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讓她消失,就能取代她
第706章:讓她消失,就能取代她
“我是飛揚,你看看我,你看著我!”
終於,夏飛揚沒有忍住心中的焦灼。
夏飛揚大喊了一聲,直接朝著厲司夜那邊撲了過去。
又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趁著厲司夜沒有回過神來,夏飛揚直接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的後腰:
“司夜,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夏飛揚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裏帶上了哭腔。
亞曆山大在旁邊十分的焦灼。
他正準備衝上去將夏飛揚拉開。
可是旁邊的厲斐然卻突然攔住了他:
“等等!”
“等什麽等!還有什麽可等的!”
“厲司夜現在就是個瘋子,他會傷害飛揚的!”
“你自己看,他好像有反應了!”
聽了這話之後,亞曆山大十分詫異的回過頭去。
果然,瞧見剛才還在歇斯底裏的厲司夜。
既然就這樣僵直地站在原地,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一時間,亞厲山大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就連秦子漾和沈司晨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有些尷尬。
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蘇沫沫那邊看著過去。
果不其然,發現他們的小嫂子正十分虛弱的靠在牆角。
用一種極為受傷的目光看著厲司夜,還有從背後將他緊緊抱住的那個女人。
“司夜,你認得我了是不是?”
“太好了,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夏飛揚緊緊地抱著厲司夜。
在他身後,用一種十分極其溫柔的語氣輕輕的哄著。
果然,厲司夜沒有反抗。
全身上下緊繃著的肌肉,在這個瞬間突然變得鬆弛。
原本迷散在房間裏麵的殺機,這一瞬間消失於無影無蹤。
不光是秦子漾他們發現了這一點。
就連跌坐在地上的蘇沫沫也發現了。
此刻她掛了彩,可是手臂和身上的傷痛。
遠遠不及看到這一幕來的心疼。
明明就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勸說。
可是當自己和厲司夜接觸的時候。
他非但沒有回過神來,反而再次對自己出手。
同樣的事情,換做這個叫夏飛揚的女人來做。
厲司夜身上的殺機卻全部都收斂了起來。
這一點代表了什麽,蘇沫沫不願去相信。
可是卻沒有辦法不懷疑。
隻怕是宋芷萌說的那些話不是空穴來風。
畢竟當厲司夜處於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之下。
他唯一能夠聽進去的,應該就是心中最重要的人說的話才對。
兩相比較而言,她蘇沫沫什麽都不是。
而夏飛揚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錐心刺骨的疼痛密密麻麻地覆蓋在心口。
蘇沫沫突然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司夜,司夜……”
耳邊傳來了夏飛揚溫柔的聲音。
蘇沫沫隻覺得眼皮好重,胸口很悶。
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厲司夜那邊看了過去。
隻見夏飛揚輕輕的喊了他的名字兩聲之後。
厲司夜整個人突然一軟,直接倒在了她的懷中。
看到這一幕,蘇沫沫隻覺得天旋地轉。
她兩眼發黑,直接昏了過去。
而她並不知道的是。
厲司夜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
並不是因為聽到了夏飛揚在呼喚他。
而隻是恰巧因為夏飛揚他們闖進來的時候。
秦子漾給他注射的麻藥已經發揮了作用。
機緣巧合之下,他才會無意識的倒在了夏飛揚的懷中。
“司夜……”
夏飛揚雖然高挑,但是厲司夜整個人這麽壓下來,她還是有些支撐不住。
一旁的亞曆山大眼看著厲司夜整個人都要壓在夏飛揚的身上。
連忙上前,一把將厲司夜給拽了起來。
“亞曆山大,你輕點,他身上還有傷呢!”
夏飛揚連忙開口。
亞曆山大一臉恨其不爭的看著她。
可此時此刻,女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厲司夜的身上。
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亞曆山大臉色的變化。
沈司晨他們也連忙過來幫忙。
在第一時間,將厲司夜從夏飛揚的身上給拽開了。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厲斐然扭頭看向了秦子漾。
秦子漾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為難:
“二哥他雖然中了我們的麻藥,但是體內的藥還沒有解。”
“那種藥,隻有女人才能夠解……”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夏飛揚也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一聽到秦子漾說隻有女人才能當解藥,連忙焦灼地開口:
“我可以!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夏飛揚此話一出,秦子漾和厲斐然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詭異。
秦子漾更是一臉懵逼地看著夏飛揚。
他磕磕巴巴的解釋道:
“飛揚,我的意思,其實是二哥被人下的是迷情香。”
“那個能替他解毒的女人,必須是他最親密的人才行。”
秦子漾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夏飛揚還聽不懂話,真的白活了。
原來厲司夜竟然是被人下了那種藥!
隻有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藥效才能解開。
厲司夜是有老婆的,就算要當解藥也是他的老婆首當其衝。
她又能算什麽呢!
想到剛才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那番話。
夏飛揚隻覺得臉上一陣燒熱。
可是心中卻是十分的苦悶。
一旁的亞曆山大聽到這番話之後,生怕夏飛揚一時想不開。
他上前一把將她拽開:
“飛揚,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
可是夏飛揚卻還是不放心。
她拚命掙脫了亞曆山大的手:
“亞曆山大,如果你有事情要忙的話,你就先走吧,我實在是不放心。”
“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秦子漾他們都在這裏,就連厲司夜的老婆也在。”
“你留下來根本就是多餘的!”
“你這樣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難道你都不清楚嗎?”
亞曆山大的這番話說的十分的直白。
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給夏飛揚留下任何的顏麵。
夏飛揚雖然在軍隊裏麵摸爬滾打,性格很堅毅。
但是麵對亞曆山大這樣的語氣,她還是會覺得無地自容。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房間角落裏那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女人。
她叫蘇沫沫,那張小臉長得十分的精致和耐看。
她身上有一種溫婉清新脫俗的氣質。
甚至還帶著一種莫名的親和力。
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她伸出反感和戒備。
夏飛揚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厲司夜手機屏保裏麵的那一個。
她本人甚至比照片裏麵的更好看。
夏飛揚知道厲司夜見過的美女,可以說是比他吃過的飯還多。
絕對不可能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表而對她動心。
那個單薄的女人或許有她沒有的特質。
所以才會這樣一直讓厲司夜念念不忘。
亞曆山大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
他臉色有些尷尬的站在夏飛揚的身邊:
“飛揚,我其實……”
飛揚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勾起了嘴角:
“亞曆山大,其實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剛才我說那番話,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尷尬。”
“但是不管怎麽樣,我也決定要留在這裏。”
“在確定司夜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我會馬上離開的。”
亞曆山大看到夏飛揚這樣堅定的態度,也沒有再說什麽。
他隻是安靜的站在旁邊。
甚至大有要和夏飛揚一起留下來,然後再一並離開的架勢。
秦子漾扭頭看了夏飛揚一眼,說道:
“飛揚,雖然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點無禮,但是這裏隻有你一個女生。”
“能不能麻煩你,替小嫂子處理一下她身上的傷口。”
“再檢查一下,她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地方受了傷的。”
“秦子漾,做人別太過分!”
一旁的亞曆山大瞬間變臉。
“請問這裏有你什麽事嗎?麻煩你閉嘴好嗎?”
秦子漾似乎對亞曆山大沒有什麽好感。
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十分嫌棄的樣子。
“你!”
亞曆山大被秦子漾懟得無話可說。
他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站在旁邊沒有出聲。
夏飛揚默默的看了蘇沫沫一眼。
雖然每一次看到這個女人心頭充滿酸澀,但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你們趕緊想想法子,先把司夜身上的血給止住,才是最重要的。”
秦子漾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那好,那我就先替小嫂子謝謝你了!”
夏飛揚在聽了這話之後,臉上浮起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想當初,他們幾個如影隨形。
什麽時候,竟然會變得如此疏離了呢?
秦子漾今天竟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向自己來道謝。
雖然心中五味雜陳,但是夏飛揚還是飛快的收斂好了自己的心情。
開始替蘇沫沫做起了檢查。
當初她在特種兵部隊裏麵,還是偵察兵。
而且還身兼隊醫的角色。
雖然後來並沒有走上醫生這條路。
但是一些粗略的檢查,她還是十分拿手的。
這也是秦子漾之所以會請她幫忙的原因。
當厲斐然他們把厲司夜抬到隔壁房間的時候。
酒店裏麵就隻剩下蘇沫沫和夏飛揚兩個人了。
她站在床頭看著雙目緊閉的蘇沫沫,眼神憂傷。
此時此刻,蘇沫沫臉色慘白。
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凝結,沒有再繼續流血了。
不過她脖子上的指痕卻十分的清晰。
很明顯,是剛才厲司夜動的手。
此刻她躺在那兒,衣衫淩亂。
虛弱的就像是一個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讓夏飛揚忍不住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多少年前,她的姐姐夏心揚也曾經以這一副模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夏心揚和現在的蘇沫沫,兩個人的身份和處境卻是完全不同的。
她的姐姐實在是死的太過於悲慘。
而蘇沫沫卻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那司夜的身邊。
享受著他那無窮無盡的寵愛。
替他生下了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為什麽這個世界會如此的不公平呢?
原本她以為這個場景,是會發生在自己姐姐和厲司夜的身上的。
可沒想到,在那一場意外之後,一切都變了。
原本他們是打不散,分不開的鐵腕十二兄弟。
因為那一場意外,分道揚鑣甚至反目成仇。
如今沈司晨、厲斐然、花溪、秦子漾和厲司夜幾個人抱成了團。
剩下的七個人,兩個陰陽相隔。
還有的,也是分散天涯,此生不複再見。
想想看,這也仿佛就是在昨天發生的事情似的。
可是一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
她們背負著對夏心揚的痛苦和內疚。
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或許別人都不知道,早在大家認為厲司夜和夏心揚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的時候。
擁有這一張和夏心揚一模一樣的臉的夏飛揚.
卻暗暗的對自己未來的姐夫動了心。
有時候她甚至會惡毒的想,為什麽自己的姐姐不消失。
如果她消失了,自己或許能夠取代她站在厲司夜的身邊。
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
夏飛揚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勇氣向厲司夜表達自己的心意。
甚至覺得,在姐姐過世之後。
她對厲司夜抱有一絲一毫的幻想,那都是對自己姐姐這份親情的褻瀆!
所以夏飛揚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要求亞曆山大和其他人,一直保守著姐姐已經過世的秘密。
她不想讓厲司夜活在痛苦和內疚之中。
因為這也是姐姐臨死之前最大的心願。
夏飛揚和夏心揚她們兩個人是雙胞胎。
即便是臨終之前,姐姐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僅僅是一個眼神,她就能夠體會到她心中所想。
所以她代替姐姐做了這個決定。
可是夏飛揚萬萬沒有料到的是。
正如同亞曆山大說的那樣。
夏飛揚認為,厲司夜那樣癡情的男人。
一定會被困在夏心揚的天羅地網之中,無法自拔。
所以自己必須要給他一些緩衝的時間。
如果一年,不夠那就兩年。
兩年不夠三年、五年也可以。
甚至於七年、十年,她都願意等下去。
可是讓她們沒有料到的是。
厲司夜竟然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們闊別九年,他甚至已經結婚五年。
還有了幾個孩子。
這對夏飛揚來說,無疑是一份極為沉重的打擊。
“咳咳!”
在一陣虛弱的咳嗽聲中,夏飛揚的記憶被拉扯了回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皺著眉頭,蜷縮成一團的蘇沫沫。
腦海深處突然有一種罪惡的念頭一閃而過。
她低頭看著自己沾滿了厲司夜鮮血的雙手。
這個時候,隻要她狠下心來掐住蘇沫沫的脖子。
讓她窒息。
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是不是自己有機會取代姐姐.
取代蘇沫沫,永遠待在厲司夜的身邊呢?
不知道為什麽,當初在麵對姐姐的時候,她有的也不過就是一份羨慕而已。
可如今在看到蘇沫沫的時候,卻轉換成了濃濃的嫉妒之情。
每當她想起厲司夜將手機遞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幕。
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開始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
當年,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
說不定厲司夜早就已經成了自己的姐夫。
雖然他們兩個人那樣的默契。
可是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厲司夜將夏心揚的照片設置成手機屏保。
也就是這個極其細微的小動作。
讓她隱藏了九年的感情,開始不受控製的想要找個缺口發泄。
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雙手情不自禁的朝著蘇沫沫那邊伸了過去。
緩緩的,越來越近……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碰到蘇沫沫的脖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沫沫睫毛輕輕一顫。
明媚的大眼睛睜開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夏飛揚朝著自己伸出了一雙手。
她的腦袋裏麵有片刻的空白。
其實早在她昏迷過去之前,她就已經知道。
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夏飛揚。
如今看到夏飛揚站在自己的床頭。
蘇沫沫的臉上是一片錯愕。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目光很複雜。
裏麵包含了太多的欲說還休。
“你醒了?”
“你是??”
她們兩個人同時開口說話。
也同時互相打斷了對方的話頭。
兩個人愣了一下,然後夏飛揚率先說道:
“我是夏飛揚,秦子漾讓我進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蘇沫沫此刻的眼神十分的清澈。
她看著夏飛揚,沒有審視的意思,也沒有敵意。
眼神竟然意外的十分柔和:
“有勞了。”
因為自己剛才心那一閃而過的邪念。
此刻的夏飛揚在麵對蘇沫沫的時候有一絲的心虛。
她的目光閃爍,直接低頭開始替蘇沫沫做起了檢查。
整個過程中,蘇沫沫很配合。
夏飛揚從上到下替她檢查了一遍。
發現她身上除了手臂上的刀傷之外,沒有其他開放性的傷口。
“我替你先把胳膊包紮一下。”
“脖子上的指痕,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消退。”
“其他的,倒沒什麽大問題。”
夏飛揚一邊手腳麻利地替她包紮,一邊叮囑。
蘇沫沫點頭道謝:
“謝謝你。”
夏飛揚目光一閃。
她想到了自己剛才差點對蘇沫沫動了歪念頭。
一時間,眼神越發閃爍:
“舉手之勞而已。”
麵對這個夏飛揚,蘇沫沫有一肚子的問號。
她和厲司夜到底是什麽關係?
兩個人之前,又進展到了哪一步了?
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見麵,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碰頭了呢?
蘇沫沫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可同時她又在思考著。
如果自己現在開口詢問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夏飛揚對上了蘇沫沫那蠢蠢欲動的目光。
知道她有一肚子的懷疑和疑惑。
那樣子很明顯就是想開口詢問。
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我和厲司夜兩個人之前是戰友。”
“中間大概有八年時間沒有聯係了。”
“這一次我到寧海城來,是打算和他敘敘舊。”
“卻沒有想到撞到了這場意外。”
夏飛揚的一番話,十分輕鬆地將蘇沫沫心底的疑惑全部都推翻。
即便是蘇沫沫再有什麽懷疑。
在聽了夏飛揚的這番回答之後。
她也不好意思在開口詢問了。
否則就顯得她這個厲太太似乎是有點太了小心眼了。
就在蘇沫沫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
裏間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秦子漾焦灼的聲線在門口響了起來:
“飛揚,小嫂子她醒了嗎?”
夏飛揚還沒來得及回應,就看到蘇沫沫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蹦了起來。
朝著門口大聲的回應道:
“我沒事了,是不是厲司夜出事了?”
一聽到蘇沫沫的聲音,門外的秦子漾瞬間就來了精神。
他提高了音量,朝裏麵喊道:
“小嫂子,你醒了!實在是太好了!”
“你現在馬上給我出來,你要是再不去看看二哥,他隻怕是要爆體而亡了!”
“爆體而亡?”
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沫沫呆呆的將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
然後驚恐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夏飛揚就這樣看著蘇沫沫一路跌跌撞撞的衝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秦子漾一看到蘇沫沫,二話不說,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就朝外麵衝了過去。
“你等等,你剛才說的暴體而亡,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沫沫一邊被秦子漾拽著往前跑,一邊焦灼無比的發問。
秦子漾看到這個時候蘇沫沫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時間焦躁無比:
“我的天哪!小嫂子,你難道不知道蘇晴天對二哥下得藥有多重嗎?”
“他現在要是不和你大幹一場的話,基本上就可以坐著等死了夠明白了嗎?”
“能聽懂嗎?”
“……”
蘇沫沫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張俏麗的臉蛋瞬間脹得通紅。
她沉默不語的跟在秦子漾的身後,一路跑出了房間。
而一直就站在身後的夏飛揚。
在聽完秦子漾的這番話之後,俏麗的臉上陰雲密布。
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裏麵充滿了受傷。
即便是知道秦子漾來找蘇沫沫是為了什麽。
即便是知道想要救厲司夜,隻有這一條路。
可是在親眼目睹秦子漾將蘇沫沫送到厲司夜房間的時候。
她還是會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一直就站在客廳的亞曆山大,看到夏飛揚的表情不對勁,闊步走了進來:
“飛揚,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亞曆山大這番話,一語雙關,飽含深意。
夏飛揚就這麽呆呆的看著他。
不知道他是在問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等厲司夜,給自己情感上的反饋。
還是在問,是不是要等他清醒過來。
可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夏飛揚她隻怕未必能夠承受。
她了解厲司夜。
當他認定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算是身邊有成百上千個女人比那個人優秀。
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自己如果是想要等到他感情上的回應。
隻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如果她繼續待在這裏。
不久之後,或許能夠看到活蹦亂跳的厲司夜出現在眼前。
可這段時間,也將會是她這輩子裏最難熬的一段。
她在門外癡癡的等。
而她最心愛的男人卻在房間裏麵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
她怎麽接受得了這麽殘酷的現實?
隻要一想到,待會兒厲司夜和蘇沫沫之間會發生的事情。
她就心痛地快要無法呼吸。
“亞曆山大,你能送我回酒店嗎?”
夏飛揚虛弱的開口。
她的臉色慘白,看上去搖搖欲墜。
亞曆山大十分擔心地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手:
“飛揚,你沒事吧?”
夏飛揚搖了搖頭,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我沒事,這裏有秦子漾他們在,我相信司夜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隻是我現在覺得有點累,我想先回酒店休息。”
亞曆山大一聽這話,麵上露出了笑容。
他倒是巴不得夏飛揚能夠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畢竟在這裏呆的時間越久,她對厲司夜的期望越大。
可是她傷心的幾率也會成倍的增加。
如今厲司夜已經知道,心揚死去的事情。
恐怕接下來這半輩子,他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
這樣也就足夠了。
不管夏心揚和夏飛揚她們兩個人是怎麽打算的。
但是在亞曆山大看來。
既然這是厲司夜種下的因,他就必須要承擔這個果。
在回去的路上,亞曆山大開車一路狂飆。
想要盡快的將夏飛揚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副駕駛的座位上,夏飛揚一語不發。
她的雙目空洞,很落魄的樣子。
亞曆山大看到她這幅模樣,實在是心疼的厲害。
他想要安慰,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隻能是沉默不語的陪在她的身邊。
當初在部隊的時候,他就對夏飛揚產生了感情。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知道夏飛揚一門心思都撲在厲司夜的身上。
盡管掩飾的很好,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對未來姐夫的感情。
但是亞曆山大卻是個例外。
因為他喜歡上了夏飛揚。
所以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的關注。
他很容易就發現夏飛揚的目光,會情不自禁的追隨厲司夜。
有時候他還能看到在夏心揚和厲司夜互動的時候。
夏飛揚臉上會流露出一絲不自知的羨慕表情。
那個時候,亞曆山大就在默默的等待著。
他打算等到夏心揚和厲司夜他們兩個人水到渠成。
到了那個時候,夏飛揚也應該放棄了。
那麽他就有機會了。
可誰知道夏飛揚還來不及放棄,夏心揚就已經出事了。
亞曆山大知道,夏飛揚當初為什麽會讓所有人都瞞著厲司夜。
不告訴他夏心揚已經去世的事情。
因為她心中還抱著希望。
她希望厲司夜在時過境遷之後,能夠忘記夏心揚,重新接納她。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夏飛揚故意對厲司夜避而不見整整九年。
九年之後,她突然出現。
卻不知道厲司夜早就已經成家立業。
甚至還有了幾個孩子。
在亞曆山大的眼裏,夏飛揚的心思實在是太單純了。
她對感情也太過於理想化。
她總是認為,厲司夜是那種情深不壽的男人。
可是她卻忘了,她正站在橋上看風景的時候。
同樣也有另外一個人站在窗外,正在看著橋上的她。
在這九年的時間裏,夏飛揚去國外進修。
她給自己這麽久的時間,想要放下對姐姐的愧疚。
也想放下對厲司夜的感情。
不過她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這一次她才會回國來到寧海城。
想要圓了自己年少時候那個童話般的公主夢。
隻可惜,現實永遠都比理想要殘酷太多。
蘇沫沫和厲子澈他們徹底將她的美夢給打破了。
“飛揚,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當初她就是因為知道,厲司夜在國外,所以才會放棄國內的市場去國外發展。
這一次如果夏飛揚徹底死心,準備重新回國外。
亞曆山大會陪她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然後表明自己的心跡。
“我……”
夏飛揚猶豫了一個瞬間,似乎十分的糾結:
“我想過幾天就離開。”
“過幾天,我恰好在洛杉磯那邊有一場時尚秀要是參加。”
“不如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亞曆山大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會被拒絕。
可此時此刻的夏飛揚心底空落落的。
她急需要一個人來宣泄和傾訴。
她回頭看了亞曆山大一眼,十分無助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亞曆山大,可以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嗎?”
亞曆山大被夏飛揚的這個動作弄得全身僵直。
他那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全身都因為她這個動作而變得緊繃。
“當,當然可以。”
不管你想靠多久。
不管你什麽時候想靠。
我的肩膀永遠都為你留著。
後麵的這句話,亞曆山大並沒有說出口。
隻是默默的在心裏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黑色的車子在夜幕中如同皎潔的獵豹,飛快的穿梭。
隻是車子裏麵兩個人,心情卻各有不同。
在亞曆山大和夏飛揚離開之後。
厲司夜房間裏麵又是另外一個場景。
在麻藥的作用下,厲司夜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接著秦子漾用特效藥將厲司夜體內吸入的迷香排了出去。
一屋子的人緊張的看著他,等待著他清醒過來。
在焦灼的五分鍾之後,原本五感盡失的厲司夜意外地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麵前有幾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視覺已經恢複正常了。
五感也重新找了回來。
他看著這一屋子的人,感覺到了自己手臂和腿上尖銳刺痛。
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聲音幹啞:
“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秦子漾聽到厲司夜開口,眼底瞬間露出了驚喜之色。
不過當他聽完了厲司夜說的話之後,表情又變得有些猶豫。
他眼巴巴地看著厲司夜,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二哥,你還認得我嗎?”
厲司夜目光冰冷,十分不耐煩地從秦子漾的身上掃了過去。
完全就是一副狀況外的表情。
此刻的他,腦袋裏一片混亂。
唯一記得的就是,他在接到電話之後。
到愛麗絲大酒店,是來找蘇沫沫的。
但是現在,他好像沒有看到蘇沫沫。
反倒是看到了一群不相幹的人。
秦子漾他們現在如果知道,厲司夜把他們擺在不相幹人的位置上。
隻怕是會嘔出一口老血來。
畢竟他們這些人為了讓厲司夜恢複神智。
一個個身上可都是掛了彩的呀!
“那個什麽,我這就去叫小嫂子過來!”
秦子漾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麵撓了撓,眼神閃躲:
“二哥,你現在是不是很不舒服呀?”
“沒關係,小嫂子馬上就過來了。”
“隻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像你這麽強壯的人,待會一定得悠著點啊!”
說完這話,秦子漾一溜煙跑了出去,去隔壁找蘇沫沫去了。
而沈司晨他們看到秦子漾一溜煙地跑走。
他們的眼珠子也跟著轉了起來。
要知道,厲司夜脾氣差,那可是公開的秘密了。
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撞到槍口上去。
所以呀,還是趕緊開溜比較好!
厲斐然看了厲司夜一眼,伸手摸了摸鼻子:
“二哥,小嫂子她受傷了,這個時候夏飛揚正在隔壁給他包紮傷口。”
“待會過來之後,你記得輕點,別把人給弄廢了,知道嗎?”
沈司晨也在旁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對對,悠著點,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
說完這話之後,厲斐然他們也是飛快的退了出去。
整個房間裏麵,就隻剩下了一頭霧水的厲司夜。
他的眉頭更是皺的緊緊的。
蘇沫沫受傷了?
而且還是夏飛揚在替她包紮傷口?
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就在厲司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秦子漾已經拽著蘇沫沫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他一把將蘇沐沐往房間裏推,然後自己用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門口:
“二哥,人我已經把你送到了,後麵的事情,你們兩個人自己關起門來解決。”
“我們就不打擾了!”
秦子漾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跟火燒眉毛似的,一溜煙的跑的沒影了。
直到這個時候,厲司夜才順著秦子漾的視線扭頭。
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蘇沫沫。
她就這麽站在門口。
身上那白色的寬鬆毛衣,早已經被扯的不像樣了。
右手的手背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毛衣被鮮血染紅。
嫵媚的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血跡。
而最讓他感到揪心的是。
小家夥的脖子上還有十分清晰的指痕。
那指痕很深,在纖細的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烏青的痕跡。
厲司夜光是憑著那指痕的印記,就能夠判斷出剛才的力度。
那樣子分明就是想要了蘇沫沫的命。
他周身的氣壓瞬間降到了零度。
陰沉著一張臉,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蘇沫沫的麵前。
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他和蘇沫沫才分開這麽短的時間,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為什麽秦子漾和沈司晨他們都會來到這個酒店?
“沫沫……”
厲司夜低低的喚了蘇沫沫一聲。
他上前握住了她的小手,發現她小手冰涼。
當他試圖想要觸碰她的臉頰的時候。
發現她的眼睛裏麵竟然下意識次的露出了恐懼。
就連身體也不自覺的微微後靠。
“怎麽會??”
厲司夜的手才剛剛碰到蘇沫沫的臉頰。
竟然意外的發現,她脖子上的指痕,竟然和自己的手指是那樣的吻合。
“沫沫,我……”
厲司夜幾乎是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一步。
那雙眼睛裏麵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片刻之後,那份震驚突然又被濃鬱的黑色所吞沒。
他的眼神也一度變得無比陰沉。
叫人看不清楚裏麵的情緒到底是什麽。
蘇沫沫被他剛才那個樣子給嚇到了。
如今聽到厲司夜開口叫她,她還是會放心不下。
她還是在擔心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是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不管怎麽樣,即便是待會兒自己靠近了他之後,還是會被他所傷。
她也顧及不了這麽多了。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男人的臉上和眼底全部都是滿滿的擔憂。
蘇沫沫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似的。
她望著厲司夜笑了笑。
“沫沫……”
厲司夜見蘇沫沫在笑,剛想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就看到那個原本還在笑的小女人,竟然又流出了眼淚。
厲司夜伸手去擦她的眼淚。
可是發現她的眼淚越來越多。
蘇沫沫被掐了兩次,她喉嚨疼的厲害。
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喉嚨那裏火燒火燎的,十分的難受。
她感覺到厲司夜的大手帶著一絲一絲的涼意。
厲司夜發現,蘇沫沫就這樣看著他。
明明是在笑,可是卻一直在掉眼淚。
他握緊了拳頭,伸手直接把這個小家夥抱到了床上:
“還疼不疼?”
厲司夜幫蘇沫沫處理著傷口。
看到她脖子上臉上全是傷痕,他的聲音十分嘶啞的問道:
“是我傷了你嗎?”
蘇沫沫搖了搖頭。
可是剛一搖頭,她的脖子就好像快要斷了似的。
她的脖子好疼啊!
胳膊也好疼!
原本在見到厲司夜之前。
身上的傷口,還有這些疼痛,她都能夠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