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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晴晴抬頭詫異地問:“什麽意思?”她不會被那個惡魔給收買了,來當說客的吧?


  麥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成功叛變了!不光是我,連嘉銘那臭小子也被方宇翔給征服了!”


  駱晴晴心裏一沉,臉上立刻泛起了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一直不吃男人的那一套,再說了,那天你也看到他父親的態度了,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倒戈相向?還有嘉銘,他更不會了!他父親已經答應不會讓‘薔薇’和‘佳人’受到任何威脅的!”


  “你別激動啊,聽我說!”麥萌見她手上掛著的輸液管不停地晃動,嚇得臉都綠了,連忙按住她的手,把讓她靠在了床頭上。“我啊,寧願站在方大BOSS這邊,也不想讓你跟他父親那個老狐狸悄悄簽什麽合同了!”


  “什麽?他不會已經知道了他父親來找我,要跟我簽合同的事了吧?”駱晴晴擰著眉,擔憂地問到。如果方宇翔真的把她當成了對付淩浩的工具,那麽跟方恒山合作還能保住她們母女和她的朋友,萬萬不可讓他知道。


  “沒有!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這些了!”麥萌很篤定地否認。


  “那就好,那就好。”駱晴晴終於鬆了一口氣。


  直到看到她沒那麽緊張了,麥萌才打開了話匣子。“那天我去找住的地方,晚上從酒吧回家已經很晚了。剛到樓下,碰見了你那個禦用的方家司機,他告訴我你被方宇翔帶走了,不讓我著急。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回家才發現你手機又落在家裏了。既然你跟著他走了,至少你是安全的,我也就沒多問。


  次日酒吧又格外的忙,生意突然好得不得了,我也沒多想你的事。到了次日,方大BOSS來家裏找我,把你的病情告訴了我,說你現在太沉默了,整日裏都不說話。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我來醫院看看你,怕你想不開。”


  “所以你就來了?”駱晴晴挑眉不可思議地看著麥萌,她這麽精明的女人怎麽會被男人一兩句話給忽悠了。


  “當然不是,我哪有那麽好打發的!我趁機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沒想到他居然一句沒還!罵得我特沒勁,就把他轟出去了。”


  麥萌說到興奮處,從包裏掏出了一支煙,正想點,意識到不對勁,忙嘿嘿笑了笑,收起了煙:“可是我跟嘉銘幾乎谘詢了半個A市的醫院,都沒查到你的住院信息。恰巧,那幾天我們倆的店都格外的忙。媽的,後來才知道,全都是他搗的鬼!”


  “你說,誰搗鬼?”駱晴晴納悶地眨了眨眼。


  “還能誰,你孩子的親爹!”麥萌撇撇嘴,“他為了討好我和嘉銘,不知道從哪裏招攬來那麽多生意,我和嘉銘的店營業額一天翻一番,翻得我都有點不相信了!而且,他每天都來家裏,快煩死我了!這不,反正我也找不到你,就順水推舟做了一回好人!”


  駱晴晴聽了事情的原委,放心地舒了一口氣,隻要沒有人再去找店裏的麻煩就好。


  “什麽叫做‘好人’啊!你們這是立場不堅定!”她嗔怪著點了點麥萌的額頭:“拿人家手短,看你以後怎麽還他,我可不管你們之間的事!”


  麥萌見駱晴晴並沒有真的生氣,嬉皮笑臉地說:“我們之間當然沒有事讓你管了,你管好你們之間的事了就成!還有子萱的事,幸虧我富貴不能淫啊,否則真的差點就告訴他子萱是他的骨肉了!”


  “那你到底說了沒?”駱晴晴一聽,急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哎喲,我的祖宗啊!我怎麽會說啊!”麥萌連忙安慰她:“但是我不說,不代表他不會把子萱從學校揪出來去搞親子鑒定哦!就像你那天說的那樣,他是她親爹,有權利知道子萱的存在!你還是想想如何告訴他吧!”


  “我知道!”駱晴晴點點頭,四周觀望了一下,壓低聲音說:“萌萌,這幾天我仔細地把我和他還有淩浩之間的所有事,來龍去脈想了想,我懷疑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恩怨。而我,隻是他們相互報複的一個工具而已,準確的說,方宇翔當年知道我是淩浩的女朋友,所以才設下一係列圈套,拆散了我們。”


  麥萌睜大眼睛聽完駱晴晴的“懷疑”,撓了撓頭,一臉不可思議狀:“晴晴,你以為你在演電視劇呢?還是杜撰小說呢?你要說他們倆大老爺們為了你積點怨什麽的我還信,怎麽可能為了報複對方而霸占他的女友這麽多年呢?再說了,人家方大BOSS當年可是給了你支票的!哦對了,你那五百萬呢?”


  駱晴晴額上立刻冒出幾條黑線,這都什麽跟什麽的,“你在轉移重點好不好?那五百萬我當時留給淩浩了,肯定被他還了債了!”


  “還債?”這回輪到麥萌額冒黑線了:“總不會全部還了吧?”


  駱晴晴輕輕歎了一口氣,視線轉向了窗外,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中一樣,黯然道:“他當時欠了二三十萬,等到債主找上門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吸毒的事。他告訴我,為了賺我們的生活費,他在夜店做兼職,是在夜店不小心染上毒癮的。


  那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就想到了父母生前給我留的錢,沒想到我去取的時候,卻一分錢都沒有。”


  麥萌靜靜地聽著她的故事,忍不住插嘴問道:“被偷了?還是怎麽了?”


  駱晴晴訥訥地轉過頭看了一眼麥萌,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父母生前,在他們的抽屜裏給我留過一大一小兩個信封,他們告訴我小信封裏的錢是供我讀書用的教育基金,另外一個大信封裏裝的是他們一生的積蓄,是留作我大學畢業走上社會後用的。


  我上學一直用的是那個教育基金卡裏的錢,很充足。我以為另外一個信封裏的錢會更多,就想把他們拿出來給淩浩還債,沒想到我打開的時候,裏麵沒有一分錢。”


  “啊?那是什麽?被人偷了嗎?”麥萌不由得詫異。


  “沒有。”駱晴晴淡淡地笑了笑:“大信封裏裝著一封他們留給我的信,幾張照片,還有一組數據。”


  “啊?數據?什麽數據?是不是彩票了什麽的?你爸爸不是教授麽,他肯定對數字研究很深!”麥萌的眸子裏立刻冒出一串帶著“¥”的符號。


  “想什麽呢!”駱晴晴直接給她澆了一盆冷水:“你以為你在看電視劇或者寫偵破小說呢?那些數據,是我父母二十多年來資助的所有貧困山區的孩子。”


  “What?(什麽?)”麥萌的嘴和眼同時張大,不解地問:“你,你父母把畢生的積蓄都資助出去了?那那,那給你留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駱晴晴欣慰地抿了抿唇,淡然笑道:“精神上的財富!他們留給我的信上說,作為他們的女兒,一定會理解爸爸媽媽的做法。說實話,我剛開始很不理解,為什麽他們那麽殘忍,沒有給我留下一分錢。可是當我看到那些照片,我就懂了我爸爸媽媽的那顆心。那些孩子們都很可憐,那一雙雙渴望知識迫切讀書的眼神,純真而炙熱,沒有人可以忍心不管不顧。”


  說到這裏,駱晴晴的眼睛裏已經蓄積滿了亮晶晶的液體,她低頭笑著抹了抹淚,對麥萌說:“那時候我下定決心大學畢業後去我爸爸媽媽資助的那個貧困山區教書,沒想到大二就輟學了!”


  “沒事!晴晴,咱以後發達了一定也去資助幾個孩子,慰藉你父母在天之靈!”麥萌已經從驚訝轉變成了感動,握住駱晴晴的手哽咽地安慰著。


  “嗬嗬。”駱晴晴尷尬地笑了笑:“扯遠了,不過後來的事我都告訴過你了。為了幫淩浩還債,走投無路的我隻好想到了賣自己那時候真的很絕望,年紀也小,考慮事情不周到。”


  “好啦好啦!我知道怎麽回事了!那你怎麽確定淩浩跟方宇翔有仇呢?”


  駱晴晴毫無信心地看著麥萌:“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關係確實不好!所以,我想出院後去找淩浩問個清楚。之前見麵的時候,他對我總是閃爍其詞,不知道想隱瞞什麽。”


  “難怪你現在對方宇翔不理不睬,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挫敗,低聲下氣地去求我來寬慰寬慰你,就是怕你想不開做傻事。對於宮外孕這事,他蠻內疚的!”麥萌試探地說:“晴晴,雖然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但是看他對你的關心,不像是裝出來的!”


  駱晴晴偏著腦袋像欣賞一件第一次見的稀有物品一樣看著麥萌:“被男人洗了腦子的女人,真可怕!”


  “昂?”麥萌有點不思其解,咂咂嘴琢磨了下,終於恍然大悟:“你是說我被方宇翔洗腦了?切!我隻是看人的眼睛比你犀利了一點而已!嘿嘿!”


  “犀利?也不知道是誰之前說他是一個玩女人的男人……”駱晴晴撇撇嘴,酸酸地說。


  “那個隻是道聽途說,我還是相信我親眼看到的。再說了,每一個男人身上都有一塊軟肋,你呀,就是方宇翔身上最軟的那塊!”麥萌語重心長,像一個傳道授惑者。


  ……


  駱晴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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