


  女人的聲音很微弱,她依偎在蘇慕凡的懷裏,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蘇慕凡的臉上此刻陰雲密布,轉身之前,他冷冷地盯了一眼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的司戰:


  “多摩,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這裏就交給我吧!”


  多摩將被打落在地的手槍撿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著司戰那邊走了過去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竟然敢向boss的女人開槍,這一次他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摩一步一步的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司戰的心尖上,他驚恐無比的往後退:


  “你想幹什麽?”


  多摩嘴角扯出了冰冷的笑容,他將手槍裏麵的子彈全部都卸掉,最後隻裝上了一顆。


  “司少別緊張啊,我才不會跟你玩什麽俄羅斯轉盤的運氣遊戲呢!那多不好玩呢,今天我們來玩點新鮮的!”


  “手槍裏麵隻有一顆子彈,我會打入你的身體,然後再挖出來,再打進去,周而複始,看看你到底能挺到第幾槍……”


  多摩琢磨了一下,突然覺得似乎還有點不太帶勁,他又補充到:

  “不過你的左手雖然廢了,但是雙腿和右手還能用啊,要是你玩到一半突然打退堂鼓了,那怎麽辦?那豈不是太不好玩了!”


  多摩臉上浮起了邪惡的笑容,叫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


  剛才蘇慕凡的那一腳,幾乎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司戰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活生生的被攪在了一起,他此刻躺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來。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有本事的話你就一槍殺了我!”


  麵對司戰那歇斯底裏的表情,多摩的臉上笑容越發危險。


  他左手把玩著匕首,眼神一寒,裏麵有殺機閃過。


  手起刀落,司戰的手腳就已經全部被他切斷。


  一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再次傳了出來,緊接著清脆的槍聲響起。


  多摩看著司戰被打中的大腿,抄起匕首,直接將那顆子彈挖了出來。


  “啊啊啊!蘇慕凡,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司戰的慘叫撕心裂肺,痛苦無比,這讓原本縮蘇慕凡懷裏的慕綰綰嚇得身體猛的一顫。


  這麽多年以來,司戰的聲音就像是圍繞在她身邊的噩夢。


  蘇慕凡低頭看到慕綰綰,那張俏臉上血色褪盡,圓本粉色的雙唇開始變得青紫起來。


  因為失血過度,她嬌軟的身體在自己的懷裏不停的顫抖。


  整整五年來,深深隱藏在心底的感情仿佛在這一個瞬間決裂。


  他抱著慕綰綰一路狂奔,眼神冰冷如刀,可是在低頭看向慕綰綰的時候,卻撒上了一點點的溫柔:

  “別怕,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嗯?”


  男人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卻帶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強勢。


  慕綰綰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感覺到蘇慕凡那冰涼的唇在自己額頭上輕輕一點。


  他終於肯親自己了。


  慕綰綰在察覺到他這個動作的時候,直接眼眶發酸。


  如果蘇慕凡願意原諒她,別說是一槍,就算是槍林彈雨,上刀山下油鍋,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


  寧海市中心醫院。


  慕綰綰是被沈司晨推進搶救室的。


  蘇慕凡、歐綺麗還有蘇沫沫三個人守在了搶救室的外麵。


  蘇慕凡這個時候渾身上下全部都是血,他表情有些頹然的靠在走廊上,目光幾乎是瞬也不瞬的盯著搶救室的大門。


  站在一旁的歐綺麗似乎想要開口安慰幾句,可是一看到他的表情就如梗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身邊的男人一雙眼睛血紅,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肅殺而又絕望的氣息。


  這種悲涼而絕望的氣息,仿佛頃刻間就能夠將世間萬物全部吞噬。


  就算當初差點被打成植物人,就算是從一個天之驕子變成了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無名小輩,他都不曾露出這樣的表情……


  當初父親將他從洛杉磯療養院接出來的時候,恐怕是這個男人這輩子最頹廢的時刻,可即便在那個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絕望的氣息。


  直到這一刻,歐綺麗突然意識到,蘇慕凡說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在意,約莫是謊話吧!


  他之所以會對司戰那麽說,完全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歐綺麗的嘴角突然有一抹苦笑浮了上來。


  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從第一眼見到他起,自己就被俘虜了。


  可是在兩個人相處過程中,她卻發現,這個男人的心莫不是被冰給封住了。


  他理智到叫人可怕的地步,他的心房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的裂痕。


  不管自己怎麽樣努力,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他半步。


  那個時候,歐綺麗認為他就是個不會愛不懂愛,根本就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男人。


  可是直到自己跟著蘇慕凡來到寧海城,看到慕綰綰之後,這一切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歐綺麗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蘇慕凡原來就是一個有著正常七情六欲的男人。


  他也會有悲有喜,他也會像一個正常男人一樣,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情緒失控。


  隻不過那個女人卻不是她。


  蘇沫沫慢慢的走到了蘇慕凡的身邊,她聲音溫柔的將他的理智給喚了回來:


  “哥,你放心吧,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慕凡目光一閃,視線落在了蘇沫沫的臉上,終究他還是給了蘇沫沫一些回應:

  “嗯。”


  歐綺麗這個時候原本打算上去勸兩句的,可是她才剛剛走到蘇慕凡的身邊,就被蘇沫沫給攔了下來。


  蘇沫沫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朝著外麵遞了過去。


  歐綺麗明白,蘇沫沫這是有話想跟自己說,於是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走廊。


  在醫院外麵一個十分安靜的八角亭下麵,蘇沫沫率先開口了:


  “歐綺麗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歐綺麗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苦笑:

  “先前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你哥哥他不允許,他怕你擔心。”


  這一點蘇沫沫她自然清楚,現在的她比不得以前,她懷孕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應該和厲司夜置氣。


  為什麽當對自己隱瞞真相的人是蘇慕凡的時候,她可以十分坦然的站在哥哥的角度去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可這個人變成厲司夜的時候,她卻斤斤計較,無理取鬧?

  或許這真的就像是厲斐然說的那樣,你無非就是仗著厲司夜愛你,陸續也喜歡你罷了!

  蘇沫沫緊緊的咬著下唇,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惡劣了。


  “我想知道,最近厲司夜有沒有跟你們聯係?”


  蘇沫沫終究還是把壓在心底的問題說了出來,此刻歐綺麗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詫異:


  “厲少?厲少不是你的老公嗎?”


  蘇沫沫耳根一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見到他了,甚至就連他去了哪裏我都不清楚。”


  歐綺麗在聽了這話之後恍然大悟:


  “你以為厲司夜為了配合我和歐澤的行動,所以才保持神秘而不跟你聯係嗎?”


  難道不是嗎?

  蘇沫沫錯愕的看著她,卻看到歐綺麗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當然不是這樣的,先前我們的確是和他聯係過,不過他好像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甚至還警告過你哥,處理司戰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耽誤他的正事。”


  聽了歐綺麗的話之後,蘇沫沫徹底驚呆了。


  怎麽會這樣?厲司夜竟然沒有跟哥哥聯係,那他到底去了哪裏了?又是不是安全的?

  還是說,自己在陸續這件事的處理之上,徹底傷透了他的心,他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了?

  雖然她現在真的很擔心手術室裏慕綰綰的狀態,可是她更在意的是厲司夜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沫沫,你還好吧,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蘇沫沫六神無主,她搖了搖頭:

  “我……我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慕綰綰她醒過來了,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歐綺麗知道蘇沫沫現在應該是要去找厲司夜了,於是便點點頭說道:

  “你放心吧,待會兒我會轉告你哥的。”


  “多謝。”


  說完這話之後,蘇沫沫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她直接打車去了厲司夜的公司,林特助告訴她,他們的boss現在還沒有回來,至於他具體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林特助也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蘇沫沫頓時一陣心慌意亂,她甚至從手機裏麵翻出了沈司晨的電話。


  隻不過她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一樣的,不知道。


  厲司夜這個人仿佛突然之間就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要不是自己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蘇沫沫甚至以為這個人都不曾存在過。


  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有能夠得到有關於厲司夜一星半點的消息。


  蘇沫沫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別墅,看到房間裏那熟悉的擺設,嗅著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蘇沫沫突然覺得很想哭。


  她抱著枕頭,光著腳丫子,一路回到了臥室。


  厲司夜離開之後,主臥的被套她就沒換過,也許隻有這樣她才能稍微感受到他的氣息,仿佛他還在自己的身邊。


  她眼眶紅紅的,抱著枕頭縮在被窩裏麵: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也不要肚子裏的孩子了?”


  蘇沫沫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喃喃自語,迷迷糊糊的,她竟然就這樣睡過去了。


  不過這一覺,她睡得十分的不安穩。


  睡夢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厲司夜的身影越來越近,隻不過那張倦臉之上卻是一片冷若冰霜。


  當蘇沫沫興奮無比的朝他狂奔過去的時候,他卻一把冷冷的將她給推開了:


  “我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信任可言,所以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即便是在夢中,蘇沫沫依舊能夠感到那一股錐心刻骨的痛。


  頃刻間,仿佛天地都要崩塌,所有的壓力全部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之間,蘇沫沫仿佛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驚了一跳,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男人那熟悉的專屬味道撲麵而來,他的身體正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是他,是厲司夜!他回來了!


  此刻的厲司夜並沒有說話,他緊緊的抱住了蘇沫沫,拚命的吻她,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發現這段日子沒有見到的相思之苦。


  傷心過度的蘇沫沫這會兒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可是她定睛一看,發現厲司夜的臉好像瘦了許多。


  原本淩厲的眸子下麵有青灰色的陰影,下巴上也留著有些膈人的胡紮。


  他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十分的疲憊,也越發的叫人心疼起來。


  蘇沫沫想要拒絕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壓下心頭對他的思念和抱怨。


  她緊繃著身體,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肆虐。


  這個時候的厲司夜,就像是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霸道而強勢,不容她拒絕。


  蘇沫沫有些不安的看著身上的男人,如果是前幾天,厲司夜回來這樣吻她,她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總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七上八下,十分忐忑。


  她看著厲司夜那憔悴無比的麵容,莫名的湧出了一絲絲的心疼。


  他到底怎麽了?這幾天他去了哪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好好的一個人,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蘇沫沫隻覺得無比的心疼,她心抬頭輕輕碰了碰他的臉,下巴上的胡茬紮的她手心很痛。


  這微微的刺痛讓她醒過神來,手不動聲色的往後一縮。


  她有些頹廢的別開臉,不去看他。


  厲司夜這個時候回來,還這麽熱情,就好像是兩個人最後一次親熱。


  這是回來跟自己說再見的嗎?是吻別嗎?

  一想到這裏,蘇沫沫就覺得渾身發冷,根本就不敢在正視麵前的這張臉。


  而撐著雙臂的厲司夜目光也有些複雜,麵前是好幾天都沒有看到的小家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這幾天的。


  每次想她想到心肝脾肺都反複糾結在一起,他好想不管不顧,直接衝回來,將他狠狠的抱在懷裏。


  但是他忍住了,卻偏偏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


  而他回來看到了什麽?

  原本因為懷孕而被養的圓圓的小臉,在短短的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裏就瘦了一圈。


  明媚的大眼睛裏麵,蕩漾著水色,眼眶紅紅的,明顯就是哭過。


  這個時候,即便是自己剛才那樣熱烈的吻她,她還是會別開臉不願看自己。


  她是在跟自己鬧別扭嗎?還是在怪自己這麽久都不聯係她?


  厲司夜就這麽低頭看著她,兩個人明明都很心疼對方,心疼到快要不能呼吸,卻在這個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沫沫突然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身體,她悶聲悶氣的開口:


  “疼……”


  這微弱又小心翼翼的一個字,瞬間就把兩個人之間的僵局給打破了。


  厲司夜幽深的眼睛裏麵充滿了焦灼:

  “疼?哪裏疼,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蘇沫沫輕輕地動了動自己的腿:

  “你好重。”


  厲司夜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了。


  蘇沫沫失去了重壓,連忙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在被子的角落裏麵。


  她眼神防備,可憐巴巴的樣子。


  厲司夜看著這樣的她,沉下了眸子。


  他坐在她身邊,伸手在她小臉上摸了摸,然後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蘇沫沫沒法子,隻能被迫看向了他。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紅腫著,眼角隱約可見一些還沒有徹底幹掉的淚痕。


  厲司夜歎了一口氣:


  “生氣了?”


  蘇沫沫沒說話,隻是呆滯的看著他。


  她哪裏敢生氣呀?她現在哪裏還有什麽資格生氣?

  她隻是在害怕,也是在等待。


  她害怕,自己隻要和厲司夜的目光對上,他就會要將分手兩個字說出口。


  看到蘇沫沫仿佛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厲司夜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沉的厲害。


  那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最後化成了一聲無聲的歎息:


  “跟我下來。”


  說完這話,在厲司夜並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轉身站了起來。


  蘇沫沫十分聽話的挪到了床邊,正準備下來的時候,厲司夜卻發現床邊上並沒有放鞋子。


  硬挺的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他扭頭看著蘇沫沫,聲音冰冷:


  “又是光著腳上來的?”


  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厲司夜,蘇沫沫失魂落魄。


  一回到別墅她就光著腳丫子跑到了臥室,哪裏還管得了穿沒穿鞋子。


  厲司夜的臉色雖然很冰冷,但是他依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身朝著樓下走了過去。


  等厲司夜收拾完畢出來,蘇沫沫也換好了衣服。


  男人剛才洗過澡,也刮了胡子,看上去人顯得精神了一些。


  蘇沫沫跟著他走出門外,兩個人一並上了車。


  他們並排坐在了後座,蘇沫沫有些緊張的拉著自己的裙擺,眼神莫名。


  這一路上,她趁著厲司夜不注意的時候,總是會偷偷摸摸的瞄他。


  雖然他也瘦了一圈,但是看上去僅僅是多了一點點滄桑和男人味,依舊無比風采。


  擁有樣完美的男人,讓她成為了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對象。


  而他的寵溺也讓她變得任性且不可愛。


  就算這一次,厲司夜真的選擇和她分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沒辦法去埋怨別人。


  蘇沫沫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感覺有些心酸。


  原本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坐在一起竟然會變得如此尷尬。


  她甚至在想,如果這輛車能夠永遠這樣開下去,那該有多好呀!


  隻可惜事與願違,她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車子就穩穩的停了下來。


  一個新司機下車替他拉開了車門:


  “boss、蘇小姐,已經到了。”


  厲司夜淡淡的應了一聲,率先下了車。


  蘇沫沫緩緩吐了一口氣,也跟著走了下去。


  不過她才剛剛站穩腳跟,抬頭一看,卻不由愣住了:


  “這是……”


  這不就是寧海城旁邊的港口嗎?

  寧海城並不是處於內陸城市,而是臨海城市。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座巨型的遊艇,遊艇上燈火輝煌,好像是在準備舞會。


  厲司夜正準備上去,可是蘇沫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停下了腳步。


  仿佛是看穿了是蘇沫沫的擔心,厲司夜看了她一眼:

  “上麵有你的衣服。”


  蘇沫沫跟著厲司夜上了那輛巨型遊輪。


  等她換好衣服,做好發型之後,天色已經整個的暗了下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純白色的長裙,白皙的肩膀,性感的鎖骨就這樣露在空氣中。


  除了耳朵上麵有兩枚精致無比的鑽石耳環之外,身上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飾品。


  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趁的她膚若凝脂。


  就是這樣最簡單的禮服款式,才最能夠襯托出她身上既清純又耀眼的氣質。


  當她從試衣間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就連站在一旁為她做造型的設計師都忍不住驚歎:


  “蘇小姐,你真是我見過最適合這件禮服的女人,厲大少可真是有眼光,不光人長得帥,就連挑的這件衣服也是非你不可!”


  蘇沫沫有些詫異:

  “你是說這條禮服裙是他挑給我的?”


  “當然,其實在此之前,我還替你準備了一些,不過他卻十分篤定的選擇了這一條,現在看來,他的選擇的確是非常正確的。”


  蘇沫沫扭頭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他現在在外麵嗎?”


  “是的,他讓你準備完畢之後,直接去大廳那邊找他。”


  蘇沫沫點了點頭,她優雅無比的拎起裙擺,踩著高跟鞋,慢慢的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她輕輕地呼喚著厲司夜的名字,可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寂。


  她尋著外麵的燈光,慢慢的走了出去。


  化妝間裏麵時鍾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的位置,如果說真的有晚宴的話,現在應該也已經開始了。


  可是蘇沫沫這一路走來,卻發現船艙裏、甲板上空無一人。


  從最開始的遊輪底倉,她一直往上走,最後走到了甲板上。


  在這艘豪華無比的遊艇上,遊泳池,露天的燒烤吧,清吧,還有各色各樣十分昂貴的洋酒,幾乎是一應俱全。


  就連空氣中都彌散著低調的爵士藍調音樂。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切落在蘇沫沫的眼裏卻變得十分的怪異。


  厲司夜帶她過來,不是說要參加晚會嗎?

  可是為什麽這個甲板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她抬頭看過去,發現遊輪已經駛了出來,距離岸邊有很長一段距離。


  如果她現在想要回去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心裏慌,拎起裙擺就開始在甲板上跑了起來。


  她一邊跑,一邊用手攏成了喇叭的形狀,大聲地呼喚著厲司夜的名字。


  “厲司夜,你在哪?”


  “求求你快點出現好不好?”


  “厲司夜……”


  從最開始歇斯底裏的高聲呐喊,到後來,她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蘇沫沫有些虛脫,她跌坐在地板上,雙手捂臉,強忍著要低落的淚水:


  “難道就算是最後的晚餐,你也不願意陪我一起嗎?”


  幾乎是在蘇沫沫就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甲板四周好像是有一抹閃電劃過,瞬間便將整個海麵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蘇沫沫被嚇了一大跳,她詫異的抬起頭來看了上去。


  那幽深的大海和黑色的夜晚被當成了最好的幕布,也不知道從哪裏有巨大的影像投在了海麵上。


  蘇沫沫突然發現,海麵上竟然浮現出了自己的麵孔:


  “怎麽會這樣……”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朝著甲板的邊緣走了過去。


  夜幕裏,投影因為她越走越近,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一幀一幀閃爍的畫麵幾乎全部都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喜怒哀樂,嬌嗔難過,甚至連蘇沫沫都不知道,這一幕幕到底是在什麽時候被記錄下來的。


  就在她幾乎目瞪口呆的時候,在遊輪的上方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她抬頭看了過去,發現竟然有兩台直升飛機,正在半空中緩緩地朝著遊輪這邊移動。


  飛機越來越近,轟鳴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海風將她的秀發卷起,白色的長裙,不停的紛飛。


  她幾乎是不敢置信捂住嘴巴,抬頭看去。


  兩台直升飛機的艙門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打開,古樹花瓣灑落,就仿佛在夜空中下了一場彩色的雨。


  浪漫的藍調音樂也在這一個瞬間響了起來,花瓣緩緩落下,仿佛在空中形成了一張由花瓣編織成的幕布。


  當所有的花瓣都掉落在海麵上的時候,花海的後麵,穿透力極強的射燈,打出了一行十分耀目的英文字母:


  ould—you—marry—me?


  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沫沫受驚過度,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即將溢出來的哭泣聲音。


  那豆大的眼淚就這樣滑落,她站在原地,隻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已經快要將她給撞暈了。


  她甚至拚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能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此時此刻,她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找到厲司夜,輕輕地抱著他,永遠永遠都不放手。


  可是他人呢?

  蘇沫沫一邊拚命的擦眼淚,一邊朝著四周張望,可是依舊沒有看到厲司夜的身影。


  就是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直升飛機的擴音喇叭裏麵傳來了秦子漾那焦灼無比的聲音:


  “小嫂子,你倒是快點答應啊,你要是再不答應的話,你老公可要在上麵吊死了!”


  “什麽?”


  蘇沫沫愣了一下,在經過秦子漾的提醒之後,她才抬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差點沒直接就傻眼了。


  因為還真如秦子漾所說,厲司夜身上雖然穿著十分得體的西裝,但是他的腰上卻纏著一個很簡單的鎖扣。


  看那樣子應該是在等蘇沫沫喊他的名字,然後再一躍而下。


  可是他就這樣掉在半空中等了半天,蘇沫沫卻隻顧著捂著臉感動,壓根兒就沒有任何反應。


  她看著厲司夜被吊在半空,那張俊臉上的表情仿佛就跟便秘了一樣,十分憋屈。


  即便是眼淚還在眼眶裏,她的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她脫下了高跟鞋,光著腳跑到船頭,大聲的回應:

  “厲司夜,厲司夜!”


  在等到了回應之後,秦子漾眼睛瞬間一亮,飛快地將繩索往下放。


  厲司夜單手拽著繩索,飛快地滑落了下來,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而高貴。


  蘇沫沫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目不轉睛。


  伴隨著空氣中彌散的美妙藍調,厲司夜就這樣緩緩的降落在了她的麵前。


  蘇沫沫眼眶裏麵飽含淚水,她伸手捂著自己的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當厲司夜停頓在距離她兩米左右位置的時候,他突然將右手一鬆,隻聽到“咯噠”一聲輕響。


  他單手將腰上麵的鎖扣打開,縱身朝著遊輪的甲板上麵跳了下來。


  他這靈動的一躍,就仿佛蟄伏了許久的獵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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